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守深深一揖,低下头来,抽了抽鼻子,发出细碎的啜泣声。
刘芹没想到何惜守忽然将心底话说出,十分真挚,他不由得好生抱歉。
“我也没生气,其实也并不讨厌你与闹着玩。”刘芹柔声道。
“所以说侬还是能和说说笑笑,恶作剧。”何惜守身一颤。
“当然可以。”刘芹道。
“也不会拿走侬的金蛇剑?”何惜守问道。
“不会。”刘芹道。
“更不会逼侬回去五仙教?”何惜守又问道。
“不会。”刘芹道。
何惜守抬起头,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与被点中笑穴不同,脸上挂着开怀称心的微笑。
刘芹才发现何惜守根本没有在哭泣,而是假装哀伤落泪,喉咙的怪声,实是在强忍着笑意,自己是上了何惜守的大当了。
“很喜欢笑是不是,我让你笑个够。”刘芹示意李莫愁再度向何惜守出手。
“欸?大哥哥不是说可以捉弄你麽?怎麽又反悔了。”何惜守赶紧跳离李莫愁。
刘芹一叹,还真是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没辙。
他将脸一板,严肃道:“但,我说的是实话。”
“什麽实话。”何惜守道。
“我不讨厌与你胡闹,但妳不看时机,玩过了头,我的确会把妳送回五仙教。”刘芹道。
“侬知罪。”何惜守知道刘芹说的是真话,吐了舌头,不敢再犯。
此时,凌波忽道:“云中鹤醒来了。”
众人转头,果然见到云中鹤悠悠转醒,他的太阳穴被寂,神智仍然涣散。
刘芹道:“该怎麽处置他,你是们知道的。”
“阉了他。”凌波冷冷道,方才云中鹤出言轻薄,让她十分不悦。
“不是。”刘芹道。
“先拷问完,再阉了他。”凌波又道。
凌波与何惜守丶艾璃丶裘千尺丶左劲英丶交换眼神,已确定了云中鹤这淫贼的末路。
刘芹不禁莞尔,知道她们都对这云中鹤怨念颇深,道:“嗯,好吧,有问出线索便好,之後要阉丶要炸,随妳们的便。”
何惜守上前封住了云中鹤周身大穴,刘芹也趁机指点李莫愁这些穴道的名字与功用,李莫愁在旁直点头,用心记下人体的穴位。
艾璃拿出一根竹叶,抿在鲜红的唇边,对着叶面轻轻一吹。
清脆的哨声响起,方才让袖春楼打手赶跑的毒虫纷纷回酒店内,爬上了云中鹤的身体。
一只斑斓毛蜘蛛听得艾璃号令,快速跳到云中鹤的鼻子上用力一蛰。
云中鹤吃痛,登时清醒过来,高呼:“龙王饶命丶鬼王恕罪,别杀了我。”
“我们想问你些事。”刘芹道。
“尽管问,我什麽都回答。”云中鹤慌张道。
“你们的老大段延庆要杀段誉你是知道的。”刘芹道。
“对,我们要藉此人夺得大理皇位。”云中鹤道。
“你可知道段誉人在何处?”刘芹道。
“孙三霸有打探到有位与段誉长相十分神似的公子欲前往无量山,去看无量剑派比剑。”云中鹤道。
“原来这段誉又回到了云南地境……”刘芹道。
“无量剑”於五代後唐年间在南诏无量山创派,本是是云南一门小派,却因为数十年前门人在无量玉壁上见到了的仙人剑影,而领悟了不少精妙剑招。
无量剑派分为东丶北丶西三宗,北宗近数十年来已趋式微,东西二宗却均人才鼎盛。
自於大宋仁过年间分为三宗之後,每隔五年,三宗门下弟子便在剑湖宫中比武斗剑,获胜的一宗得在剑湖宫居住五年,是为无量派之掌,直至第六年重行比试。
刘芹知道无量派斗剑之前,东西二宗掌门会共同邀请正派人士,作为公证,其中也不乏前来观礼的嘉宾,实是成为江湖一大盛事,也难怪段誉这纨裤子弟会想要去见识见识。
云中鹤陪笑道:“龙王大人,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我放。”刘芹道。
“那可否让这些毒物离开。”云中鹤深怕成为蛇蝎的食物。
“我放你,但是我的同伴就不一定了。”刘芹道。
“鬼王大人,放过我吧,方才出言不讳,小人向你赔罪了。”云中鹤道。
“我只要你一样东西。”凌波道。
“什麽东西?不管是什麽东西我都给。”云中鹤道。
“你的命根子。”凌波道。
“你拿走我的命根子,跟拿走我的命有什麽两样。”云中鹤高喊。
“你对我们如此无礼,本就难以饶恕。”凌波道。
“我可只是出言轻薄,可没对妳们做出任何事啊。”云中鹤道。
“那对李莫愁呢?”凌波道。
李莫愁此时搀扶着刘芹,而刘芹能感觉到她娇小的身子正微微发抖。
“我可还没动她。”云中鹤不禁舔了舔嘴唇。
“……”李莫愁抓着刘芹的手不由得一紧。
刘芹察觉李莫愁反应有异,不只是害怕,还有愤怒,问道:“莫愁姑娘可有话要说?”
“我……”李莫愁羞怒交集,更难将心意说出。
她转眼看着地上,思索着这地上能否写字。
刘芹知道李莫愁“写在我手上,我帮妳说出来。”
李莫愁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伸出手指在刘芹掌上写字。
刘芹感受到李莫愁柔嫩的手指轻盈地在他掌上飞舞,细腻拂过,像是在搔痒,小小的动作却大大的刺激着他的感觉神经。
他心中燃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眼前李莫愁无比可爱动人,双肩雪白圆润更添艳色,想就这麽握住她的手,好生怜惜一番。
想……
这一分神,让刘芹露了好几个字,当下赶忙喝道:“云中鹤听李莫愁所述,妳在袖春楼逼良为娼的事可没少干。”
“当青楼妓女有什麽不好,又有银两挣,又有男人疼。”云中鹤道。
“你问过她们的意愿没有。”刘芹道。
“父母为女儿许配婚嫁,问过她们的意见没有?那当然是没有。”云中鹤道。
“无耻。”凌波一喝。
“这不过是诡辩,你与田伯光的格实在差太多了。”刘芹道。
“你认识田师弟。”云中鹤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