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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尘心初识体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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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提前得了药子的身份,枳幽水自然是将石室旧居里的私物搬到了楼,又花了一两银子请托一个被遣退的凡俗去往青桑院送了一封信,将两个贴身丫鬟和两个厮招到了湛华谷,更是让贴身大丫头去了隐秘处将那九十枚粒粒饱满的上品灵珠起了出来,灵珠也有优劣之分,如那原妙初带一行人坐渡船前来仙宗的时候,虽然辎重很多,但是也只是一百枚品相很是差劲的灵珠也就行了,枳幽水眼见这九十枚上佳的灵珠,又想了想那石碑上的九品灵石,不知这两者是何关系。

湛华谷楼后面有也有几座楼,只是久久没有人打理,积满了尘灰,一应应用事物都是没有,还好自枳幽水成为了药子之后,每月月例有一千两银子,他往禄光殿取了本月的月例之后就吩咐几个丫鬟厮儿到那赤华峰下不远处的一处坊市采买了好些日常应用的要紧东西,一番擦洗干净之后各自寻了住处,众人这才安定下来。

“少爷,你真该去那百妙坊去看看,那街道哪里是白鹿城可以比的,就算是山阳皇都都远远比不上,哪里是坊市,简直就是一座大城,那两边哪里是店铺,可都是些亭台楼阁什么的,看上去倒像是入了王府的园子里,只是我们只能进去十里路,内里就有一座城墙围住了,凡人不能进去。”丫头晴云最是活泼,边扭着纤细腰肢往湛华湖边去濯洗衣裳边不忘碎嘴几句,晴云最喜好新鲜事,自从百妙坊市回来以后就不断地往枳幽水耳边前几日的见闻,怂恿他亲自去瞧上一瞧热闹。

枳幽水笑了笑就去湛华林里巡察去了,山河宗有数万座仙山,每座大山又大多有许多峰,相隔距离甚远,往来多有不便,因此十几座仙山之间就大多建造有一座城池做宗门坊市,外围多有凡俗店铺,内里则是修士来往的地方,如今自己半分修为也无,他只想着自己尽快进入**诀第一重,之后再往坊市内城中逛上一逛。

习武之人虽然也能感应自身经络和穴窍,但却不能内视,**诀第一重诀却精微地描述了如何感应眉心祖窍而后产生灵感而内视周身经络穴窍的法门,这几日以来枳幽水日夜按照法门试图感应祖窍,渐渐地就有了些许体悟,

匆匆便是四个月过去,湛华谷中日日如春夏而无秋冬,因此五人在谷中丝毫也不觉岁月之变迁,只有每月初采药使者来采药时才察觉到日子地一天天流逝,这一夜,枳幽水将一盏沉水香亲自点燃置于香案上,而后端坐在楼顶层的八卦台,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会星辉就闭目掐诀结印,一遍又一遍念诵总纲和感应祖窍之法诀,他有一种莫名预感,这几日间自己就将迈过长生第一关入得道门。

忽忽到午夜子中时,枳幽水一动也不动,忽然福至心灵,睁眼间便是双目湛湛明光,作歌诀曰:

“解采玄珠万恶除,尽今得道入清虚。

乾符显出真金行,备在逍遥三卷书。

宫阙楼台表道躯,不留命本敌洪炉。

元神散走枯庭在,抛尽玄珠一物无。”

歌罢,枳幽水只觉眉心一震,两耳中似有钟鸣,又听心跳如声声敲鼓,眼前忽然发黑又黑散景出,而后循环往复,眉心胎动越发急速,忽然又有一声振聋发聩之钟鸣,枳幽水双目一黑又是闭目,却觉眉心温热无比,一处华庭若隐若现,又好似看到周身条条经脉,一丝丝青色和白色气息流动不息,恍惚了好久才发觉是游意身法和江流剑法的内力。

丝丝缕缕内力不断游走在各自行功路线和丹田处,枳幽水冥冥中又是一阵明悟,忽而作歌曰:

“尘心不识体中天,空敬灵仪拟觅仙。

自有玄珠不知处,何年归命入丹田。

多恃聪明强是非,纵闻法要亦相违。

若能不出长生宝,结作玄珠透紫微。

谩求土塑及丹青,空看经文道岂成?

自有玄珠无价宝,几时觉悟驻神精。”

丹田处忽然就是一热,蒙蒙烟气化生,一泉眼忽然自虚空中出现,不断冒出精气,精气沿着经络不断游走,所有青色和白色的内气一遇到精气就被化为乌有,但却让精气变得驳杂,枳幽水忽然想起来原妙初两兄妹各自废掉自己的功力之事,一个激灵之下就是迅速散功。

一阵眩晕感袭来,枳幽水才睁开眼,这才察觉星辰已然落尽,辰时将至,想要起身,却跌倒下了玄门八卦台。昨夜虽然动静不大,但两个贴身丫鬟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早就被吩咐这几日警醒些,因此半夜就守在了门外,如今听到动静就赶紧推门而入,“少爷,这是怎么了!”大丫头棋姝看见枳幽水倒在地上,双唇干裂,浑身枯瘦,赶紧招呼晴云叫来泼茶和洗墨把枳幽水抬到卧室,奉上温水伺候着服下。

“姝儿,速速去百草园按我的吩咐启动**阵。”枳幽水微微发声吩咐棋姝去了百草园。

“云儿,将我那密匣拿来。”见棋姝去了他才松了气,连忙叫晴云将那密匣从密室里取了出来,枳幽水解开机括,颤颤巍巍地将里面一瓶青玉瓶取了出来,这是一月前去功德殿费了十目功才换得的一瓶子百草液。

“少爷,让我来。”晴云见少爷这副枯槁模样心疼不已,赶紧拿过玉瓶拔掉封塞,将药液倒入枳幽水中。

枳幽水便觉一股清凉而芬芳的液流划过咽喉,才察觉到浑身一片舒爽,枯槁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光泽恢复了起来,不仅仅如此,丹田处那片薄薄气海里的生命之泉里不断汩汩而出蓬勃精气,三息后才停止。

枳幽水算了算,如今在湛华谷五个月,共计得了一百五十六目功,除开花去十目换了一瓶百草液,还剩下一百四十六目,才能换十四瓶,实在是少之又少,况且这些功恐怕有别的用途,不能一概用尽了。

如此躺在床上修息了半日才能下床,一身功力虽然尽是散去,但是却比以前更加强健有力,血肉饱满而精神旺盛,按照道书上讲,感应到了气海生命泉眼就是开了气海穴,如此以后便是通窍周天,**诀一共需要通七十二窍,第一重法诀之上也有所有通窍法门,以后稳打稳扎便是可以了。

等到了第二日,枳幽水才挑了个好时辰,在楼外将香案摆好,法符摆设在其上,屏退左右,恭敬地拜了三拜,才见那法符化作一道金光破空而去。

良久,一朵白云从远方飘来,枳幽水展眼望去,见云上有一个松鹤道袍老者,两边各自侍立一男一女两道童捧盘,于是远远便是一礼。

“你可是赤华峰药子枳幽水,山阳国白鹿城枳氏嫡子,祈道青座下听讲俗家弟子之伴读?”老者翻了翻手中道册问道。

“正是子。”枳幽水就是一礼。

“嗯,怎么都通窍了才发出法符,难道传你法诀的弟子没有告知于你只要感应得祖窍就可以动用法符了吗?”老者打量了枳幽水几眼皱了皱眉头又展开,“罢了罢了,自家的机缘,我也不管你。”

着老者手便是一伸,一柄拂尘就是出现,往枳幽水这边一扫,枳幽水只觉眉心一阵刺痛眩晕,就见一滴鲜红血珠从眼前飞过落入老者手中道册。

“我已将你录入我山河仙门之内,三日内自有人接你去祖师大殿拜祭祖师,切不可有所纰漏。此是你弟子符令,记录有你功德和身份职司地位,切不可遗失,否则断不轻饶。”老者完便是一指道童托盘,一枚不知名材质所制的青色符令便飞到枳幽水手中。

“身为山河入门弟子,须得谨守我山河规矩,不可行差踏错,座师只讲了些许外门规矩和启蒙,真正的规矩礼数还是要熟读这一册弟子戒律。”完又是一指,一册厚厚的书册就是飞到香案上。

“身为山河入门弟子,大千世界,一应万象都应通晓,否则平白丢了我十大道门的脸面。”完几卷书册又是落到香案之上。

“你且好自为之。”话音未落,那云彩就是不见,枳幽水一礼到底,这才收拾好香案和书籍回了楼。

第二日便有一位青年师兄驾云而来,带着枳幽水去了山河宗中心三百六十仙山围绕的一座大泽中的一处巨大岛屿上,那岛屿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水火方隅高积土,大泽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

下了云头,又见那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下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却似火烧金;白鹤牺松立枝头,浑如烟捧玉。彩凤双双,青鸾对对。彩凤双双,向日一鸣天下瑞;青鸾对对,迎风耀舞世间稀。又见那黄森森金瓦迭鸳鸯,明幌幌花砖铺玛瑙。

转过几次传送阵法,才见得,东一行,西一行,尽都是蕊宫珠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珍楼。天王殿上放霞光,护法堂前喷紫焰。浮屠塔显,优钵花香、正是地胜疑天别,云闲觉昼长。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堂。

恍恍惚惚间便到了一处巨大殿堂,几十人合抱巨柱参天,额匾在天瞧不见,到那侧殿处等候,之间一排排最近入门的弟子按照良辰吉时在一声声礼乐声中一丝不苟地行礼参拜大殿中央的两位祖师山河二仙画像。

枳幽水早便将这些礼数在心中过了个遍,等到了良辰吉时,才随着几位新入门弟子在礼官的唱诗中拜祭了祖师,随身佩戴的弟子符令轻轻一震,才见自己的名字在祖师画像前的卧碑上显出数息便又隐没下去,他才心中松了一气,退下后被师兄领了回赤华峰,心中畅快无比,在那高楼上,放声歌曰: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馀,云在青天水在瓶。

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

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一声。”

歌诀声久久回荡于湛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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