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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谱传说(过往须臾尽数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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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在冥界,有一味汤药,可以使人忘却前尘,万物生长,都得入轮回,也都得忘却前尘,方能向前走,不必怅然若失。

九月伊始,妙尘去了,她离世的时候很是安详,淮风匆匆赶来时,亦是只见得一尸骨,他死活要将妙尘师傅尸骨带回京都,与他的父王合葬,青袂却不愿意,青袂说:“施主,师傅临死之前,便希望葬在此处,不愿离去。”

淮风发怒大吼道:“你怎知道她不愿离去?她与我父王相知相爱,她定是愿意的。”

青袂亦是怒了:“施主,若是师傅当真愿意,当日便会同你一道离去,这里是清修之地,还望你莫扰了清静。”

淮风挥袖而去,青袂再见淮风的那一刻,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涌了进来,没了头绪,青灯古佛,这二十年间,自己似是一直未能忘了他。

言舍师叔宽慰道:“师姐常说你的俗缘断不掉,你自己却硬生生扯掉了,这老天爷很公平,不会断你后路的。”

青袂一瞬间恍如隔世:“可是,师叔,二十年了,沈寒哥哥都已有了旁的女子,生了孩儿,淮风,他又怎会记得我。”

其实她不知道,淮风此番奔丧,便只是为了见她一面,那年,从卢韶华的家书中知晓她出家修行之事,只觉心疼万分,这些年,一直想着再回这洛安一趟,见见她。

淮风在山脚住了下来,一棵梨花树洞中,花开时,那场景应是很美好。淮风的国事不要了,自是惹得了朝堂不满,大臣纷纷来此,淮风要娘亲尸骨,青袂不给,最后,青袂还是妥协了,对妙尘的骨灰说:“师傅,若是你知晓与他离去能挽回朝政,定是欢喜的吧。”

而淮风所说的是:“卿眉,此生若想再见你一面,我又得寻个什么理由呢?”

那一生,他们没有再见过,青袂临终时,梦见一男子,他说:“沐烟,同我走吧,你已脱了身份,现在,你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同我走吧。”他朝青袂伸出了手。

就那样,青袂羽化登仙,成了天族的神,这人化天神,本就并非易事,而众仙都在议论,那有天一王子亲自带回来的凡世女子,有多深的道行,竟是升入了天宫。

青袂却然不理,她亦是知晓的,她的那点修行本就不可能直接成天神,坐化地仙亦是不能的,天一带她回来那日,天一说:“我让你升天神并不是因为你有多深的道行与修为,我不过是受一故人所托罢了,我知你喜欢花草,那便去司那花鸟鱼虫之职吧。”

青袂本想继续追问,那故人是何人,可是转念一想,这世人皆想羽化登仙,自己捡了个便宜,便就不再追问,乖乖应下。

天一乃是这天宫的主人,新上任的天君,容貌倒是俏丽,但是神仙之间,是没有情爱这种东西的。

青袂小仙,于天君新历一千一百四十一年,飞升于洛安紫阳观,专司人间风月花鸟职务,赠宫院紫阳宫。

那真的是天宫最破落的宫殿了,没有之一,青袂有一随侍,名唤孟儿,是由一只灵鹊修行而成的,青袂成了仙,从前在人世时,虽是入了道观,但她亦是未觉得有多大的束缚,现今成了仙人,却是觉得很是繁琐,不得私自返回人间,青袂便只得每日借酒浇愁,酩酊大醉,酒醉只要误不了事,便也极少有人愿意去管这般闲事。

那日,酒醉后,青袂在院中以地为床,睡得死,只觉得热的心烦,天宫那太阳太过耀眼,便施法招了朵云,将太阳挡住了,如此,便与那卯日星君结下了梁子,这天族无人不晓,这卯日星君的职务极少有人担任得了,如今这任亦是老天君寻了多年才寻来的,所以他常常有些高傲,天气常有些热,天族之人亦是不愿去惹怒他,便各自忍着,天君对此亦是无计可施。

自那日之后,紫阳宫便没了太阳,青袂亦不去管他,只觉这人忒不讲理了,谁还需得时时晒着那太阳。

可时间久了,紫阳宫已有寸草不生之势,眼看植被即将死去,孟儿只得来求青袂:“仙子,您还是去卯日星君的殿中走一趟吧。”

青袂说:“我亦是此番意思,你去将我院中树下的那壶酒挖出来,虽是有拍马屁之疑,但如今已顾不得这些了。”

孟儿照做,青袂便提了那壶酒,往卯日星君的星宫而去,那星宫着实宽阔,头顶便能见到星空,并不是靠太阳的光芒照明的,靠的竟是天空的星光,三根天柱支撑着,青袂向看守的仙童说明了来意后,仙童便说去通报,让青袂等着,可是仙童却一去不回,青袂这一等便是一整夜,不知何时,青袂倚在那天柱上睡着了,手中的酒掉在了地上,咣当一声,清脆嘹亮,青袂从梦中惊醒,酒香飘出来,溢满了大殿,远处有一人,白衣如雪,正盯着青袂看,青袂防备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便捂嘴笑了,反问道:“你又是何人?胆儿也忒大了吧,竟然在此处睡觉?还可惜了一壶好酒。”

青袂方回了神,礼貌的答道:“你乃紫阳宫青袂,前些日子,惹怒了卯日星君,今日特来道歉。”

那男子便笑得更深:“我,我师尊还说你心气高呢,怎么突然来了?”

青袂无话,那男子便走近了些,对青袂说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给我一壶这个酒,我便在师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如何?”

青袂眼神泛了光:“当真?”

男子肯定的点点头,青袂便也应承下:“那好,不过得你自己去取。”

男子也豪爽的说:“可以,紫阳宫是吧?我明日午时便去取。”

青袂便离了星宫,刚到紫阳宫外,便见孟儿在门外着急的踱步,青袂上前问道:“孟儿?你怎一脸急态?”

孟儿见了青袂,便慌忙的说道:“仙子,今日,天君已遣人来请了您几道了,怕是要怪罪你得罪了星君的事啊。”

青袂便慌忙的往天宫赶,天一坐在大殿上,见青袂来了,便欣喜的说:“你来啦?听闻你惹怒了卯日星君?”

青袂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便忽而跪下了,说道:“天君,小仙真的是无心之失啊,望天君责罚。”

天一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许,将青袂扶起,说道:“我并不是要怪罪你,今日他来我在这儿诉苦,说是你承不得他的恩泽,脸上的表情甚是好笑,自从大姐出嫁以后,我便再未见到他这般模样了,倒是十分有趣。”

青袂说:“是,天君,那您寻我所为何事呢?”

天一眼中的光芒便彻底的黯淡了,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忘了,你早已忘了柳须臾,罢了罢了,你回去吧。”

天一又坐回了高殿之上,青袂便转身离去。

从大殿出来,青袂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却又找不到源头。

第二日,白衣男子来紫阳宫拿了酒,却也有效,紫阳宫重见了天日。

又是半月,青袂正在院中小憩,忽觉心中悲切难耐,甚是痛苦,掐指一算,原是淮风的大限到了,他的命倒是长,青袂香继续卜卦,卜算淮风来世命格,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了,竟是天一的力量,天一对青袂说:“天规严明,你若知错必犯,我也护不得你。”

青袂便收了手。

再见卯日星官的徒儿,亦是半年之后,他进门便问:“青袂仙子可在?”

彼时,青袂正在布花,孟儿出门,见了来人,便行礼:“星官。”

白衣男子便朝孟儿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小声些,若是让青袂知晓了我的身,我便要你好看,”孟儿适时的闭了嘴,青袂布完花出来时,白衣男子正在院中喝茶,见青袂出来,便打趣道:“你此处也太破烂了吧。”

青袂问道:“你来此所为何时?喝茶聊天?不太可能吧。”

白衣男子说道:“自然不是,我师尊喝了你的半壶酒,便喜笑颜开,喜欢得紧,偏偏我又不是个会酿酒之人,便只得厚着脸皮,前来讨酒喝。”

青袂便招了孟儿:“孟儿,去将树下那酒挖来。”

随即,又对白衣男子说:“这酒还是需得陈一些才好喝,冬雪时埋着,春露时开封,这天宫没有四时变化,我便只得将酒埋在这花树之下,布些花来滋润。”

白衣男子说:“你既然如此舍不得凡世,为何还要升仙?”

青袂无奈的说:“我并非生来仙骨,我的命脉自出生便是大凶之命,若不能成仙,亦是会遭人唾弃,你生来便是仙根,又怎会懂得,哦,对了,你叫何姓名?”

男子说:“我姓江,单名一个慕,思慕的慕。”

不多时,孟儿已挖了酒,前来递给江慕,二人便奠定了酒友的友谊。

孟儿脸上有一丝疑惑,定在自家仙子身上,问道:“仙子,你与江慕是如何认识的?”

青袂大致说了一遍,孟儿脸上很是憋笑。

青袂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孟儿说:“没有,仙子,江慕可不是什么好人,传闻他脾性奇怪,常常会无缘无故发怒。”

青袂不甚在乎:“哦?那又如何?我既是交他为朋友,那便不会在乎这些,谁会无缘由对朋友发怒呢?”

孟儿便不再说话。

青袂宽慰道:“你不必担心我,我与他并不会有过多的交集,无非就是品酒聊天罢了。”

孟儿便又说道:“仙子,你刚来天宫没多久,这里的许多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大多人都是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

青袂不与理会。

那日,天宫忽而因一个消息炸开了锅,便是天君要立深海公主为后的消息,传闻那公主容貌清丽,与天一很是相配,那女子早早的便住进了天宫,只待婚期的到来,本来二人的婚礼在几月前便要有所结尾的,可是,就在婚礼前夕,前天宫将领应,忽而在不周山死去了,天君便只得将婚宴拖延下来了。

这些与青袂无关,于是青袂每日与江慕饮酒聊天,江慕画得一副好丹青,他便常与青袂画一些仙界的美景,比如若水河畔,还有倒流的瀑布,哪里常年都有奋力翻跃的鱼儿们,江慕见青袂喜欢得紧,便说:“待天一成了婚,我们便也偷个闲。”

青袂自是欢喜,熟悉以后,便会打趣:“你这徒儿当真是空闲,每日都有这么多的时间来我这里消磨。”

江慕说:“这天界万年悠悠,难得碰得一志趣相投之人,我听天一说,你在人世时,便只在一个城中待过,人间的城是何等模样?”

青袂说:“那个地方叫洛安,我生活的地方是在一山上,每日清晨醒来,在那院中,便能看见整个洛安的景色,在烟雾之间,很是可爱,到了中秋,元宵,还会有人放河灯,点天灯,人间的河有些凉,而且有重量,还有四时风月,春夏秋冬。”

江慕说:“哦,这些我都未见过,我生来便在这高空之中,瞧不得那些景色。”

紫阳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便是那未来的天妃,秋茉公主,她来时,青袂正在看些人间的诗词,她看着青袂,便说:“我只知天一从人世提拔了一个道姑,却未曾想到是你,慬柇,往后我在这天宫便不会孤独了。”

青袂一脸的懵:“公主?你可是认错了人?小仙青袂。”

秋茉便挥了挥衣袖,说道:“无妨,你不记得,我记得便是。”

她四处打量了一番,说道:“天一怎给你住这种地方?我去找她理论。”

青袂无奈:“多谢公主,不必麻烦公主了,我在此处已住得习惯了,不愿搬离。”

秋茉摇摇头便离去了。

书中的江慕便飞身跳了下来,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这公主便是来救赎你的。”

青袂白了他一眼:“谁知道呢?不过我并不需要她的救赎,如此挺好的。”

那以后,秋茉每日都会来青袂院中坐坐。

大婚前夜,天一喝得大醉,来寻青袂,翻窗而入,抱着青袂,似乎要将青袂揉进血肉,青袂推不开,便由着他,他说着胡话:“我明日便会成亲了,其实从初见你,我便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机会,你心离只有他一人,可现今你终于改头换面,改命成功,自己却还后知后觉,傻,”

青袂拍了拍他,说道:“天君,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天一却不愿,:“我不,明日我便会同别人成亲了,让我抱抱你吧。”

那个拥抱很长,最后,从天一袖中落出一颗蓝色的珠子,他对青袂说道:“过往便在哪里,你想要便拿吧,不过,他们快没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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