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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老子朗轩殷隐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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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姓氏不详,生平不详,道家学派创始人。

关于老子的记载,只有模糊的天道圣人,曾担任过洛邑学宫祭酒,曾骑牛过函谷,有紫气东来。

老子骑青牛过函谷时,路遇一位年逾百岁、鹤发童颜的老翁招招摇摇。得知是老子后,老翁朝老子略略施了个礼,说道:“听说先生博学多才,博古通今,老朽有一处疑惑,还请指点。”

老子还礼,老翁得意地说:“老朽今年已经一百有六了。说心里话,我从年少时直到现在一直是游手好闲。与我同龄的人无一没有作古,他们开垦百亩肥田却尝不到五谷滋味,修建了四舍屋宇还是葬身野外,他们挣下了不朽家业也没我活得久。而我呢,虽说一生不稼不穑,现在还能吞咽五谷;虽没置过片砖只瓦,却仍然居住在避风挡雨的房舍中;虽然没挣下过一针一线,但照样能穿暖和。

先生,你是圣人,你评判一下是我碌碌无为还是他们悲哀呢?”

老子听完,不动声色地找到一块砖头和一块石头,他问道:“一砖一石,仙翁你会如何选择?”

老翁不假思索地指着砖头说道:“自然选砖头。”

老子抚须笑看老翁,老翁明白他眼里的意思,说道:“权衡之下,砖头可以修房筑屋,石头只能丢弃。”

围观的重任也纷纷附和,都表示要砖不要石。

老子说道:“砖寿命几何?石头寿命又几何?砖和石头不在于寿命长短而在于他们存在的价值高低。人也是一样,文王和伯岐寿命有多长?但人民都记得他们。”

老翁顿然大惭,恭恭敬敬送老子出函谷。

老子座下两徒,首徒朗轩,次徒殷隐。

老子归隐过后,朗轩担任洛邑学宫祭酒,又得到黎天子召集进黎都,被拜为太傅。

朗轩先后侍奉两位天子,在过洛水时不幸蒙难,尸骨无存。

殷隐,鲁国人,道家学派圣人,朗轩卸去洛邑学宫祭酒之位后殷隐继位,又得到鲁王柴考青睐,担任鲁国太师。

老子首徒朗轩太过于神秘,神秘到他的生平都处于一种扑朔迷离的状态。

他的天资太过于聪颖,完美地继承了老子的道家学派大统,即便隐居在遥远的梁州蜀国知名度也比殷隐要高。

老子过后天底下单单只剩下两尊道家圣人,两尊都是他的弟子。

朗轩化名玄郎常出没于峨眉山,被山下人称为谪仙;殷隐常年隐居问道山。

关于殷隐,他担任鲁国太师无功无过,不过两次进鲁都立鲁王实在让人高看一眼。

鲁王柴考死了,公子海在鲁都,公子小白不知所踪。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海继位是万无一失的事情。

鲁都外二十里,有一乘牛车缓缓行来。驾车的是个麻衣青年,牛车上躺着个怪老头,左手葫芦饮酒,右手竹简讲经。

“无为非无为,有为而不为。”怪老头饮一口酒,说一句话。青年跟着念一遍,记在心中。

“铜铁不铸刀兵,农夫不可胜食。”老头再饮一口,又讲一句。青年跟着念一遍,记在心中。

“丝可暖,麻亦可暖,衣丝而摈麻,不若衣麻而摈丝。”老头讲完,没酒了,酣然睡去。

牛车平稳,平稳是慢,慢是自然,自然是大道,大道至简,大道无为。

“慢点,再慢点。”老头大概是嫌弃颠簸,并没睡着。

青年性子极好,也不驭牛。牛儿甩尾吃草,从薄薄一层白雪里翻出新芽,细嚼慢咽,不紧不慢。

一牛两人,慢慢悠悠,日行三十里,属实是慢。

便是离鲁都还剩二十里地,也磨到第二日正午,这已经是青年甩了几鞭后,牛儿加快了步子。牛车吱呀吱呀,踏雪有痕,从问道山绵延到鲁都。

“师父,到了。”青年轻声唤道。

老头端坐牛车,整理衣冠,左手持葫芦,一滴酒也没了;右手持竹简,一个字也不见。青年驾车进城,旁若无人,十万军士严阵以待,无人敢拦。

牛车进了鲁都,又进了宫阙,直到殿外,这才停下。

满朝士族,连带公子海,吴、艾两位夫人,都朝老头行礼。

“太师,先王驾崩,公子海当立为嫡,这是规矩。”太保陆旭出言道。

“天子已经废嫡,再立该是小白。”太傅艾曲争执道。

“小白。”殷隐唤了一声。

青年走了过来,殷隐转身出了大殿,众人不明所以。

吴夫人脸色大变,问:“太师,为何是小白,海才是长子。”

殷隐招呼公子海过去,公子海面露喜色,一路小跑。

“你来替我驾车,如何?”殷隐说道。

公子海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殷隐驾车而来,又驾车而去,区区一言,寥寥两字,仅此而已。

公子小白继位了,他替殷隐驾车三年。公子海不见影踪,小白继位后数次拜访殷隐,并未见过海。

小白称帝了,殷隐推门出来,望着东方,替殷海抚去身上雪花,温情说道:“海,该下山了。”

“师傅,”殷海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海不想下山。”

海不想下山了,他爱上一个人,一个叫桃的女孩,算起来还是他师妹。

“江珏已经下山匡扶道义去了,有桃儿陪我勤耕雨读,我要你何用?”殷隐呵斥道,“驾车,去鲁都。”

问道山往东一百里是鲁都,一辆牛车慢悠悠地蠕动。海再不情愿还是替殷隐驾车,他理解师傅。

“无为非无为,有为而不为。”殷隐饮一口酒,说一句话。殷海跟着念一遍,记在心中。

外人眼中鲁国太师殷隐就是个虚职,只有海知晓殷隐看似无为,实则有为。

“铜铁不铸刀兵,农夫不可胜食。”殷隐再饮一口,又讲一句。殷海跟着念一遍,记在心中。

铜铁不铸刀兵?还可以铸造镰刀。

“丝可暖,麻亦可暖,衣丝而摈麻,不若衣麻而摈丝。”殷隐讲完,没酒了,酣然睡去。

丝可暖,麻亦可暖,然而天下人十之八九爱丝不爱麻。

牛车平稳,平稳是慢,慢是自然,自然是大道,大道至简,大道无为。

“慢点,再慢点。”殷隐大概是嫌弃颠簸,并没睡着。

殷海性子极好,也不驭牛。牛儿甩尾吃草,从薄薄一层薄土里翻出新芽,细嚼慢咽,不紧不慢。

一牛两人,慢慢悠悠,日行三十里,属实是慢。

“师傅,鲁都到了。”殷海停下牛车喊道。

殷隐从牛车上爬起来,一直等啊等,等到鲁都守卫军都不耐烦了他还在等。

“师傅在等人?”殷海问道。

有三人策马而来,一个和殷隐一样须发尽白的老者,一个一袭白衣的俊朗中年人,还有一个可以倾国也可以倾城的少女。

殷隐恭恭敬敬喊道:“师兄。”

殷海也行礼,喊道:“海见过朗师伯,见过白圣。”

“海,你替我赶车多少年了?”殷隐问道。

殷海想了想,答道:“六年。”

“原本只要你赶车三年,奈何你实在愚钝,”殷隐与玄郎并肩而行,朗声说道,“愚钝了些,倒可以当个好君主。”

鲁都城门口,东帝小白脸色铁青,还是朝殷隐拱手道:“小白见过太师。”

站在东帝小白身后的是北原驭兽者艾诗,如今的身份是鲁国大将军,他与一袭白衣的伏白对视一眼,又退在一边。

于是当着鲁都贵胄与守卫军的面,殷隐一行人大摇大摆走进王宫,没人敢拦。

海继位了,他并不开心,甚至当看着匍匐在脚底下的那些个尽量撅得更高的屁股他一阵反感,他拿着象牙梜,拖着白玉盘,忽然怀念起在问道山的白菜萝卜。

殷隐这一生实在无为,合计只做了两件大事,引起鲁国两次震荡。

朗轩,或者说玄郎则比殷隐高明许多。他急流勇退,退而不隐,甚至豪不夸张地说门生遍天下。

关于朗轩退而不隐的猜测,孟兰以为昔年大黎式微,太师子丑出走洛邑学宫,太傅朗轩自然也急于回岐山剑阁,只是无力脱身。

恰好宋骁动了歪念,朗轩便欣然将计就计,金蝉脱壳,从此朗轩已死,只剩玄郎。

玄郎(以下都以玄郎称呼)是岐山剑阁阁主,具体是何时接任的不得而知,甚至玄郎还在黎都的时候并无半点武功底子,不见他抛头露面。

但玄郎是岐山剑阁阁主是事实,他的第一批弟子便是以武力见长的连同潜龙伏白在内的岐山剑阁四象弟子。

根据蛛丝马迹,玄郎在岐山剑阁教导的弟子在百人上下。萧伐中山,赫天子与太师子丑持三枚玉珏到岐山剑阁求见玄郎,岐山剑阁尽出,百余人活下来的只有伏白一个,扬名的也只有伏白一个。

根据蛛丝马迹,岐山剑阁已经破落不堪,四象只有少阳一脉传承完好,其余三脉悉数叛出。

玄郎作为岐山剑阁阁主在赫天子访问时没有抛头露面,在宋王宋骁访问时还是没有抛头露面,甚至他连岐山剑阁的立场都摇摆不定。

玄郎的第二批弟子是诸子百家,或许包括子丑之徒子修,楚国农家圣人苗,楚国纵横家圣人木尔,宋国纵横家邹固。

玄郎继承了老子的道家学说,却从听说未将黄老之学传给别人,孟兰猜测玄郎的衣钵传人是子丑之子子修。

其一,子修是子丑之子无疑,然而无论是孟兰还是邹固都不曾知晓这份关系,甚至邹固与孟兰在青年时期结伴游学在珏山所见子修,子修说与子丑并不相识。

尽管子丑与子修都未承认过,但两人相隔不过数里,又同姓,加上第一次洛邑学宫会盟时子匡证明痴儿珏是子丑后人时牵出了子修之死。

子修不肯承认与子丑的关系,自然也不会习君子之道。

其二,邹固与孟兰有短暂与子修相处经历,言笑晏晏之际子修话里行间尽是黄老之学。孟兰还赞叹子修是“大隐隐于市”。

其三,玄郎最是心高气傲,为何愿意把独女嫁给子修?若是子修单单凭借子丑的名头招摇撞骗恐怕过不了玄郎这关,甚至能接触到玄郎之女并两厢情愿恐怕要朝夕相处。

故此,孟兰推测子丑之子子修继承了玄郎的黄老之学。

至于玄郎还是南北两位纵横大家的老师也不是空穴来风。

邹固在黎都破灭前亲口承认纵横之术他师从玄郎,玄郎对此也是表示默许。

至于木尔,本是萧国人,萧国破灭之后开始游学,有幸跟随玄郎身边数载,习得纵横之术。

诸子百家里玄郎还有一位门生,楚国的农家圣人苗。

根据苗圣孙女苗淼所说,苗在得到熊冉赏识后在大泽寻找野生稻种,培育良种,偶然见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子棹舟大泽。

“农道既是王道,五谷丰登,养生丧死无憾,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治农即是治民,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躬耕不辍,治民不休。”

……

这位仙人与苗亲切攀谈一日,为苗指点迷津。苗本来只是懵懵懂懂农夫,他从未将农事和国事联系到一起。回到郢都后,楚王熊冉与苗论政事三天三夜,然后敕封苗圣为农家圣人。

苗圣的主张是“课农桑,养万民,轻徭赋,农道即是王道。”

熊冉开始进行大范围的劝课农桑,打压商贾,楚国为何能养雄兵八十万?苗圣功不可没。

有了苗的良种,又有楚王的政令,楚人在三年内结束了以粟米为食的历史,为楚国的强盛奠定了坚实基础。

更重要的是轻徭薄赋让楚民养生丧死无憾,同样是征伐,宋民在宋骁的高压政策下民心不归,楚民在熊冉的恩惠下民心所向,无论是南召、南阳等南荆后裔还是三苗、百越等异邦都被同化为楚民。

苗圣过世后,熊冉经常谈及奠定楚王朝强盛的最大功臣不是六代明君的筚路蓝缕,不是夫错与四征四镇的攻城略地,不是庙堂贵胄连同国师木尔在内的尽心尽职,也不是他熊冉的文治武功,而是苗圣。

若非苗圣培育良种让楚地生产力从最末跃居到超过豫州两倍恐怕楚国的崛起要推迟五十年。若非苗圣的农家思想让楚民民心所向恐怕楚国要步宋国的后尘。

朗轩的第三批弟子是不属于洛邑学宫的武夫侠客。包括隐居巴山的黎朝闲公子、荆楚霸王夫错、防御之道苣臣。

桃夭剑法是岐山剑阁所有,尽管黎都贵胄也习得些皮毛,但大成者除了岐山剑阁唯有化名桃花农的闲公子。

孟兰以为,巴山毗邻枳西僻里,桃花农的桃夭剑法应该是伏白所教授。

至于荆楚霸王夫错与防御之道苣臣是玄郎门生,还要从苗圣在大泽培育良种说起。

熊冉显然担忧苗的安危,于是派遣苣臣与夫错跟随。

夫错是将门之后,可惜家传枪法只得半本。

大泽有风雨骤降,雷光氤氲,蛟龙腾越,夫错透过雨幕,见到一位泛舟大泽悠闲自得的老人,以为神人,于是在岸边恭敬候着。

夫错总觉得武圣这个境界是胡塞人吹嘘的,否则为何偌大一个中原没几个人抵达武圣境界?

今日夫错相信了有武圣,至少眼前这位仙人就有莫大神力。

夫错眼睁睁看着白发仙人棹舟而歌,大泽再有蛟龙作祟卷起滔天波澜他也岿然不动如履平地。那叶扁舟在倾覆的边缘,都不同浪头打来,只要哈一口气就会倾覆。可这乘舟楫并不倾覆,白发仙人提剑起舞,前斩蛟龙,后杀水怪,上接天雷,下止洪水。

夫错沉默了,到底要什么通天手段才能与搏杀蛟龙水怪,与天地相争?

白发仙人争赢了,蛟龙与狰狞水怪坠落湖底,溅起滔天浪花,鲜血更是染红半个大泽。电闪雷鸣戛然而止,肆虐大泽归于风平浪静。

夫错艰难地吞咽口水,他没见过武圣,但他见到了仙人。

在夫错欣喜的目光中白发仙人踏水而来,是踏水而来,不是棹舟而来。他随手折了一束芦苇,开始演示完整的霸王枪法。

夫错震惊了,霸王枪法十二式他单单只会前六式,有仙人传道,夫错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白发仙人不知疲倦地施展霸王枪法十二式,等夫错熟稔于心后他又踏水离去。

得到恩惠的还有苣臣。苣臣是三苗人,准确地说是从小被培养的三苗死士,他除了粗鄙的刺杀之道后再无半点所长。

“苣臣,你要习什么?”白发仙人开口了。

“仙人,可以的话我要习能够守护他人的绝学。”苣臣想守护熊冉,因为熊冉想要天下人吃饱。

守护之剑太过于晦涩,苣臣悟性太差,白发仙人又传授他防御之道。

关于玄郎的身世,孟兰实在找不到蛛丝马迹的证据,孟兰大胆猜测玄郎是千古第一圣人伯岐所化,为的是在大黎国祚将近之时再施展一次通天法术。

玄郎太过于虚幻飘渺,论文,黄老之学、纵横之术、农家思想他都有涉及;论武,玄郎更是调教出伏白、苣臣、夫错、桃花农、江珏与玉婵等无数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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