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伸手示意，那三个殴打大牛的年轻人停止了殴打的动作。
大牛笑着对沈发财说道:“怎么了，冯大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地方还放着一张银行卡，里面存着上百万呢？你说你早把钱拿出来多好，也省得吃这么多苦头不是。”
“就是，你不知道我们揍你揍的多么辛苦呀。”一个打手揉着拳头说道。
冯发财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我有件事情想求求你们。”
“什么事。”
“你们打我可以，但是能不能换个地方打，我儿子马上就要放学了，放学之后他就会从这条路回家。”
“哦，你不想让你儿子看见我们揍你？”大牛哈哈大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个好父亲，这时候都记得自己的儿子。你在赌场问我们借钱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起你儿子。”
沈良远远地看着冯发财，看着这个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满头乱发沾满泥土的中年男人。这种烂赌之人他见得多了，他对他们这些意志薄弱、头脑昏聩的人向来无比的鄙视，看着他们挨揍他从来都不会觉得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有时候看着他们被揍的像一条狗一样哀嚎着，他甚至有种很爽、很解气的感觉。
可是此时此刻，听这个冯发财向一群打手乞求，不要当着孩子的面揍他，沈良忽然涌起一种悲伤之感。
大牛对手下的人说道:“兄弟们，你们听见了冯大哥的请求吗？那好吧，那我们就休息一会儿，等下等他儿子经过这里的时候，我们再修理他。”
“好的，等下我一定使出看家的本领，好好招呼冯大哥。”
冯发财面色惨白地瘫倒在地上。
几分钟之后，远处传来了放学铃声，冯发财站了起来对大牛说道:“我可以拿到一点钱。”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在什么地方可以拿到钱？”
冯发财说道:“我有个女儿在城里打工，我可以在她那里拿点钱。”
大牛等人立刻将冯发财带上商务车，然后回到了向阳市区。
“你女儿在什么地方？”大牛问道。
“我给她打个电话吧，等下我问她要钱的时候，你们不要跟着我可以吗？”
“怎么，怕我们看上你女儿？”
“要是我们大牛哥看上你女儿，说不定能把你欠的钱给免掉一半。”
冯发财说道:“你们要是跟我在一起，她会起疑心的，那我就要不到钱了。”
大牛说道:“你不会和我耍什么花样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放老实点，我们会盯着你的。”
车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冯发财走下车，拿起手机给他女儿打电话。
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向着冯发财走了过来。
“哇，这老家伙的女儿还真是个美女。”
“这么猥琐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美的女儿来呢。”
车上的打手们都看着车窗外议论纷纷。
“良子，你怎么光顾着低头玩手机，你看那个妞怎么样？”有个人拍着沈良的肩膀说道。
沈良抬起头随便向外瞥了一眼，他的大脑忽然“嗡”地一下。
因为冯发财的女儿，那个众人评头论足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燕子。
这时候他才想起了燕子的名，她叫春燕，冯春燕。
冯发财的女儿是冯春燕。
沈良忽然拉开车门，从车里面下来，然后向着燕子和冯发财走了过去。
“良子，你干嘛去？”大牛在车上向沈良问道。
车上的人都看着沈良，都有些不解。
接近燕子和冯发财之后，沈良听见燕子对他爸说道:“上个月我不是给钱你了吗，怎么这么快又要来要钱。”
冯发财说道:“你弟弟他们学校要交钱，你奶奶的腿又犯病了，还有我这几天也有些不舒服。”
燕子说道:“你要多少钱？”
冯发财说道:“你能拿出多少，越多越好。”
燕子说道:“我这里只有一万多块的现金，你等下我去拿给你。”
“咦，好巧哇，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燕子抬眼看见了沈良。
此时的沈良，已经知道了为什么燕子如此爱钱，知道她为什么赚钱之后不去逛街买衣服，知道了她为什么要把钱存起来。
因为她要拿钱给奶奶治病、给弟弟上学。现在，她还要帮她这个懒得像猪、蠢的像牛的父亲偿还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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