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卡尔问出了这句话后，场面异常尴尬。
“哈？我们为什么要杀人？”薇拉停下了脚步，不解地看着卡尔，不满地皱了皱眉。
两人已经停在了一处丛林里，毫无防备地聊起了終焉之刻的事情。
“噢，我的意思是，你们决斗之后，不是可以判定对方生死吗？毕竟...”
“嗯...这个确实，但你也可以选择放过这个人啊。”
【哈！原来可以这样的吗？为什么跟联合会说的不一样？】
卡尔想起了阿丝贝尔曾经告诉过自己：“卡尔，记住，終焉之徒从来是见人杀人，从来不会留情，也不会手软。而且他们拥有者我们所不了解的卡组，并利用这些卡组来夺取我们这些人的性命。所以，下次见到終焉之徒的人，请你一定要战胜他，明白了吗？”
阿丝贝尔那时候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就像这些事亲自发生在她的身上一样，或是亲眼看到了終焉之徒的残暴，以至于卡尔，甚至所有城区里的人，都认为，終焉之徒只不过是个用卡牌对决来杀人的杀人狂魔罢了。
“毕竟我们不受盟约束缚，自然决斗的结果也就由我们胜者决定。所以除了一些游荡在外的亡命牌手之外，我们終焉之刻一般是不会杀人的。有些时候，就像你刚刚的做法一样，把对手封印起来，做成一张卡牌。也许是对这个对手的一种尊敬吧。”
薇拉的这句话，彻彻底底地把終焉之刻里的成员与外面游荡着的終焉之徒区分开来了。
这更像是一个组织一般，还规定了不让終焉之徒在外随意杀人，卡尔觉得这个終焉之刻越来越神秘了。
“哈哈哈，你刚刚还在悠哉悠哉地躺在草地上，还真不怕被其它終焉之徒给杀了吗？”薇拉肆意嘲笑着卡尔的不懂事，一边继续赶路。
确实如薇拉所说的，卡尔失去盟约的保护，其他人便可以直接用刀子砍死自己。
完全不需要通过炉石决斗的方式来杀掉卡尔。
但如果两个終焉之徒都打开了炉石之书，那么在结界里，所有的武器便会无效。只能通过决斗获胜来打破他的屏障，并进入对手屏障，杀了对手！
这就是炉石之书唯一不可抗拒的因素，你必须通过炉石决斗来达成目的，这也是这个世界神明所定下的规则。
盟约只是更强化了这个规则，使得所有人，所有事情都只能通过炉石解决，限制了所有人的自由。这就是終焉之徒对盟约约束的不满之处。
“那到底为什么才会变成一个終焉之徒呢？”卡尔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自己身上在微微发着红光的炉石之书，回想着自己当时气愤的样子，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你居然还不知道吗？”薇拉用那种吃惊的表情，看着卡尔，一边解释着：“只要你对盟约产生了质疑，并清清楚楚地看透了这个盟约的本质时，炉石之书都会感应到，并对此做出反应。”
薇拉说的这个做出反应，就是炉石之书开始散发红光，打破这本书的保护符文的那一刻。
“这也就是说...只要对联合会产生质疑，都有可能变成終焉之徒吗？”
“没错。”
卡尔这才发现，波拉克、皮特、阿丝贝尔等等这些忠于盟约的人，还有那些居民和执行官，这些人都是在生活上得到满足的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这个盟约规定下的生活。
这些人根本不会理解終焉之徒的想法。
而卡尔一开始也是抱着这个世界就是为他亲身量制的世界这种想法，才让他沉迷于这个世界的规定。
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不过是活死人之地，这个盟约，也只不过是为了统治者而建立起来的，并不是为了卡尔而诞生的。
确切说，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为了卡尔而诞生的世界，所以，卡尔根本不需要为此而担忧，即使这个世界毁灭了，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原来是这样。哼，没想到我居然现在才发现呢。”卡尔低着头，表情异常恐怖。
而薇拉看着这样的卡尔，也能明白卡尔的心情，她见过比卡尔还要悲惨的人。
“现在发现也不算太晚，有时候，也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发现其中的内幕。每个人所经历的痛苦都不一样，有些人经历的比你还要多，他们比你还能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
薇拉像是长辈一样，对卡尔说着这些话。
【每个人都不一样吗？那...薇拉又是经历了什么呢？她那么开朗，笑起来也像个孩子般。为什么会变成終焉之徒呢？】
卡尔盯着薇拉的后背，凌乱的长发在随着她的身体摆动着，背上背着的炉石之书，一直在散发着红色光芒。
“喂！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呢，你是痴汉吗？”薇拉抱起双臂，站在一幢豪宅前，不满地对卡尔抱怨道。
卡尔刚刚走神了，差点没撞上薇拉的胸部。突然被吼了一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达了終焉之刻的指挥部。
一幢4层的大豪宅，有点哥特式般的屋檐，就连每个窗口的玻璃也布满了白色斑迹，犹如许久无人居住的老宅，不知道里面还会遇到什么灵异的事情。
看到这，卡尔吞了一口水，盯着立在屋檐上的乌鸦，这只乌鸦也在看着自己，但不一会儿就飞走了。
豪宅的位置是在丛林深处，这里非常隐秘，周围也完全没有道路，即便卡尔刚刚一路走来，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来，也不知道现在身处在哪。
薇拉走到门前，敲了敲这座豪宅的大门，然后隔着门朝里头说了句：“这游戏要靠脑子玩。”
结果，只听到门里头咔嚓一声，门锁打开了。薇拉转过头对着卡尔，歪了一下头，说道：“进来吧，队长在等你呢。”
“诶？队长？”
【原来他们对他们boss的称呼是队长，看样子真像个军队呢。】
卡尔担忧地看了看房子里头一条漆黑的走廊，一直通向最里边。然后跟着薇拉一起走进了这幢豪宅。
就这样，豪宅的大门慢慢地关上了，外头一下安静了下来，只留下风吹过的树叶在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