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完针，看看已经疲倦地睡着的老人，白沐歌收了针，一根根擦拭消毒，这才转身把翠娘叫出去，一脸严肃。
“翠娘，其实我刚才说的话是骗你的。”
翠娘惊呆地看着她。
“你父亲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只能尽量减缓他的痛苦，至于能撑几天，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怎么可能？”翠娘浑身颤抖，“你不是说、你不说我爹是小病吗？你不是说——”
“我只是不想让老人家多想，最后这段时间里，你好好陪陪他吧。”白沐歌遗憾道。她也很想救救翠娘的父亲，可医生不是神，不是什么人都能救过来的。
翠娘父亲这种病，别说在医疗设备简陋的古代，就是在现代治疗起来都悬，她现在根本没有把握能救活，一点都没有。
既然早晚都是死，还不如让老人家开开心心地去。
“我知道了……”翠娘失魂落魄地喃喃，脚步踉跄着走回破旧的小土屋。
白沐歌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治不好病人，她心中也很难受，亲眼看着病人在面前受苦却无能为力，这是作为一个医生，一个大夫最大的痛苦。
“夜七，回府之后，将我刚才列出的另一张方子上的药材罗列一下，给翠娘送过来。”那些都是续命的好药，放在王府的库房里头也是放着，不如让老人过的好一点。
“不！”正准备进屋子的翠娘听见她的吩咐，回过头来，目光坚决，“小姐的好意翠娘心领了，但翠娘万万不敢接小姐这份礼遇，相信我爹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我会自己赚钱，让我爹好好的走完最后这段路。”
说完她捂着嘴再次转过身，飞快没入屋子里头。
白沐歌沉默了片刻，跟着走了进去，没有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可以施加援手，对方也可以拒绝。
翠娘，是个很有骨气的女子。
秋霜和夜一没过多久便将药买了回来，白沐歌教导翠娘应该怎么熬制之后，看看外面的天色，便准备离开。
翠娘先前天天给父亲熬药，对熬药学的很快，尽管这次的步骤十分繁琐，她仍然认认真真地记了下来。
“小姐，您对翠娘的恩情，翠娘无以为报，只恨翠娘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没办法偿还小姐的恩情，下辈子翠娘结草衔环报答小姐。”
临走之前，翠娘跪在门口给她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白沐歌微微一笑，蹬上马车。她的卖身契在关公子手中，正巧，自己要找关公子和刑部侍郎的事儿，干脆就帮她将那张卖身契拿回来好了。
今天的事情有点沉重，白沐歌上了马车之后仰头靠在马车壁上，忽然想起什么，扭头一看，小狼崽子在秋霜怀里睡得正沉。
她不由得心中发酸，横竖都看不顺眼。
“这个家伙怎么跟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没见过哪家的狼这幅德行！”狠狠数落着，她将小狼拽过来，揪着它脑袋上的毛用力往外拉。
“嗷嗷嗷嗷！”稚嫩的叫声立即响起。
小狼崽子愤怒的大眼睛冒火，盯着白沐歌那只魔爪，厌恶地用力甩下来，摇动脖颈上的铃铛跟着叮铃铃直响。要不是碍着这个人太凶，它早就不管不顾咬上去了。
“你这只猪！睡了一路了还睡，干脆懒死你算了！”白沐歌点着它毛茸茸的额头。
“嗷嗷嗷！”小狼崽子恼火地反驳，虽然谁也不知道它说的什么，但是它的气势很足，非常理直气壮。
“刚才我可是见了一个大帅哥，超级帅的那种，只可惜你一直在睡觉，错过了。”白沐歌啧啧两声。
小狼崽子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前爪用力拍打在白沐歌手背上，最后朝她用力翻翻白眼，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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