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的武功本不会轻传於人,想必是吃了闭门羹。”刘芹分析道。
“不,吾师传授与他了。”双轮藏僧道。
“那怎麽还会发生此事?”刘芹道。
“师父传授他的龙象般若功只有第一层的境界。”双轮藏僧道。
“原来!他定是不满於只学到初阶。”刘芹道。
“没错,吾师虚应故事,本是想打发他的好奇心,岂料他在一日之中便已领悟第一层的境界,尝到个中滋味,已不肯罢手。”双轮藏僧道。
“这龙象般若功竟如此厉害!”刘芹道。
“试问在一天之内,力量倍增,劲犹可比一龙一象,谁又不见猎心喜呢。”双轮藏僧道。
“後来呢?”刘芹道。
“听说鸠摩智拿了许多武功秘笈要来换取龙象般若功,可可皆被吾师拒绝。最後终於起了杀心,以肃清密教之名,灭我金刚宗。”双轮藏僧道。
“大师当时并不在金刚宗内?”刘芹道。
“我那时在阿尔泰山潜心修炼第八层龙象般若功,在得知鸠摩智欲对师门不利的消息後,赶忙下山,可还是晚了一步。”双轮藏僧握紧手中武器。
“唉。”刘芹也不禁深深惋惜。
“而我,实在无颜自称金轮。”双轮藏僧道。
“所以你只自称为双轮?”刘芹道。
“双轮是金人所安上的封号,唉!我被复教的念头给薰了心,错信了奸佞。”双轮藏僧道。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们生死较量,也算是一种机缘吧,很高兴结识你这朋友。”凌波道。
朋友?
刘芹叹气,凌波也太快将藏僧视为朋友了,这份天真果然与年龄不符。
当初与自己也是莫名就亲近起来,凌波说不定在交心方面有特殊才能。
刘芹向双轮藏僧问道:“那我们该如何称呼你。”
“若是不介意,就直接叫查克拉,如何?”凌波道。
“可以不要吗?”刘芹心底对於一个喇嘛称呼自己为查克拉,感到十分怪异。
也说不上来,就是会有种不和谐感。
“称谓只是虚妄,当我以‘五轮大转’击败鸠摩智之刻,才会回复我金轮道号。”
双轮藏僧拿从怀中拿出并未使用的金轮,朝虚空划下。
刘芹仔细打量那铅轮,佛门**由毂丶八个轮辐和外圈组成,里面还有颗铜球,舞起金轮,铜球跟着转动,轮内便会发出异声。
五轮为一毂,无明八正道。
刘芹暗忖:“此**若开锋,变成了圆月轮或是轮刃,威力定然倍增,却不知这五轮大转是怎麽样的一门功夫。”
双轮藏僧骨瘦如材,眼睛炯炯有神,手持金轮如金刚下凡。
他刚听闻“龙象般若功”能一举获得龙象之力,这藏僧年纪不出三十,一身雄浑武功却足以与凌波比肩。
这门武功对於此刻武功低微却又想在短期增进功夫的刘芹而言,十分诱人,可得想个办法学到此内功心法。
鸠摩智已偷得“龙象般若功”秘要,双轮藏僧对本门武功必然多有防范,若要取得其信任,习此功夫,可比向林朝英学武还要更难。
投其所好,大概只剩转投密教一路。
刘芹堂堂衡山道士出身,却转信密教,与加入明教一样荒谬,自己面子在江湖与武林定然挂不住。
身份面子与增进武艺,刘芹定然会选择第二者。
凌波却发问:“鸠摩智一日即练成了龙象般若第一层,何以藏僧要在深山钻研?”
“龙象般若并非速成的功夫,第一层寻常之人得花费一年时日,第二层花费两年岁月,第三层四年,一层比一层还要艰辛。”
刘芹一听,心冷了一半,寻常人要达到龙象般若第八层竟要六十四年。
“鸠摩智一日竟抵常人一年?”凌波惊佩道。
“此人聪明绝顶,世间罕有,嗜武擅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必成中原武林之祸患。”
“金刚宗内竟也无人足以抵御鸠摩智?”凌波道。
“吾师佛学远高於武学,对於龙象般若只是用来强身健体,并未刻意精进武功,怎麽也没想到竟在面对鸠摩智火焰刀时,毫无反抗之力。”
双轮藏僧轻描淡写,实际中鸠摩智扫荡金刚宗时,遭遇到顽强的抵御,数名力可扛鼎拔山的喇嘛出面与鸠摩智对峙,霎时天摇地动,石柱高墙像豆腐一样被捏碎。
可惜金刚宗喇嘛实战经验远远不及鸠摩智,被火焰刀分而击破,更在夺取龙象般若功密笈後,催动掌力,将寺庙化为火海。
“大师武功精湛,想必也是因为这龙象般若的缘故。”凌波道。
“可惜我至今未只达第八层境界。”双轮藏僧长叹。
“但是,依照大师说法,练龙象般若得耗费数年岁,但大师年纪还尚轻,怎麽会练到第八层?”凌波问道。
“我是强行突破第七与八层的界线,八层已是极限,若在急躁求快,我将无法控制盈溢而出的真气。”双轮藏僧道。
刘芹对於鸠摩智居然能一日练成龙象般若很感兴趣,故而问道:“大师智慧比鸠摩智如何?”
“鸠摩智修炼龙象般若第一层只消一天,当初我苦心孤诣花了三个月才练成。我才不及卿,乃觉九十日。”双轮藏僧道。
“武功比之又如何?”刘芹又道。
“鸠摩智密宗武技无一不精,实乃千古第一人。”双轮藏僧平心而论。
刘芹在早些前听得双轮藏僧与完颜康对谈,得知此番邦高手身在中原,现今中原局势动荡不安,不由得为武林担忧。
“而这武学天才此刻竟在中原?又为何事而来?”刘芹问道。
“天下武功出少林,据说鸠摩智意图向少林寺求佛习武。”双轮藏僧道。
“少林寺门规森严,交流佛法倒也还好,要学七十二绝技怕不是件简单的事。”凌波。
“他为了龙象般若能屠我金刚宗,难保他不会对中原武林下毒手。”双轮藏僧道。
“少林寺卧虎藏龙,岂会容许他胡来。”凌波道。
刘芹却沉吟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凌波一凛:“恕小女子冒昧一问,大师有意寻仇,但才智武功均不及,要如何取胜?”
“鸠摩智乃孤身一人前来中原,吐鲁番国师身分在此不管用,本来我是打算以金兵之力与他打消耗战。”
“以多打少……”凌波眉头一蹙。
“但金人不可靠,你这计谋也没用了。”刘芹道。
“鸠摩智品性卑劣,定会以强硬手段逼迫武林中人交出秘笈,届时双方大打出手,我只要趁鸠摩智虚弱之际,给与他致命的一击。”双轮藏僧道。
“这不就是……”凌波语音迟疑。
刘芹接话:“偷袭。”
兵者,诡道也。
弱者想要从强者手中取得胜利,必然不能与其正面交锋。
刘芹同意双轮藏僧的论调,兵法犹如此,武技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