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梦话，竟然没有发现，你可真是迟钝啊！”郭嘉真是服了，侧身看向那个躺在席子上的女人——两人一同经历到此，郭嘉也已经觉得，用‘笨’来形容她，有些武断。但是不能分辨说梦话，至少是迟钝吧？
“梦话跟正常的沟通，总是有差别的吧？”
或许是他见得太少。
但其实，郭嘉更好奇的是，她究竟跟谁一起睡。
两人自缔结盟约以来，几乎都睡在很相近的地方，最远的距离，也就是在罜城，隔着一堵墙而已。
最近的时候她就睡在他身旁，在他中毒的那次。
所以他很好奇，跟她一起睡的，是谁。
也是跟他一样，跟她有盟约关系的男人？
为了钱？所以一起睡了？
还是别的？
或者，是女的？
萧玉伸右手，轻轻晃动自己的食指，说道：“不一定哦，有的人说梦话的时候，很清楚，完不像在说梦话。”
“哦，是吗？”郭嘉心里想着别的，回答得有些敷衍，突然话锋一转，有些突兀地问道：“先前的约定，可还算数？”
萧玉闻言，有些懵逼，看着郭嘉的眼睛，那清冷的眼神，没有半点提示，于是便试探地问道：“先前？是最先前的吗？”
——不然，他们也没有什么约定。
“是。”郭嘉回答道，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会是忘了吧？”
“忘了？这才多久啊？”萧玉回答道，觉得他也太低估她的记忆力了，反正，在他眼里，她就是个笨蛋，迟钝，记记性不好——但凡扯上智商，她都是有问题的：“算数，自然算数。可是，那又怎样？”
萧玉不明所以，自然要问清楚。
本来就是他眼里的笨蛋，若再不问清楚，曲意解乱，那就笨得让人生气了——收了人家那么贵重的一块玉，又受人家的照顾，做事还是要长点心。
“算数的话，那就好办，但是我们要做一点细小的修改。”郭嘉眨巴了下眼睛，看着萧玉那双并不漂亮但是很明亮的眼睛，莫名觉得自己有点猥琐，但他很快说服了自己，便继续说道：“不过，具体内容，我会另外寻个时间，告诉你。”
“除了在罜城内，你有用到那个盟约，所以你要怎么修改，都是可以的。”萧玉想了想说道——他给的玉佩，确实如他所说的，很值钱，够她花很久。
本来她以为是一块随便的玉——她也不懂玉。
但在罜城的时候，她有看过一个客人，拿出了几枚玉佩，在那里聊天，卫家兄弟的老大，大胡子说，其中那一块，白如羊脂，对着光看，里面的石头，呈现颗粒状，那就是顶级的籽玉，据说君王的玉玺，便是那种材料，价值连城。
那日在罜城，她清晨醒来，看到枕边的口袋里，便想起了那大胡子的话，拿出来，对着清晨的光亮一看，果然有有饭粒状，且那块玉，触手温润，由冷变热，很慢很慢。现在就在她腰间，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它的冰凉。
简直连城，却给了她。
——他即便说她是头猪，她也能忍了。
但是，她还要弄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认识郭嘉以后，爱哭了许多。
难道是他很特别？
“好。”郭嘉得她允诺，有些高兴，便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刚刚闭上，又突然觉得似乎有个问题没问，便再睁开眼睛，对着萧玉问道：“谁跟你说了半夜的梦话啊？”
他要是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他肯定会失眠的。
“哦，一个朋友。”萧玉回答道。
“朋友？”郭嘉皱眉：“朋友要睡一床吗？”
“因为只有一张床。”萧玉觉得奇怪，这郭嘉，怎么会问这些婆婆妈妈又私人的问题？
她跟谁睡一床，有什么关系吗？
以她以往的‘朋友圈’，总不会睡到他的敌人吧？！
“只有一张床，你可以像现在这样睡在地上啊！”郭嘉说道，他知道自己说这些，有点无聊，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一下——身为女子，哪里能随便跟人睡一张床勒是吧？他自己作为男子，都一个人睡觉。
“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萧玉翻了个白眼，对郭嘉说道：“公子，你那么希望我睡在地上吗？”
“这哪里是希望，这是规矩，总不能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吧？！……不过，等你跟我回府了，我会让你睡我隔壁的榻上的，只要你不吵到我。”郭嘉回答道。
“回府？”萧玉听到了关键词，心里动了一下：他果然是要回去。
“对，回府，不然你想在外面干嘛？继续做厨师吗？阳翟那里，可没有女厨子哦！”郭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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