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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月下追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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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写此有何意义.附:

“鸣凤.你在公馆里头做了这几年.也做得够了.周氏开始慢腾腾地说.但是依旧比别人说得快些.而且以后愈说愈快.好像一盘珠子在不停地滚动一般.

“我想你一定愿意早些出去.今天老太爷吩咐说.要送你到冯家去.给冯老太爷做小.下个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冯家就要在那天接人.今天是二十八.离初一还有三天.明天起你不必做事情了.你好好休息两天.等着到冯家去.--你到冯家去要好好地服侍冯老太爷两夫妇.听说冯老太爷脾气古怪.冯老太太脾气也不大好.你遇事要将就他们.不要使性子.冯家还有老爷.太太.孙少爷.你也应该尊敬他们.你在我房里做了几年丫头.也没有得到多少好处.现在给你找到这门亲事.我也算放了心.冯家很有钱.只要你在那边安分守己.你一生穿衣吃饭一点也不用忧愁.这样也比五太太的喜儿好得多.--你服侍我几年.我没有什么报答你.我明天就叫裁缝来给你做两身好衣服.还给你预备点首饰--她还要说下去.却被鸣凤的哭声打岔了.这些话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刀刺进鸣凤的心.她只得任它们乱刺.没法防卫自己.她的希望完破灭了.人们甚至连她所赖以生活的爱情也要给她夺去了.把自己的青春拿去服侍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得不到一点怜惜.在那种家庭里做姨太太的人的命运是极其明显的:流眼泪.吃打骂.受闲气.依旧会成为她的生活里的重要事情.所不同的是她还要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蹂躏.做姨太太.这是何等可耻的事.在平日她们丫头的骂人术语里.

“给人家做小也就是一句.然而在高家经过了八年的忠心的苦役之后.她所得到的报酬.却是去做姨太太.给人家蹂躏.让人家折磨.她的前途依然是一片浓密的黑暗.那一线被纯洁的爱情所带来的光明也给人家摧残了.一个青年的和善的面颜在她的面前溜了过去.接着许多狞笑的歪脸恶狠狠地向她逼来.她害怕地用手遮住脸.她好像在跟什么可怕的幻象挣扎.忽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好像有人在说: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你不能够改变它.于是一种不可抗拒的绝望的感觉紧紧地抓住了她.她忍不住伤心地哭起来.

“太太.我不愿意去!鸣凤的口里迸出了哭声道.

“我宁愿在公馆里做一辈子的丫头.服侍太太.服侍小姐.服侍少爷.--太太.我只求你不要送我出去.我在公馆里事情还没有做得够!--我才只做了八年.--太太.我年纪还轻.请你不要把我送出去.--

“太太.我宁愿受冻挨饿.我不情愿给人家做小--鸣凤吐出了这句话以后.觉得自己的身的力量都用尽了.她站不住.跪下来.抓着周氏的膝头哀求道:

“太太.请你不要把我送走.我愿意在公馆里做一辈子的丫头.我愿意服侍你一辈子.--太太.可怜我.我年纪轻!--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不要把我送到冯家去.--我怕.我怕过那种日子.--太太.请你发点慈悲.可怜可怜我吧.--太太.我不能去啊!她说到这里.一阵更大的悲哀压倒了她.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潮也似地从她的心底直涌上来.无数凄惨的话到了她的喉边又被她咽下去.她的口已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她不能再说一句话.只顾低声哭着.愈哭愈伤心.她觉得要把她的心哭出来才痛快.鸣凤把周氏的腿抱得愈紧.她觉得这时候只有这一双腿可以救她.她绝望地作最后的努力.哀声说:

“太太.你当真不肯救我你一点也不可怜我吗--救救我吧.我宁死也不要到冯家去!她抬起头来把满是泪痕的脸对着周氏的眼睛.她拉住太太的一只手哀求地说:

“太太.救救我吧.声音非常凄惨.周氏不住地摇着头凄然说道:

“现在实在没有法子可想.我自己要不放你去.也不行.老太爷的话.连我也不敢不听.--快起来.好好地去睡吧.她说着便挣开手去拉鸣凤的膀子.鸣凤默默地让周氏拉她起来.她茫然地立在周氏的面前.觉得好像是在做梦.她痴痴地立了片刻.又把眼睛向四面看.周围是阴沉沉的.她的哭声止了.她还在抽泣.最后她连抽泣也止住了.她极力忍住悲哀.拉起衫子的底襟角揩了眼泪.用冷冷的.但依旧是凄凉的声音说:

“太太.我听你的话--她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周氏疲倦地站起来.又听见周氏说:

“好.只要你肯听话.我也就放心了.她知道再留在这里多说也等于白说.太太的脾气她已经摸熟了.她无精打采地说一声:

“太太.我去睡了.便慢慢地移动脚步走出了太太的房间.她用手按住自己的胸膛.她怕她的心会炸裂.周氏看见鸣凤出去了.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两口气.周氏这时候很同情鸣凤.因为自己不能够帮助她而感到痛苦.可是过了一个钟头.太太又把这个少女的事情忘在脑后了.天井里只有一片黑.鸣凤看不见一个人影.黯淡的灯光从觉慧的房间里射出来.她本来想回到仆婢室里去睡.却被这灯光引诱着轻脚轻手地走到了觉慧的窗下.她走近窗户想伸起头去望里面.但是窗台转高.她的头达不到.她试了两次.都没有用.便绝望地退了几步.一个不留心.她把手触到了窗板.发出一个低微的响声.接着房里起了一声咳嗽.正是那个人的声音.她才知道他还没有睡.她盼望他走到窗前揭起窗帷来看她.她在那里等待着.然而里面又寂然了.只有笔落在纸上的极其低微的声音.她又走去在窗板上敲了两下.她盼望他会听见敲声.但是这一次他只在里面做出两三下响声.好像是移动了椅子.接着落笔的声音更勤了些.她知道轻敲是没有用的.待要重敲.又害怕惊动了别人.因为他和他的哥哥同住在这间屋里.然而她还怀着最后的希望.又一次走到窗前轻轻敲了三下.又低声叫了一次:

“三少爷.便退后两步.静静地站着.她想这一次他一定会出现了.但是过了一些时候还是没有动静.只是落笔的声音更急了.她决定要跑进去了.然而--眼前一阵漆黑.房里的灯光突然灭了.她睁大眼睛.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拔不动脚.孤零零地立在黑暗里.无情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过了一些时候.她才提起脚.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一路上什么都不存在了.她只顾在黑暗中摸索着.费了许久的功夫.她才摸到自己的房间.推开半掩着的门进去.从第二天起鸣凤的态度完改变了.她整天不露一个笑脸.做事情也是没精打采的.而且害怕跟人接近.她害怕多听安分守己.顺从命运这一类的话.三十日终于到了.三十日在觉慧看来不过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日.然而在鸣凤却是她一生的最后一天了.她的命运就要在这一天决定了:或者永远跟他分离.或者永远和他厮守在一起.然而事实上后一个希望却是非常渺茫.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横着那一堵不能推倒的墙.使他们不能够接近.这就是身份的不同.她是知道的.她从前在花园里对他说

“不.不--我没有那样的命时.她就已经知道这个了.虽然他答应要娶她.然而老太爷.太太们以及所有公馆里的人隔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他又有什么办法她的命运似乎已经决定.是无可挽回的了.然而她还不能放弃最后的希望.她不能甘心情愿地走到毁灭的路上去.而没有一点留恋.她还想活下去.还想好好地活下去.她要抓住任何的希望.她好像是在欺骗自己.因为她明明知道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而且也不能够有了.这一天她怀着颤抖的心等着跟觉慧见面.然而觉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觉慧正埋着头在电灯光下面写文章.他听见她的脚步声并不抬起头.也不分辨这是谁在走路.他只顾专心写文章.鸣凤看见他不抬头.便走到桌子旁边胆怯地但也温柔地叫了一声:

“三少爷.

“鸣凤.是你他抬起头惊讶地说.对她笑了笑.

“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她说话时两只忧郁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他的带笑的脸.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接下去说:他指着面前一大堆稿件.几份杂志和一叠原稿纸对她说:

“你看我忙得跟蚂蚁一样.--再过两天就好了.我就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再过两天.--我答应你.再过两天.

“再过两天--她绝望地悲声念着这四个字.好像不懂它们的意义.过后又茫然地问道:

“再过两天--

“对.他笑着说.

“再过两天.我的事情就做完了.只消等两天.再过两天.我要跟你谈许许多多的事情.他又埋下头去写字.

“三少爷.我想跟你说两句话.--她极力忍住眼泪.不要哭出声来.

“鸣凤.你不看见我这样忙他短短地说.鸣凤不说一句话.她痴呆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她又喃喃地念着:

“再过两天--这时外面起了吹哨声.觉慧又抬起头催促鸣凤:

“快去.二少爷来了.鸣凤好像从梦中醒过来似的.她的脸色马上变了.她的嘴唇微微动着.但是并没有说出什么.她的非常温柔而略带忧郁的眼光留恋地看了他几眼.忽然她的眼睛一闪.眼泪流了下来.她的口里迸出了一声:

“三少爷.声音异常凄惨.觉慧惊奇地抬起头来看.只看见她的背影在门外消失了.她不回自己的房间.却一直往花园里走去.她一路上摸索着.费了很大的力.才走到她的目的地--湖畔.世界是这样静.人们都睡了.然而他们都活着.所有的人都活着.只有她一个人就要死了.过去十七年中她所能够记忆的是打骂.流眼泪.服侍别人.此外便是她现在所要身殉的爱.在生活里她享受的比别人少.而现在在这样轻的年纪.她就要最先离开这个世界了.明天.所有的人都有明天.然而在她的前面却横着一片黑暗.那一片.一片接连着一直到无穷的黑暗.在那里是没有明天的.是的.她的生活里是永远没有明天的.明天.小鸟在树技上唱歌.朝日的阳光染黄树梢.在水面上散布无数明珠的时候.她已经永远闭上眼睛看不见这一切了.她想.这一切是多么可爱.这个世界是多么可爱.她从不曾伤害过一个人.她跟别的少女一样.也有漂亮的面孔.有聪明的心.有血肉的身体.为什么人们单单要蹂躏她.伤害她.不给她一瞥温和的眼光.不给她一颗同情的心.甚至没有人来为她发出一声怜悯的叹息!她顺从地接受了一切灾祸.她毫无怨言.她爱生活.她爱一切.可是生活的门面面地关住了她.只给她留下那一条堕落的路.她想到这里.那条路便明显地在她的眼前伸展.她带着恐怖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虽然在黑暗里她看不清楚.然而她知道她的身子是清白的.好像有什么人要来把她的身子投到那条堕落的路上似的.她不禁痛惜地.爱怜地摩抚着它.这时候她下定决心了.她不再迟疑了.她注意地看那平静的水面.她要把身子投在晶莹清澈的湖水里.那里倒是一个很好的寄身的地方.她死了也落得一个清白的身子.她要跳进湖水里去.平静的水面被扰乱了.湖里起了大的响声.荡漾在静夜的空气中许久不散.接着水面上又发出了两三声哀叫.这叫声虽然很低.但是它的凄惨的余音已经渗透了整个黑夜.不久.水面在经过剧烈的骚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空气里还弥漫着哀叫的余音.好像整个的花园都在低声哭了.

阅读《明耻》(作者:杜重远),完成第1—4题。

张三的狗咬了李四的猫,李四必起而问罪于张三,认为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甲村的刘五回骂了乙村的王六,乙村必纠合赵七孙八……来与甲村宣战,甚至杀伤几条人命,也因认为这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可见人是有血性的动物,羞恶之心与生俱来。语曰:知耻近乎勇,耻之为用大矣哉。

但是时代变迁,耻的观点也有不同。譬如前清时代,每人背后拖着一条无用的发辫,无论外人怎样的嘲骂,但那时若是短发光头的先生们,总觉羞答答难以见人。又如缠足风气最盛的地方,十七八岁的女郎容貌无论忘样的秀美,金莲若不小至三寸,便以为耻。听说云南的乡俗,为女择嫁时,先决条件,婿家须有三杆大烟枪。广东的阔大佬,最低的财产,必拥有半打以上的小老婆,如家里没有小老婆,就引以为耻。

可见“耻”是在各个社会里,都同。不合理的社会以不合理为荣,合理的社会方以不合理为耻。

某次,日人在大连开产业博览会,南满铁路公司照例要赠送中国每个大官一张头等车票,以示优遇。记者虽非大官,以实业家的资格,同在被招徕之列。有某大官,携其十五龄幼子,同车去大连。车出沈阳一站,检票员忽来检票,问某公子年龄几何,某以实对。该铁路规章年逾十四岁者,须购半票。检票员向某索票,某答曰:“这是我的少爷。”检票员用半通不通的中国话玩笑着说:“我要票不要少爷。”某大官深恐检票员不知他老人家的来历,于是由怀中掏出一张三寸多长二寸多宽的大卡片,上书“四等嘉禾章奉天实业厅长某……”送给检票员。检票员还是笑着说:“这不是票!”此时满车中外客人的视线,注视在这一幕滑稽剧上。记者实在忍耐不住,因向某大官婉劝:“补一张半票算了吧。”某大官硬气十足,至死不肯,两方争持个不可开交。于是有一位满铁高级职员出面调停,向检票员用日语说:“这是中国大官的脾气。宁肯丢人,不肯丢钱。这张半票由我代补好了。”检票员取得某职员的证明而去。这场风波,总算完了。一张半票,其价不过八元,但这位老官看来,坐火车买票是可耻的。而坐车揩油,丢国家体面却不算是耻。因此所谓“耻”也者,是随着各人的身份地位而各有不同的。

常见许多名流要人,天天谈话,教训别人应知羞耻。他们以为穷人做偷儿,是可耻的,而卖国分赃却不可耻。妓女接客是可耻的,而达官贵人,暮夜夤缘,却不可耻。在马路旁高喊老爷小姐,向人求乞是可耻的,而在租界里,洋房汽车,娇妻美妾,拿老百姓汗血,任情享用,却不算耻。

这就是因为各人身份不同,时代不同,所以以无耻为有耻,以有耻为无耻。只有大家认清楚了:出卖大众利益的,高官厚禄,以剥削民脂民膏为生的,方是人世间的奇耻大辱。靠自己的汗血,过清苦廉洁的生活的,却是世间唯一知有羞耻的人。这样时代方能有进步。知耻方可以言勇,明耻方可以教战。所以知耻明耻最要紧。

发表于1934年2月(略有改动)

[语]这里指《论语》。

[夤(yín)缘]攀附上升,比喻向上巴结。

1.本文的观点是:_____________________。

2.第3段写道:“耻”是在各个社会里,都同。第2段所举四个例子,表现出来的“同”是什么?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本文的题目是“明耻”,在作者看来,“明”的判断标准是什么?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4.“明耻”于国于民于己都有重要的意义,请选取一个角度,谈一谈你的认识和做法。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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