在场的人，都被凌夜这一通吼，给震得瞠目结舌。其他人倒还好，唯独苏灵犀的父亲苏辉，一脸的阴沉，似乎压抑不住要爆发了。
严学武见事不谐，赶紧开口道：“姐，怎么回事啊？你……先回去歇着啊，这边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商量。”
苏家的几个亲戚，赶紧走过去将严学琴劝回了屋子……过了一会儿，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是五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严学武站起身，先端了一杯递到凌夜身前，道：“凌道长，我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对灵犀真的很好，这几天估计是伤心过度……你不要跟她计较……嗯，那个，我问一下，向谁借命有讲究吗？”
凌夜接过茶水，坐了回去，道：“借命嘛，只要心甘情愿就行。不过我的意思，最好是直系亲属……一则是借命还魂牵涉大因果；再则借命的方式，容易叫人说闲话。”
“哎，凌道长……”严学武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顿了顿，低头问苏灵犀的爷爷：“他爷爷，您看这事……”
苏灵犀的爷爷站起身，道，“别说是五年，就是用我这条老命换也划算啊……凌道长，你就准备做法事吧。借我老头子的命！”
盯着老人看了一会儿，凌夜道：“苏爷爷，您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刚才你不是还说只要心甘情愿，不管是谁都行吗？”苏爷爷大声表达着不满，道，“你不是在担心，老头子连吹气都不会吧？”
凌夜眉头舒展了一些，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说：“苏爷爷，您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没有说我在故意刁难……我就不拐弯抹角直说了……要是您老来做这件事，那真就是一命换一命……先不说值得不值得，苏灵犀也承担不起这么大的因果。这么说，您老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苏灵犀的爷爷愣了一下，苏奶奶抢先说：“凌道长，借我的命吧……你刚才的话，我听明白了，老头子……”
凌夜急忙打断她的话，说道：“苏奶奶，您，您也不行……”
“也不行？”苏奶奶盯着凌夜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凌道长，照你这么说，那你看我和老头子谁先走啊？”
凌夜愣了一下，轻轻的笑道：“苏奶奶，您老也不忌讳……哎，我真不是要撇开二老……谁先谁后看面相是看不出来的……这么说吧，二老鹣鲽情深，也就是前后脚……”
“凌夜哥哥，我今年十二岁……我有许多命……我借五年给姐姐……”苏灵动从人群中钻了过来，脆生生的说道。
凌夜朝他看了一眼，端起了茶杯，连喝了几口，将杯中的水喝到了底。随后扭头看了看身旁的陈道士等人，没有作声。
见此情形，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凌夜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叹了口气，道：“你是苏灵犀的弟弟？你，你也不行……”
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苏爷爷的声音有些颤抖，道：“凌道长，是不是孩子太小？”
凌夜朝两位老人看了看，随后目光又移到严学武身上，迟疑了半晌，道：“是太小……吴茜，你带苏灵犀的弟弟，外面玩会儿去……”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愣了一下……严学武眉头一拧，最先作出反应，道：“小三子，灵动跟灵犀的同学不熟……你带他去村外马路上玩会儿去…”
之前给凌夜等人端茶过来的那个女子，答应着走过来，牵起苏灵动的小手，从众人让出的通道走了出去。
“凌道长，我孙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苏奶奶开口问道。
凌夜先是点了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道：“苏奶奶您别担心，灵动，和灵犀一样，把命魂丢了……”
“你不是故意在危言耸听吧？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严学武黑着脸站起身，“之前我可是把丑话都说在前头了……”
凌夜摇了摇头，道：“别这么激动……命魂丢了，相信陈道士他们也都看得出来……要不是刚才灵动叫了我一声‘哥哥’，你以为我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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