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零号具体获得了什么好处，但肯定不会比自己少。更多数据的恢复是肯定的，不然不会有异能数据更新。要知道，作为零号的寄宿地之一，空间稳定器的数据它可是随时能同步的。
“这光馈仪的更新倒不是什么问题，我不如干脆给他们做个更先进的版本。”
“哦？有什么功能？”
“探测一切拥有异能的生命，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植物，只要进入探测范围内，均可以被探测到。他们现在依靠瞳孔的光反射来检验，虽然也是个办法，但是局限性太大，万一遇到戴墨镜的，就检测不出来具体能力，甚至有的动物是没有眼睛的，至于变异的植物，那就更不用说了。”
“不靠瞳孔的光反射，那你有更好的方案？”
“当然，不然我说这么多干嘛？”零号得意道，“为了隐瞒，名字就还是叫光馈仪吧，反正也没错，依旧是依靠光的特性，不过已经不局限在可见光波段了，全波段检测，不分昼夜。”
“这么强？”卫灵东本能便感觉它这话有点不可信，研发出光馈仪可是费了问道院不少心思，“技术上会不会跨越太多让人怀疑？”王芬的事情让他更明白低调的重要性，不然到哪儿都被人惦记着要暗害，那就太麻烦了。
“不至于。不过，我觉得可以做成三个版本。”
“怎么说？”
“一个民用版，一个军用版，一个天组专用版。”零号解释道，“民用版功能最简单，就是探测该生命体有没有异能，然后判断异能等级就行了。军用版加入生命体异能数，扩大探测范围。至于专用版，其实也是针对他们，你是用不上，你的探测功能比那个好多了。专用版可以再额外加入异能组合机制提示，异能组合技提示，以及对应的破坏等级。民用版的探测距离可以限制在20米，主要针对建筑物，公共场所，军用版升级到200米，专用版升级到400米。而你的空间探测能力，目前的探测范围已经达到一千米，而且探测精度更高。这么改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不过民用版可以升级到50米，20米实在太短，现在连机场的人脸识别都突破两百米啦！”
“其实那东西也就是个威慑作用，不明内情的异能者，只会以为那东西是军用版。行了，就听你的吧。”
俩人在卫灵东脑海中飞速完成交流。
唐镜年听到卫灵东说要升级光馈仪，自然是连连点头：
“这东西确实该改改了。问道院那边虽然有些进展，但涉及到这种全国普及型的设备，改起来投资太大，所以我建议他们做一个版本出来必须要比原来有较大的跨越。”
“那我说说具体改进点吧。”
说话间，卫灵东将零号之前告诉他的修改之处一一点出。
沈艺和唐镜年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俩人时不时互相看一眼，惊喜莫名。
“如果能达到这种能力，那对于治安来说可就是个大飞跃，建成以后，不亚于以前全天朝的天网系统。”沈艺叹道。
“到时候移植到天基系统上去，可以将全球打造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安全监测网，无论是应对入侵，还是各个暗势力发展，都能起到巨大作用！”唐镜年看得更远，“而且，对联合国异委会那边来说，光馈仪本来就是我们天朝贡献的产品，如果再次升级能共享给其他各国，自然会让我们在处理事务上拥有更大的主动权。因为，给出去的都不可能是最好的版本，这一点算是国际通用潜规则。”
这其中更详细的具体应用，卫灵东没有再发表意见。以天朝的科研实力，自然会进行更下一步的细分。
此时，汇报完毕的蒋雪走进房内。
她神情严肃，目光先是聚焦在唐镜年身上，然后才转向卫灵东。
后者心中一动，问道：
“首长怎么说的？”
蒋雪抿了抿嘴答道：
“首长说，恭喜你晋级成功，异能大赛的事情，还要仰仗你和天组的全力支持与配合。另外，他还说。。。唐老的事情可能不太乐观。”
听到这里，卫灵东的神色冷了下来。他自然明白，蒋雪口中所说的“不太乐观”是指什么意思。
“你把这个给首长发过去，请他转交给那些要审查唐老的人，如果他们还是不改主意，那我只能亲自过去一趟。”卫灵东将一份由零号编辑好的材料发送给蒋雪。
材料里包括天组目前详细实力，当然，更重要的是卫灵东这次觉醒获得的收获。最后甚至直接点明，空间稳定器残片内智能信息的进一步破解和获取，需要唐镜年的全力配合，这一次自己的觉醒，更是多亏了他的现场决断。如果要审查唐镜年，自己将交出天组一切职务，陪他审查。
蒋雪收到材料扫了一眼，看到后面的措辞，脸色骤变，这话已经接近赤裸裸的威胁。
“将军，是否需要我将材料整理一下？”她委婉说道。
“一个字都不要改，就这么发过去。”卫灵东冷笑。
唐镜年看势头不对，连忙问道：“灵东，我能不能看看？”
卫灵东脸上神色柔和下来，点头道：“唐老，您看看就好，不用操心这种事。”
蒋雪将画面调整成共享，移到唐镜年眼前。
“灵东！这么搞不行！”唐镜年一看之下，赶紧劝道，“你这种措辞发过去，你让他们怎么下台，不行不行！”
“下台？”卫灵东嘿嘿笑道，“不能下台那就下台呗！”一段时间没发火，此时他的暴脾气又上来了，“规定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吧！既然死规定不能走，那只有人走！”
他这架势，蒋雪哪里还敢说话。唐镜年只能苦劝，在他眼里，这事情全都是卫灵东为了帮自己摆脱指控。
说实话，他当然不希望自己遭受这种指控，谁不喜欢自由之身？但这种非常时期，要是因为自己而搞得两方出现矛盾，那将产生极大的内耗，本该一致对外的时候，内耗的负面效应将成倍放大。他看事情的角度从来都是全局出发，所以，这时候哪怕自己受点委屈也无所谓，他内心也相信，首长会给自己一个公道。
可卫灵东不这么想，即使他会这么想，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如果眼睁睁看着用前途来帮助自己的人遭灾，而自己无动于衷，那还算是个人？所以，哪怕首长只是说唐镜年的情况不太乐观，他内心的火气还是蹭蹭往外冒！既然唐镜年私自挪用的核能量，都是用在自己晋升上，那自己当然要帮他扛起来！在他眼里，只要不伤害到别人，这时候手段和想法都不重要了。
措辞强硬一点？那算个屁！
秦臻跟进来以后，不知为何，一直站在唐镜年身后。她自然也瞧见了蒋雪手中展示的报告。卫灵东的冰冷神色和强势的态度，看在她眼里，反而让她绷紧的脸柔和下来。
“教练，”她下意识叫出了这个以前的称呼，然后立马改口“将军，我支持你。”说完这句，她鼻子一酸，别过脸去。王芬赶紧从卫灵东身后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
听到她语带哭腔，卫灵东怒气不知为何瞬间冷却，秦臻这一句支持让他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她终于又和自己说话了，难过的是那种微妙的疏远感依然存在。
短短几个字，秦臻语气里那种想拉近却又不自觉推远的味道，让他很是堵得慌。
唐镜年是什么人？人精里的人精，看透了世事。他站起身来，眼神示意蒋雪稍稍退后，苍老的大手摸着秦臻秀发，温和说道：
“臻丫头，唐爷爷谢谢你和灵东的支持。”他将“你和灵东”四个字咬得重几分，语气稍微一顿，接着道，“不论结果如何，爷爷都欣然接受，因为爷爷本来就是真心实意在做事，自然也问心无愧！我想，常栋常将军也只是一步踏错，才导致后面回不了头，哎！你们俩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不要因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去活生生折磨自己，相信爷爷，那不值得！”
唐镜年话音刚落，秦臻“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王芬紧紧将她搂住，听她哭得如此伤心，也是一个劲陪着掉眼泪。不过她知道，唐镜年这话劝的时机恰到好处，秦臻这一番情绪宣泄之后，她与卫灵东的关系应该就雨过天晴了。
卫灵东眼眶微红，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看向一旁呆立的蒋雪，轻声道：“快传过去吧。”
唐镜年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倔脾气，轻叹一声，没有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