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教?是江湖人人闻风丧胆的五毒教吗?”李莫愁写道。
“对。”刘芹道。
“能容我说句实话吗?”李莫愁写道。
“可。”刘芹道。
“感觉你并非是正派人士。”李莫愁写道。
“怎麽说。”刘芹轻轻叹了口气,他早已深陷泥沼已久。
“你为了与五毒教结盟,竟要杀死无辜的段誉。”李莫愁写道。
“五毒教虽用毒,虽依附在明教之下,但不代表里都头是杀人越货的坏蛋。”刘芹耸了耸肩,他向来对所谓的名门正派嗤之以鼻。
“只要自身端正,即使入魔也一样吗。”李莫愁写道。
“我便是如此,但,你可千万别像我这样。”刘芹道。
“为什麽。”李莫愁写道。
“这样你就真变成女魔头啦。”刘芹道。
“……”李莫愁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
刘芹乾咳了一声,道:“回正题,门派里头我所熟悉的莫过於恒山派,若你想加入恒山,我倒是可以帮你写推荐信。”
李莫愁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写道:“衡山派?”
“啊!我是说恒山,而非衡山。”
刘芹说着反抓了李莫愁的手掌,写下“衡”丶“恒”两个字。
李莫愁会意,却发现自己的手让刘芹拿住,脸颊不禁微微泛红,赶紧抽起。
这是刘芹第一次主动抓住李莫愁的手,与李莫愁自己握着刘芹的感觉截然不同,让她十分害羞。
“北岳恒山师太们收了你这般聪明伶俐的姑娘,看了定然欢喜。”刘芹道。
“嗯……”李莫愁一默。
“心动了吗?”刘芹道。
“……”李莫愁左顾右盼,俏脸生起红晕,望着刘芹的手。
刚才李莫愁因为害羞将手离了刘芹,当下不敢再开口向刘芹要掌来写字。
刘芹了解李莫愁的心思,嘻嘻一笑,向他又伸出了手。
李莫愁写道:“恒山派在江湖没什麽名气。”
“我们南岳衡山名声也是不及少林等大派啊,名是虚,武艺才是真。”刘芹道。
李莫愁着急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是觉得北岳恒山的武功太弱?”刘芹道。
“……”李莫愁被看出心思,登时低下了头。
想到自己不过是武功生手,如何评断武林门派的武艺高低,心中十分惭愧。
“我使几招北岳恒山的剑法来给你瞧瞧。”
刘芹说完拔出尖刀,依照“棉里藏针”的剑意舞了一段。
心之所向,招之所至。
他身上虽然没有内力,又仅剩独臂,恒山剑法倒也有模有样的舞了出来。
“好!”李莫愁拍手,觉得刘芹使的剑法当真俊。
“恒山派便是一座尼姑庵,所以剑法也都是女子所使,招式阴柔,九守一攻,攻势令人措不及防。”刘芹道。
“咦!”李莫愁一惊。
“怎麽了!”未等李莫愁发愁,刘芹已先递出了手掌让她写字。
李莫愁写道:“你居然还会使恒山的剑法!”
“啊!露馅了,可别告诉旁人,这恒山剑法是我偷学的。”刘芹道。
“嗯?”李莫愁仍是不解。
“妳想想,恒山都是尼姑我如何能学,也跟这血刀刀法一样,都是巧合学上的。”刘芹道。
“你可当真博学。”李莫愁写道。
“博学倒也不是,略懂五岳剑法,以及一些明教杂学。”刘芹道。
“……”李莫愁暗叹刘芹所学果然甚杂。
“说到哪儿了?……恒山派剑法威力虽嫌不足,但是足以防身。”刘芹道。
“我学武,不是为了防身。”李莫愁用力的在刘芹的掌上写道。
“其实武功只一个形式,万拳归一路,无招胜有招,武学的境界最终还是得靠个人的悟性与造化。”
“我不想当尼姑。”李莫愁写道。
“恒山派这点的确麻烦,那麽峨眉派如何?不用剃发出家,就在道观里当个小道姑。”刘芹道。
“……”李莫愁摇了摇头。
“那麽……”
未等刘芹话说完,李莫愁抢而写道:“我能否拜你为师?”
“我不是说衡山派现下不适合。”刘芹道。
“我不是说衡山,我是指你一人。”李莫愁抬头望着刘芹,眼神透着坚毅。
“这……”刘芹迟疑着,他实在没有闲功夫收一个徒弟,此番寻问李莫愁未来的归宿,其实真意乃在安顿李莫愁。
他还有敌人未除,带着一名傻姑,已是绑手绑脚,多一个李莫愁,他更难施展拳脚。
当初提点了李莫愁一些功夫,反倒让她食髓知味,这可是刘芹所始料未及的。
“我包袱太重,怕连累你。”刘芹说道。
李莫愁一字一音缓缓说道:“我,不,怕。”
刘芹佩服李莫愁的勇气,她纤细的身子有着超越同年龄层的胆识。
他兀自思索着是否真要收李莫愁为徒,还是要如何婉拒她,此时,不远处忽而传来男子的呼救声:“唉唷!来人救命啊!救命!”
“有人!”呼声吸引了刘芹的注意。
只见一名青衫少年慌张的跑来,脚软跪在地上,模样十分狼狈,一看便知他并无学过任何武功。
“啊!大侠救救我。”
随後一名道士与道姑手执长剑紧追上来,意图要一剑杀了青衫少年。
“你又是谁!这里是本派禁地,任何外人不得擅入。”道士喝道。
刘芹暗忖这道士与道姑称此地为本派,料想便是无量剑派的门人,可没想到原来无量玉壁竟是一处禁地。
“在下刘芹,不知玉壁乃是无量派的禁地,还请多多包涵。”刘芹恭敬一揖。
“哼,干犯禁忌,死路一条。”道姑冷冷道。
“想我死?”刘芹手探向尖刀。
道士看见看到刘芹的尖刀,顿时神戒备,道:“你和这浑小子段誉是一夥的?”
刘芹大惊,缓缓转头看向青衫少年:“你便是段誉?”
“是是是……大侠救命。”
刘芹这也是初次与段誉打照面,只见段誉生的一张尖脸蛋,看起来温文儒雅,老实谦逊,眉宇间也不知是书卷之气多些,还是呆愣之气多些。
该杀了他吗?
刘芹本以为他对段誉的生死已可袖手旁观,没想到最终竟还是要由他来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