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若是没有你，我怕是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张侧妃诚恳道谢，见马氏熟练的开始做小衣裳，望着篮子里做好的虎头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羡慕。“宝儿生得真好看，像极了世子小时候，我记得世子小的时候特别爱笑，见谁都是一副笑脸，像个讨喜的福娃娃。”
能从张侧妃的口中听到燕今歌小时候的事情，杜月娘觉得很意外，鼓励道：“后来呢？”
“后来呀，后来陛下将我赐给王爷为侧妃，王妃性格刚烈死活不肯，冲进宫中与陛下大闹了一场，被陛下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回来之后她便对王爷以死相逼，可圣旨已下哪里容得她不肯？之后，王妃便陨了，自那之后世子就性情大变，见谁都没了笑脸，渐渐的就不再笑了，就算有的时候在笑那双眼中也仿若噙着冰块一样，冷冰冰的让人望而生畏。”张侧妃的脸上闪过一丝追忆，先王妃做的那些事不管对错，都轮不到她来说三道四。与其落一个长舌妇的罪名被人厌恶，倒不如不做评价，是非曲折由别人去评定好了。
见她分毫诋毁先王妃的意思都没有，杜月娘禁不住心一凛，知道眼前的女子是难得的明白人，或许与传闻中嚣张跋扈的张家人不同。
张侧妃见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苦笑道：“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没有，我很愿意听，侧妃娘娘若是不嫌弃，就再多说一些关于今歌小时候的事吧，他那闷葫芦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有些事宁愿烂在心里也不愿对人说。”杜月娘笑着为她斟茶，温润的鼓励道。
闻言，张侧妃重重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不怪他心思重，生在燕王府这样的人家，每走一步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那般的性子。不过今日我见他，似乎与以往不同了，身上终于有了些烟火气。这些都是你的功劳，谢谢你啊月娘。”
“谢我做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呀。”杜月娘做出一副迷茫的神情，略一歪头笑望着张侧妃。这招卖乖的新技能，她还是和宝儿学的，每次宝儿闹腾得狠了都摆出这么一张无辜的脸，任谁看了都心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舍得与他生气。
果然看着张侧妃明显亮了不少的眼眸，杜月娘心头暗叹，只要模样长得乖巧，对人卖乖撒娇就总有人吃这一招。
“你做了很多，真的很多。”张侧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中是真诚的感激，“我嫁进燕王府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与世子同桌而食，谢谢你月娘，真的谢谢你。”
“第一次？”杜月娘愣住，惊讶道。
张侧妃笑着点头，眼中泛起些许泪花，但她很快将泪花忍下，轻叹道：“是啊，不仅是我，这也是王爷自王妃去世之后，第一次与世子同桌而食。世子启蒙得早，又天资聪慧，与诸位皇子同席而学，只他一人没被太傅打过手心。”
被太傅打手心吗？杜月娘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记得小时候她与燕战一同读书，每次被先生打手心的可都是她！与燕战同席而读，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与那个妖孽一块读书根本就是在找虐。
“今歌小时候与诸位皇子一同读书？”杜月娘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燕今歌能与诸位皇子同席而读，倒是可以看出皇帝对燕王的宠信。
张侧妃点了点头，笑道：“是啊，但凡是被陛下点了名的世家嫡子，到了读书的年纪，都会进宫与皇子同读。”
“是做皇子的伴读吗？”
“不是，”张侧妃摇头，脸上浮起一缕轻笑，“就是去读书，由朝中德高望重、德才兼备之人担任太傅。记得当时担任太傅的是白御史，那位太傅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那么多皇子与世家子弟，只有咱们家的世子爷没被打过手心。”
杜月娘见她嘴角轻扬，神色间满是骄傲，不禁跟着弯了唇瓣。“其他人都吃过白御史的戒尺？”
“那可不是么，记得三皇子有次挨了打气不过，半路上拦了对方的轿子，岂料白御史骨头硬得很，硬是拿着戒尺又给了他一顿，打得他屁股肿得下不了地，还被皇后娘娘罚在御花园罚跪。”张侧妃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羡慕。“人都说孩子有娘是幸福，可在我看来女人有了孩子人生才算完整，可恨我这身子不争气，总也怀不上，若能有个孩子承欢膝下，那该有多好。”
难道她不知道是燕王不能生育吗？杜月娘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岔开了话题，“侧妃娘娘，有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问您。”
“没什么不能问的，但凡是我知道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她就不客气了！杜月娘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我知道，今歌本与国公府的曦儿小姐有婚约，如今燕王府退了国公府的婚约，反而娶我这个平民之女，宁家知道了会不会闹？”
“闹又如何？！我燕王府难不成还怕他国公府不成！你放心，王爷就是知道宁家不会善罢甘休，特地进宫为你讨了封赏，明日宫里就会来宣旨。局时你便是诰命在身的燕王府世子妃，背靠皇恩和燕王府，看他宁家谁敢为难。”提起宁家，张侧妃娇弱的容颜上现出一抹薄怒，看来张宁两家的世仇已经深入两大家族的每个人的心中。
杜月娘颇为意外，倒是瞧不出柔弱的张侧妃生气的模样也费外尖锐。“娘娘为何这般生气，可是之前退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提起宁家，马氏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那是宁公子的家族，下意识的便想起了宁曦儿，接着想起小南村死于宁曦儿手下的小许氏，马氏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寡妇田里有桃花》，“热度网文或者”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