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万亮面色冰寒：“竟敢对我天岳门长老不敬……论罪当罚！”
“大胆鼠辈！”
凌九霄负手而立：“这么和我说话，莫非没人告诉我是何人？”
“哦？”
闻言，万亮没有接话，狐疑地端详凌九霄，连对方呵斥自己为鼠辈都来不及多想。
只因来人确实风度非凡，说他有几分来头，万亮都是信的。
不过，这人刚刚冒犯他们天岳门的长老威严，不可揭过。
于是，他不回答，不说话，一双眼睛转动，仿佛要在凌九霄这里看出什么。
一旁，白剑歌不着痕迹地抽动嘴角。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凌九霄。
他这样做，多半是想戏弄对方了。
这一回，她不会阻止。
天岳门是个什么意思，她来时已经窥得几分。
分明清楚玲珑阁在犬神矿山的贸易与玄天学府关系密切，还堂而皇之地逼迫胡夫人表态，简直不将玄天学府放在眼里！
给对方一点教训，扬学府之威，这是好事。
萧红绫忍笑忍得有点难受。
其实，哪怕凌九霄亮出亲传弟子的来历，万亮都不至于忌惮到这个地步。
好歹山高皇帝远，天岳门又是终生在犬神矿山附近偏安一隅，惹不起玄天学府，我还躲不起么？
况且玄天学府被奉为正道巨擎，与九幽一脉对立，同样不好贸然和天岳门撕破脸皮，免得双方尴尬。
可是，问题在于凌九霄演技浮夸，故意露出的跋扈姿态，已经镇住了万亮，直叫这一位天岳门的使者进退两难。
进么，不清底细的情况下，他可不愿当白老鼠。
退就更加不行了，作为历练的带队师兄，万亮要捍卫天岳门的颜面，怎么能退！
古魔少女则是连翻白眼……如果不是凌九霄抢先一步，她现在就去啪啪啪这个万亮几巴掌了。
抓住鸡毛当令箭……她不在意教育对方如何做人。
秦翊无喜无悲。
作为杀手，什么时候有感情，什么时候不带感情，他心中有数。
玄天学府是他攀上武道巅峰的一条路，好坏自知。
对此，他没有多少的感情。
“鼠辈，没话要说了么？”凌九霄不紧不慢地问道。
语气是轻蔑，饶是万亮忌惮，依然皱眉回道：“不管是什么来历，我乃天岳门亲传弟子万亮，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我，而且还对长老不敬，要跟我到天岳门走上一趟！”
“如果我说不呢？”
凌九霄声音渐冷：“尤其是们，今天来了，一个都不要想着走了！”
见状，暗道不好的胡夫人上前劝说：“这位小哥，天岳门虽然可恶，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们有任务在身，惹了事情可不好！”
这一番话，要是洛语初可能会被说服，他凌九霄却不会！
另外，真惹出了事情，还有学府扛着，他凌九霄怕什么。
“胡夫人莫不是怕了吧？”凌九霄反问。
胡夫人强笑一声，没说是，又没说不是。
她心中倒是腹诽不已：“这不是废话么？们任务完事即可返回玄天学府，天岳门多有本事都不可能去玄天城找们。但是玲珑阁的分号就在这里，惹了事情，玲珑阁背锅，这一波太亏，我可不干。”
凌九霄何尝看不出胡夫人的想法。
可惜没有什么卵用。
她的想法与自己无关！
“今天我打的就是！”
凌九霄向着万亮沉声说道：“胆敢前来搞事，揍没商量！”
下一刻，凌九霄催动修为，一阵斩道层次的气息，随即蔓延而出，在众人面前席卷而开。
“哦？斩道武者？”
万亮一怔之后，笑了起来：“区区斩道武者都敢与我叫嚣？无论是什么来历，今天我们天岳门不会善了！”
“万师兄，好生教训这个小子……年纪小小，就应该回去吃奶，出来乱逛作甚，小心死了都是白死！”
“这话不对，或许他生来侏儒，根本不是什么幼童呢。”
“哪怕天生奇才，又怎么可能在这等年纪修至斩道？定是侏儒无疑了！”
……
本来不清楚凌九霄的修为深浅，几位天岳门的武者不敢多言，现在知道对方实力只有这么丁点，倒是无惧了。
“来历更大又如何？只要我不将他杀死，就有商量的余地！”
万亮心说：“更何况他侮辱天岳门长老在先，态度轻蔑，教训一二，毫不为过！”
反观凌九霄几人。
白剑歌、萧红绫乃至古魔少女和秦翊，都没有帮手的意思。
先不说自己闹出来的乱子要自己负责，而且万亮初入道月，凌九霄不一定对付不了。
“或者说，真的赢不了他，本尊就不会主动挑衅了。”古魔少女眯眼看去，沉吟不语。
可不要忘了，她同样是某个意义上的凌九霄。
本尊的想法，他的思维，自己一样有，而且犹有过之！
“咻！”
突然，凌九霄在万亮的注视之下，凭空不见。
当黑衣正太又一次出现的时候，他距离万亮不足一丈！
“好快！”
万亮大吃一惊……自己道月修为都感应不到对方的行动，这人真是斩道修为而已？
然而，万亮尚未反击，凌九霄的动作已然一气呵成。
“苍天霸气诀！”
凌九霄双眼浮现十字符文，万亮的动作凝固了那么一瞬。
紧接着，黑衣正太的巴掌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落下。
“侏儒是吧？啪！”
“搞事，搞事，搞事……啪！”
“我说了，打的就是……啪！”
……
凌九霄且战且退，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不多不少的就是几巴掌。
趁着万亮被他震慑之余，被打得懵逼，飞快一退，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直到脸庞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万亮方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敢打我！”
“这不是废话吗？”
凌九霄摊了摊手掌：“我说了，打的就是！所以，打……打就打了，还想怎样？难道觉得我的巴掌好棒，想要再来一次？”
“我宰了！”
万亮两边映着清晰掌印的脸庞由于怒气上冲，涨得通红。
伴随杀机涌现的，还有一轮皎洁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