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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熊冉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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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冉,楚烈王嫡子。

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文王分封的前朝太子高辛在毒瘴遍地、虎豹横行、荆棘丛生的荆州立南荆国。

昔年文王分封的诸侯未被窃取国祚的只有孟、焦和中山。孟、焦两国早在前朝时期就毗邻,一向唇齿相依。中山则代代出太保,不论辈分都被天子尊为伯父。

孤竹立国后陷入了与北狄、孟离后裔的战争中,早被胡人血统同化,如今更是成了异邦。

胡塞在传承中,国祚虽然延续,血脉却不知换了多少。

南荆覆灭之后,南荆太子立国为楚,后来又自称灵王。楚自楚灵王称王,到熊冉合计七代,代代明君。

灵王是霸主时代的终结者,也是动荡时代的开创者,自灵王称王以来,天下诸侯不论大小都跑去洛邑请天子赐个王者头衔。

年轻的熊冉坐在王位上,他尽量模仿他那个纵欲过度的父亲的坐姿和神态,他望着底下撅着屁股的数十臣子,一夜之间长大了。

楚国历经六代明君,给他留下了一份不算小但也不足以挥霍的家产。

此时的楚国疆域不算小了,但四境都算不上安宁。

东边,还有南诏、南阳等十来个南荆后裔,他们都以纯正的南荆后裔自居。

西南,三苗长老鹿素数次侵犯楚国国土,侵扰楚国国民。

南方,百越中的白越、西越、栗越咄咄逼人。

便是北方,孟、焦两国恪守祖训,也千方百计地制衡楚国。

四境皆敌,楚国的处境实在不妙。

熊冉先安抚孟、焦,又对黎朝以礼相待,勉强保住了北境安宁。

至于西边的南召、南阳等数十个南荆后裔,连年征战,并无暇顾及楚国。

楚国面临最大的威胁是来自三苗和百越这两个异邦。

他一面命人镇守南境,一面驳回庙堂臣子的请求,坚持南巡。

熊冉南巡到沅水,他耀眼如一团火,吸引三苗的飞蛾死士前赴后继。

熊冉遇到个年轻人,准确地说是个掩饰手段还算高明的三苗死士。那个年轻的三苗死士在沅水里泡了三天,饿了吃些白菱,渴了喝江水,把一身三苗气息巧妙地掩饰住了。这个年轻人动手了,他想刺杀熊冉,可惜他太虚弱了。

熊冉怜悯这个饥饿的年轻死士,特地赏赐了他一顿饭食,然后继续南巡而去。想杀他的人太多,也不多这个年轻的三苗死士一个。熊冉并不在乎,甚至他还特地去了一趟三苗。

熊冉在三苗遇见了一个年老的的农夫,熊冉站在远处等了一天,这个农夫勤勤恳恳地在水田里劳作,他可以辨别谷子和稗子。除此之外,熊冉格外留意到农夫死弄的田地里面长是谷子,不是粟。

谷子啊,那是谷子。从南荆到楚国,曾经的玄鸟后裔、虞执后人越来越堕落了,只能以粟米为食。

熊冉接见了这个年老的农夫,他把双手交错放在胸前,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就像当初他的先祖少阳请黎弃去治理五谷和桑麻一样请老农去治理五谷和桑麻。

老农无名无姓无氏,只好以苗称呼。他本想婉拒熊冉的请求,但熊冉的一句“我想让楚人不再以粟米为食。”打动了他。

熊冉草草结束了南巡,返回的时候又在沅水遇见了那个三苗死士。

熊冉以为这个愚蠢的死士不知好歹还不肯放弃刺杀自己的举动,等这个死士匍匐在他身前时他动容了,于是也带这个死士回到了郢都。

这个愚蠢的死士叫苣臣,三苗人。

苗到各地去寻找野生谷子培育良种,熊冉特地让苣臣和夫错跟随他。

苗不负众望培育了良种,熊冉拜他为司农,位列六卿。

夫错和苣臣在跟随苗游历过后武力大增,一个以霸王枪法雄霸荆楚,一个以防御之道成了夫错之下第一人。

熊冉大喜,这些年他手底下有了不少人才,他觉得该整顿庙堂和行伍了。

熊冉大刀阔斧地废除了三公六卿,再设三公,各地大夫军政分开。不少老贵胄含泪看着自己的采邑被收回,他们没想过抵抗,熊冉已经长大了,他彻底地掌握了楚国这乘战车。

纵横家木尔曾有幸拜师大黎太傅朗轩习纵横之术,他的到来让熊冉欣喜不已,熊冉拜木尔为国师。

苗培育良种,养楚国一国之民,熊冉敕封苗为农家圣人,拜为司农,位列三公。

夫错习霸王枪法,纵横荆州无人能敌,熊冉拜夫错为大将军,位列三公。

熊冉深知身处乱世实力便是底气,他询问木尔:“木师以为如何强国?”

“一里土地有田土十顷,田土十顷可以养百民,百民可以养十兵。”木尔还很年轻,他和年轻的熊冉一拍即合。

楚国太小了,不足千里,田土不足十千顷,黎民不过三百万,兵士更是只有三万。

熊冉谨记木尔的教诲,楚国最稀缺的是土地,于是他选拔将才,派遣夫错南征百越,派遣苣臣征讨西境小国,派遣老牌大将景瑟与管婴征讨东境诸国。

十年征伐,楚国地广三千里;地广了,可以安置更多的人口;人口多了,可以种植更多的五谷和桑麻;粮食多了,可以养更多的将士;将士多了,可以扩更多的地。

黎赫王二十三年,楚国已经占据了几乎整片荆州,再加上四境扩地,地广三千里,国力比起天下第一强国宋也不遑多让。

熊冉还是对黎朝毕恭毕敬,摆出臣子的姿态,甚至对孟、焦两国也是礼待有加。

宋骁按捺不住了,他迫切地邀请天下诸侯去洛邑会盟,显摆宋国的国力。

熊冉自然应邀前往,他在洛邑见到了一个国色佳人——宋骁爱女女公子巧玉。

熊冉对这个痴儿祭酒没有半分关注,他只想掀开巧玉脸上的面纱,好窥探真容。可惜巧玉始终蒙着面纱,即便如此,那一对装得下大泽秋水的眼眸和柔软如蛇的腰肢无时无刻不诱惑着熊冉。

“王上,宋骁十子子子无能,两女俱是国色。长女宋瑶是当今国母,幼女巧玉更是有沉鱼之貌。”木尔把他知晓的信息透露给熊冉。

“为何国母也以氏称?”熊冉问道。黎朝,女子称姓,男子称氏。

木尔笑着解释道:“宋国始祖可以追溯到文王三子叔礼所建西乔国。宋国国姓是姚,以宋为氏。”

熊冉笑了笑,算起来黎朝与宋国还是同宗同源,为了避讳,宋骁长女宋瑶这才以氏称。

“与女公子芷兰比如何?”熊冉问道。赫天子之女女公子芷兰该出阁了,熊冉志在必得。

此时的楚国国力鼎盛,大将军夫错在武道一途至于臻境,位列武圣。武圣夫错之下又有四征四镇,分别是征西将军滕云,征东将军管婴,征南将军杜若,征北将军公孙麟,镇西将军莒臣,镇东将军元季良,镇南将军侯川,镇北将军景瑟。

熊冉继位时楚国不足千里之地,如今三千里;熊冉继位时楚国黎民三百万,如今逾千万;熊冉继位之初楚国将士三万人,如今雄兵八十万,千夫长以上逾千人。

此时的熊冉不再追求多,而是好。庙堂柱臣,他有国师木尔、司农苗圣两位圣人;四境将士,他有大将军夫错、四征四镇;欠缺的,是一位佳人。

熊冉这十年太忙了,他忙着开疆拓土,忙着治民养民,他很想骄奢淫逸一回。

赫天子爱女女公子芷兰出阁,有意的可不单单是熊冉一个。从黎都贵胄到四境诸侯贵公子,爱慕芷兰的不在少数。

熊冉志在必得,不单单是因为芷兰有羞花之貌,而是关乎大计。

宋骁出手了,他想给他的嫡孙谦修求一门亲事。宋国国力傲世诸侯,宋骁出手自然极为阔绰,许黎十城之地,宝物十件。

显然,宋骁也是志在必得,这一份纳彩礼足以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胡塞王放弃了,十城之地,让他拿出来也肉疼。

“宋王好大的手笔,”吴王击掌,说道,“我便不争了。”吴王本意最多拿出珊瑚十簇,宝物十件,比起宋王十城,相形见绌,不忍拿出手。

越王嗤笑一声,却也没有说话,显然,吴越国力相近无几,他的筹码也拿不上台。

眼下,来求亲的诸侯只剩下楚与鲁两国还未献礼,两国都是大国,宋王也不敢小觑,忖思是否要再加两城。

鲁王没来,但宋骁却不敢小觑楚王熊冉,他知晓当今天下论国力,楚国比起宋国也不遑多让。

楚王熊冉环视了一圈诸侯,这才说道:“楚乃僻野之地,荆棘丛生,野兽出没,毒瘴漫步,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胡塞王嗤笑一声:“拿不出手那便不拿。”

熊冉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楚虽是前朝后裔,对大黎的忠与诚,日月可鉴。楚地千里,俱是黎地;楚人千万,俱是黎民;便是我熊冉,也是屡次得天子恩惠。熊冉无德无能,只有赤诚忠心一颗,若是有幸得到女公子垂爱,是我的福分。”

熊冉取巧了,他并没有承诺城邑或是重宝,单单是空口白话。可这一席白话,恰恰击中赫天子心窝。

宋骁不免心中嗤笑楚王熊冉一番,出于稳妥起见,他还是会见了熊冉。

“宋王为何而来?”熊冉早在候着,他猜到宋骁会来。

“为女公子芷兰而来,”宋骁笑道,“当今天下有王天下之相者,唯楚王与本王耳。”

熊冉连忙朝北方拱手,正色说道:“宋王,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宋骁皱了皱眉头,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可这个熊冉却一而再,再而三装傻充愣。

熊冉见到宋骁皱眉,连忙说道:“宋王不要见怪,本王退出芷兰之争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宋王舍不得。”

“舍得。”宋骁没有半分犹豫,有舍才有得。

熊冉果然退出了芷兰之争,女公子芷兰也顺利地嫁入豫州。

宋骁舍弃了爱女巧玉,得到了女公子芷兰,得到了一门三代,代代与天子结亲的假话。

熊冉舍弃了有羞花之貌的黎女公子芷兰,得到了有沉鱼之貌的宋女公子巧玉。

双赢的局面,更何况宋楚两国有了巧玉在中间牵线,顺理成章地结盟。

熊冉很轻易地掀开了巧玉蒙着的面纱,也很轻易地褪下了巧玉的华裳,美中不足的是过程也太轻易了,见到落红他才打消了疑心。

秦淮身挂孟、焦、卫、陈、梁五国相印讨伐宋国,熊冉答应协助宋骁抵御五国联盟,至于孟、焦十城之地,熊冉寸土不取,尽数留给了宋骁。

熊冉在下一局大棋,他要的是天下。可惜木尔总说时机未到,熊冉只好继续等待。

百越已经被驱赶到南岭以南,吴越两国正在内耗,熊冉只好把目光放在西边的梁州。

他亲自拜大将军夫错为主将,拜征南将军杜若为副将从凤凰城过武陵群山,兵临黔中。

黔中、武陵两地轻而易举地被征服,夫错行军到涪陵,被梁州惊鸿江望舒挡住了去路。

楚军战败,夫错和杜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熊冉气得咬牙切齿,他已经许久没受挫了,夫错是何许人也?胡塞贪狼卫秀,荆楚霸王夫错,这两人是天底下仅存的武圣。

熊冉让镇南将军侯川入南蛮寻找夫错,十万大军一入南蛮便再无音讯,如同人间蒸发。

熊冉不敢再派遣人手入南蛮了,楚国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如此挥霍。

宋骁有意攻占梁州,邀请熊冉均分梁州。熊冉自然应允,于是拜征西将军滕云为中军将领,镇西将军苣臣为左军将领,郢都将门夫氏养子霸王枪翟羽为右军将领,再度讨伐梁州。

枳国只有一个人间惊鸿客,楚国还有四征四镇。没有了江望舒的枳国一败再败,最后退守江城。

那本该是枳国的灭国之争,却成了江望舒的扬名之战。枳国从枳君相奚到庙堂三公再到三十二城大夫几乎无人幸免,十数万枳军只剩一支乡勇义军。

江望舒来了,他凭借一己之力挽救了必败局势。

熊冉无心再在梁州投入更多,三苗蠢蠢欲动,百越在少了镇南将军侯川与征南将军杜若的压制后更是越过南岭。

三苗长老鹿素的儿子鹿恩自称白鹿大王占据凤凰城,熊冉派苣臣前去镇压三苗。以苗治苗,这是熊冉的规矩。就像侯川本是百越人,熊冉让他镇压百越。

熊冉还是不放心,知晓这位白鹿大王最喜好珍馐美馔之后特地用龙肉宴席招待他。

对症下药,一顿龙肉宴席让白鹿大王感激涕零,熊冉并未摘去他头顶上的大王冠帽,甚至拜他为征西将军。

熊冉对江望舒有了莫大的兴趣,能战平夫错,更是能硬抗天雷,再以一敌五连挫五人。熊冉觉得空缺的大将军之位有了人选。

他特地在凤凰城摆酒设宴等待江侯江望舒,他知晓江望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江望舒会来的。

江望舒来了,因为黍离行宫两位小将被苣臣掳走了。

凤凰城五万人,硬是没拦下江望舒。熊冉气得咬牙切齿,不是气没拦住江望舒,而是巧玉的表现让他失望了。

终于有一日,木尔说时机到了。熊冉迫不及待地让镇北将军景瑟和整北将军公孙麟陈兵北境。

“师出无名乃不义之师。”熊冉忧心忡忡地说。

“王上,臣下听说孟国有肥牛过境吃了我楚国青苗。”木尔进言道。

孟焦亡国,不过数日,理由是肥牛过境吃了楚国青苗。

熊冉的雷霆手段让天下第一次见识到楚国国力的强盛和熊冉那颗王霸之心。

孟、焦再不济也有十城之地,举国可从军男子十万有余,数日就被楚国抹去,这等国力不输宋国。

孟、焦国祚深远,从黎文王时代就成了黎朝的坚实盟友。灭孟焦两国,无异于从黎朝嘴边抢肉吃。

熊冉屡次在枳国受挫,这一次兵分两路,征北将军公孙麟从孟焦之地西入綦地,兵临活泉关;征西将军白鹿大王与镇西将军苣臣领军进犯涪陵。

这是熊冉志在必得的一战,直到有一日。

“禀,征北将军公孙麟被擒。”

熊冉怒不可遏,派遣堂弟熊协前去活泉关。

公孙麟死在活泉关,熊协被一个老渔夫骗到江上沉江而亡。

公孙家人才辈出,一个公孙麟死了,公孙骥再补上。

这位公孙骥比起他的族兄公孙麟还不如,再一次死在了活泉关,还是被一个无名小卒所杀。

有一天木尔的弟子秦孟亭说:“王上,那个无名小卒叫江珏,疑是江侯私生子。”

江珏,去掉江姓,便是洛邑学宫那个痴儿祭酒。

纵横家最擅长阴谋诡计,果然他把那个痴儿祭酒引诱到了郢都。

熊冉忽然挺欣赏这个痴儿,武力不输郢都小霸王翟庄,更是替他引诱来纵横家圣人邹固、剑陵传人缪斯、大黎太师孟兰,还有他最在意的江侯江望舒。

可惜熊冉一个没留下,邹固是宋骁最喜欢的柱臣,况且是个纵横家,熊冉不喜欢;孟兰是大黎太师,还是儒家圣人,熊冉喜欢,却留不住;江望舒是巴国太傅,有武圣实力,可惜熊冉还是没能留住。

宋骁很老了,他比熊冉还沉不住气,迫切地以迁都洛邑之事召集天下诸侯再会盟洛邑。

“楚王,你我均分天下,如何?”宋骁问道。

狡狐宋骁,老而不死。

“不若再拉上两位。”熊冉摇头说道。

宋骁会心一笑,到底是他都忌惮的楚王熊冉。

可惜,原本的计划被江珏这个痴儿再度搅局,不过这并不妨碍熊冉的计划。

赫天子驾崩,这个好消息让熊冉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他与宋王宋骁、蜀王吴归、鲁王小白在泰山封禅。

关于称号,三皇太过于久远,五帝显得正统一些,于是四位诸侯商议过后以帝为号。

公孙家人才辈出,一个公孙骥死了,公孙休再补上。

这位公孙休还是死了,还是死在那个痴儿之手,当然,他现在已经不是痴儿了。

熊冉无心顾及梁州战场,他把重心放在了吴越身上。吴越是大国,扬州、徐州也是富饶之地,诱惑着熊冉放弃了梁州僻壤。

宋骁死了,这位老而不死的狡狐宋骁终于还是被庸医蒲邈医死了。

熊冉叹了口气,他现在很寂寞。不过他并没有寂寞太久,北边的秦淮先称王再称帝,一时间声名鹊起。

南北两帝,成了天底下仅存的弈士。

黎朝太弱了,在秦楚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一个旧的时代结束了,一个崭新的时代才拉开序幕。

一盘旧的棋楸完结了,一盘新的棋楸又开始。

北帝秦淮太弱了,他本就是用集齐不光彩的纵横权术,甚至舍得把他的女人当成棋子。

胡狄儿,这位天底下闻名的女武圣扬名不是因为三战缪斯三次平手的威名,而是夜夜做新娘的艳名。

这种女人再是姿色过人熊冉也不会看一眼,可偏偏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妖艳贱货却成了北帝秦淮的心头好。

秦淮靠着女人拉拢武将建立的秦王朝太过于短命,甚至这还是熊冉没有过于激进,否则如何熬得了两年半?

新历二年七月,洛邑破,北帝秦淮自刎,短暂的秦王朝结束了,天底下只有一个楚王朝。

只是熊冉想起了秦淮临死前的一番话,讳莫如深又高深莫测。秦淮如何不会知晓自己有三个儿子?

想起秦淮亲手杀死了他的儿子,熊冉忽然有些脸色难看。他赶回郢都后第一件事便是带着三个儿子滴血认亲。

熊冉有三个儿子,长子和二子都是亲生的无疑,唯独宋夫人巧玉所生的幼子不是。

熊冉想起了他轻而易举地掀开巧玉的面纱,轻而易举地剥开巧玉的华裳,过程还是轻而易举。

他怒不可遏,但他真的爱巧玉。

巧玉死了,抱着熊冉的爱子溺水而亡。

熊冉命人刨开了北帝秦淮的坟墓,鞭尸三天三夜才肯解气。

两帝之争结束了,很短暂。天下却不尽然是楚王朝的。

雍州,胡塞人、西羌人和犬戎人在争夺这片被中原视为恶土的土地。

冀州,白狄与赤狄占据了大半个冀州,依旧不肯满足。

梁州,巴蜀两国还未臣服。

其余各州,都有势力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燕王延卿在秦淮勾结北狄入侵冀州时侥幸逃往黎都避难,在黎都破灭之前他又果断逃走。燕王延卿有孤竹血统,在孤竹和燕国旧民的支持下他自立为燕帝。

“天下这盘棋楸,向来不缺少弈士。”新历八年,熊冉望着三军将士,激昂慷慨说道。

“大将军封肃,镇西将军苣臣听令,”熊冉喊道。

封肃、苣臣出列。

“讨伐梁州,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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