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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守护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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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觉醒之试。

艾伦听到点到自己的名字之后,神情自然的踏上了展示区,双手紧握用于测试的奥达尔神石,奥达尔神石绽放出一阵刺眼的绿光,绿光散去后,一双细窄的光翼,忽明忽暗的显现在了艾伦的后背。

“勉强觉醒,合格”院长皱眉看着艾伦,宣布了觉醒之试的结果。

艾伦‘黑甲守护者’的名号很快在玩家之间传播开来,原因除了他靓丽的铠甲之外,还有一个,众多觉醒训练生中,只有艾伦的光翼与其他人完不同,窄了足足一半,翼展也小了三分之一,说明他的实力要比其他守护者弱小的多。不过,虽然那一双光翼宛如没有吃饱病饿长大营养不良的儿童,但是那仍旧是觉醒的标志。

艾伦隐去光翼,如释重负的对院长行了个礼,返回了座位,一旁的巴尔伦一脸激动的说道:“很不错!从今天开始,得叫你艾伦大人了。”艾伦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有教官的指导,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巴尔伦教官,您永远是我的老师。”巴尔伦神色激动,眼角泛起泪光。

晚上,觉醒的训练生照例办起了派对,而觉醒失败的训练生则垂头丧气的收拾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守护者学院。有人欢喜有人愁,自古如此。

在学院派对的现场,艾伦与巴尔伦坐在角落,喝着酒,畅谈人生,艾伦问道:“老师,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初你明明有觉醒的机会,为什么···”

巴尔伦仰头把酒灌入了喉,抹了抹嘴“当年,我与爱人相约一同觉醒,她成功了,我···失败了,其实,我是故意的。”

艾伦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连忙道:“故意的?教官你别开玩笑了,你要是成功了,不就能永远跟心爱之人在一起了吗?”

“不,永远在一起,那只是最美好的期冀罢了。我与芙蕾娜从小便是青梅竹马,在成长过程中,她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当然,我也不差,我们那时候的愿望···”巴尔伦说着,又将面前的酒杯倒满,一饮而尽。

“愿望?”

“我们的愿望就是,永远也不分开,死也要在一起,当然事后,我发现,可能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是骑士,她则选择修炼剑技成为战士,在觉醒前,其实她没有一次能打得赢我,但是,每次对战都是我败北,因为,我甘心那样,看着她心满意足的微笑,就足够了。”巴尔伦仿佛记起了那段最美好的时光,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

“那你还···”艾伦越发的不懂了。

“守护者看似拥有着永恒的生命,但其实,也是会死的。其实,我很舍不得芙蕾娜,那时候,我对她的感情,就像苏拉对你一样,恋着,又怕着,她执着于觉醒,说要与我长相厮守,可是我知道,以她的性格,断然不会选择在觉醒后当一个平凡的守护者。因为,以芙蕾娜的资质,她一定会是非常优秀,然而,闪光点在哪都会受到追捧,但是,在其位承其重,艾伦,你懂我的意思吗?”

“以您的剑技,如果觉醒至高阶守护者,想必会在前线被授予要职。”

“所以,那时候就不再是儿女情长,而是刀光剑影了。那段时间,前线不时传来人类守备军被龙族袭击损失惨重的消息,说真的,我怕了。”巴尔伦举着酒杯,又一饮而尽。

“可是,即便刀光剑影,能一直呆在爱的人身边,不也是很幸福的吗?老师,以你的性格,不可能怕死”艾伦不解的问道。

“不,不是怕死,而是····艾伦,你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遍遍的轮回,最后死在自己的面前。”

“老师···”艾伦明白了巴尔伦的意思,他以另一种方式,保护着芙蕾娜的生命。

“可是,那也意味着,永恒的别离,分开后,我的心就死了,可是那又如何,知道她活着,就够了”

艾伦第一次,重新审视起人类,与守护者的关系起来。

“可是,芙蕾娜想要的,应该是您守护在她的身边···”

“我在她身边,只会让她越来越优秀,那样就离危险越来越近,我希望她只做一个普通的守护者,像狄安娜一样,像镇子上的守备队一样,远离危险,不要涉足龙族领地,好好活下去。”

“可是老师,你这么做,不怕起反作用吗?你明明可以直接跟她说。”

“我说了,结果就是这个”巴尔伦指了指脸上的疤痕,苦笑道:“你知道吗,她骂我懦夫,混蛋,因为这点感情,而至人类命运不顾,她说,作为我这样有天分的人,不应该畏缩,贪图安逸,是懦夫之举。”

“您只是想让她好好活下去,你从没有贪图安逸,甚至为了芙蕾娜,不惜牺牲自己的未来”艾伦叹道,想起了克里斯汀在信中对自己说道内容,好好活下去,不要去前线。他忽然理解了巴尔伦。

“如今,我想明白了,也许,芙蕾娜说的是对的。可是,世事难料,谁又知道,不过,日前我听说,芙蕾娜留在了神谕之城,加入了审判庭,你知道吗艾伦,我放心了,我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巴尔伦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强颜笑着说道:“而且我的未来,并没有牺牲,有人会为我传承下去,比如你,艾伦”巴尔伦将结实的手臂搭在艾伦肩膀,说道:“艾伦,你要记住,那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放下自己手中的剑,哪怕前路充满了艰难险阻,留给人类的未来一定是一条不平坦的路,去做你认为对的事,不论面对何事,做你认为正确的选择。”

艾伦觉得,身边的这个NPC,根本不是什么冷冰冰的AI数据,而是人,比真实的人,活的更加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的,活生生的人,赋予这些AI以人性的总工程师——杜玉明,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老师,我会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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