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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往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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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男子约莫三十几岁的模样,面貌温润如画,端的是一副君子的儒雅之风,即便燕鸿出言不逊,也未见恼怒,反倒染起了几分和善的笑意,一张折扇挡在胸前,也不知是防范之意还是丝毫未有紧张。

“那群老家伙留着我松月岭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小友又何必多管闲事?”

“这世间的事,总要有个人来管。”虽不知这人为何会有闲心与自己闲聊,燕鸿只是捏紧了手中的灵剑,还是选择与他继续搭话。

“哈哈...看来小友与我着实有缘。”本以为自己会再次得到一番冷嘲热讽的燕鸿,不成想竟会得到这么一个回应,看着面前之人肆意的笑容,她不免微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同了她,可...男子长着一双凤眸,看人时却不显凌厉,此时他的一双眼睛中正满含和善,看了燕鸿几眼后抬袖将二人周围充斥的黑色怨气挥扫干净,侧过身将自己身后的景象露了出来。

是一堆无名墓碑。没想到掩藏在黑色怨气之下的竟会是这个,燕鸿不免有些反应不来,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为何还会有如此浓重的怨气?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此地还是会有怨气?”

“......”见燕鸿没有吭声,男子反倒自来熟一般走到她的身侧,以一种回忆的神态道出了此番缘由。

松月岭在百年前还只是一处普通的山林,可忽有一日,此处成为了一次虐杀抛尸的地点。

至于此番暴行的理由么,不过是上位者的一次背后运作,没什么可说的,总之这次事件之后,怨灵栖息,四周的村落都变得阴森了起来,不出几年就变得人烟稀少了起来。

由于此地风水异变,松月岭再接下来的几十年,渐渐变成了抛尸的好地方,乱葬岗之名也渐渐传出。

可所谓的‘乱葬’,好歹还有个‘葬’,这松月岭中的尸首,却只有抛尸荒野这唯一一个结局,本就怨灵集聚的松月岭,自然就走上了害人命的道路。

至于那句‘白日万鬼逛,黑夜鬼见愁’的说辞,却是十年前才传出来的。

事情叙述到此处,男子倏地止住了自己的声音,再不肯说下去。故事听到一半,燕鸿已经大概了解此地为何立下墓碑却还是怨气恒生的原因,只是她却被男子的叙述给弄得好奇的很,不免有些着急地看向他。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仙门百家头疼松月岭许久,好不容易有了不管它的理由,自然乐得设个屏障不再多管。”

“你是十年前来到此处的。”

“......”

“这松月岭既然是你的地盘,又是十年前才被整顿管理,此人只能是你。”

“看破不说破,小友怎么就不会守着点规矩?”直到此刻,男子的笑容看上去不免有些勉强。

看出男子在走神想着什么,燕鸿连忙将准备多时的灵剑朝他挥去,才几招下来,男子便落败,脖颈旁边被横上了燕鸿那把华光大盛的灵剑。

许是在此地待了许久,又或许是因为本身修炼的术法不正,仅是颈侧灵剑的灵力波动,就将男子给震得忍不住咳出一口血,顺着脖颈蜿蜒到了衣领里面,再配上他那副和善无奈的神色,倒是叫燕鸿有种自己欺负了人的感觉。

意识到此人的不对劲,燕鸿轻蹙眉头,将剑刃与他那脆弱的脖颈贴近了些,男子白嫩的脖颈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却没有再继续扩大下去。

“对待邪道中人,有什么好守规矩的。”

“小友如此直接断定在下为邪魔,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论断有些偏颇?”

“仙门因你不管松月岭,此处过了十年却依旧怨气冲天,难不成你还是无辜的?”

“无辜?我当然是无辜的。”听此,男子非但没有像燕鸿意料当中急躁起来,反倒放下心一般长长的叹息一声,半点灵力都未运起,直接赤手握住被横在自己脖颈边上的灵剑,好在燕鸿及时收住了剑气,不然他此时定然已是满手的鲜血。

没想到这人这般无赖,燕鸿头一次不顾形象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中难掩斥责之意。

“你这人是故意想被我伤到好博取同情吗?”

“小友多想了,在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着你与我师尊的女儿有些相像,算算年岁,她也该有你这般大了,在下与她曾有婚约,见到你不免会想起她来,此地的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小友若是再不离开,可是会受伤的。”这一次,燕鸿很灵敏地察觉到了男子在扫向自己衣襟上刚才不小心喷溅的血迹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悔与怜惜,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既是好心,何不解了我的疑虑,再叫我自行定夺离去?”

“此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是为小友着想。”

“呵,你的修为甚至不及筑基,利用怨气扰我心神的法子也不如刚才好用,我今日即便不听劝告自行离去,你能奈我何?”男子越是急切地想要劝燕鸿离去,燕鸿便越觉着其间有大隐情,此地的怨气实在是个隐患,她自然不肯轻易罢休,竟是再次抬起手中的灵剑指向他。

经过刚才一番试探,她对男子的修为已经有了大致了解,经脉中灵力四散,她刚才若不是没有防备,岂会中了那种下三滥的招数?

感受到与自己相隔不过几寸的剑尖上凝聚的灵力,男子终于合上手中的折扇,嘴角紧抿了起来,像是在想着怎么回答燕鸿比较合适。

“回答我,你在此地,究竟搞了什么鬼!”一个人一旦认定了一种观点,便很难改变,只要有一丝的疑虑,信任便会大打折扣,思考的方向也会按照自己所认为的那般去想,此时的燕鸿既是如此。

她认定松月岭中冲天的怨气都是男子刻意保留,而仙门百家对他的无视,也都是因为他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而已。

“搞鬼?我余睿自认做事无愧于心,反正今日我说什么都不会被相信,何必与你多做言语。”似是被燕鸿的态度惹得恼火,余睿那和善的眸光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气恼的火光,真是好心反被当了驴肝肺,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和他真是一模一样!

“余睿?你是余睿?”此时的燕鸿大概是个什么心情呢?总之复杂的很。

因为她记得,她的父亲,昆仑山派的掌门之徒的名字,便是余睿!此时这个站在她面前修为不及筑基之人,是她儿时缠着的那个余睿师哥!

?他不是早已金丹后期了吗?不是在山外一处地府洞天闭关修炼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怨气森森的松月岭?

燕鸿握剑的手有些发颤,过了半天,她才哑着嗓子继续开口。

“你可是...昆仑掌门首徒?”

“......你是昆仑的人?不对,昆仑派出外历练必会穿着校服,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余睿来此之前并未闯出什么名头,因此也没想过自己的名字会被外人记住,不成想竟一时不查被人识破身份,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人出外若是乱说,那他岂不是会给门派添惹黑?

奈何此时他正处于下风,分毫都动不得燕鸿,即便是咬紧了牙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师哥,我是...燕鸿。”此时燕鸿看向余睿的目光很是复杂,在她的印象中,师哥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更是有着一份侠肝义胆,可现下,在松月岭作乱了十年的人,偏偏是他。

“鸿儿?你是...鸿儿?你为何会穿成这般模样?”

“...我犯了错,被放逐了。倒是师哥你,不是在闭关修炼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即便此人的身份令燕鸿无比惊诧,她却依旧没有忘记自己刚才想要探究的问题。

听见燕鸿又将这个问题给绕了回来,余睿才刚扬起的笑容未免有些勉强,也知道燕鸿的脾气,今日是不说不能了事。

“既是鸿儿,那师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鸿儿听了可别再往外传了,我已不再是昆仑掌门首徒,何必再给昆仑添黑。”

“不是掌门首徒?何来此话?”

“早在十年前,鸿儿不是已经得到了那枚象征着掌门首徒的玉牌了吗?”看着笑得依旧如记忆中温润的余睿,燕鸿微愣,他的师哥,到底有什么苦衷?

“把剑放下吧,师哥同你讲就是了。”看着依旧如十年前那般呆愣的模样,余睿一个没忍住,走近在她的头顶摸了几下。

“十年前,我也如你今日一般,历练时路过松月岭,只是那时的松月岭没有现在这般安稳,不但有怨气,还有怨灵。仙门百家也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住,这些积聚了近百年的怨灵哪有那么好消灭,可又不能顺着他们的心思去度化,管不了,就只能这么放着了。”

“可怨灵它伤人啊,即便附近已经很少有人来,可一些讨生计的凡人还是会来这里碰运气,我就想着,师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单有修为和豪情,实战却是不行,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施展拳脚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所以你以身饲了怨灵?你将怨灵封禁于自己的身体内,才控制得了整个松月岭的怨气,只肖等到修为被侵蚀殆尽,身死于松月岭,此地便能够彻底平静下来了?”没等余睿再继续说下去,燕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眼中已是满含泪花,此时在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大义,这是她的师哥啊,是她缠了整个年幼时候,才缠到手的未婚夫啊!

他这欣然赴死的决定,有经过她的允许吗!!她是真的,很喜欢师哥啊......

“你的天资卓越,实战能力差些根本不是理由,为何一定要选这一条路?”

“鸿儿...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那你有想过我没有!!”眼看燕鸿眼中的泪水即将滑出,余睿赶忙抬手替她试下,语调依旧温和无比。

“怎么可能没有想过,正是因为鸿儿,师哥才更要这么做呀,等以后你就懂了。”傻瓜,等你真的遇见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了,就该知晓自己真正的心意了。

真心因这段婚约而喜悦不已的,明明只有他呀。可他不能那么自私,明知鸿儿对他的不是爱情还要罢着她,他想看他的小鸿儿幸幸福福的。

“更何况,师哥不后悔,这件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鸿儿千万不要讲出去。还有...师哥刚才差点伤到你,抱歉。”

“是你背弃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最终看了余睿几秒钟,燕鸿咬紧了后槽牙,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飞速地滑动双手在胸前结印,踏上灵剑飞离了这个让她倍感压抑的松月岭。

然而她才刚上升了几米,忽的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过几秒便失去了意识,一头栽了下去。

“鸿儿!!”临昏迷之际,燕鸿只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可她却连弯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不甘地闭上了双眸。

飞速跑过去好不容易才将燕鸿正巧接在怀中的余睿,不顾自己被抻动地酸痛的双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燕鸿侧脸上若隐若现的青蓝色蛇鳞,以及身上变得乌黑的经脉纹路,眉头狠狠地皱起。

还怪他乱来,这臭丫头不也一样,看看都把自己给弄成什么样子了!余睿的身体被怨灵侵蚀了十年之久,体内的灵力早就散地不剩多少,即便明知燕鸿体内有着毒素,也没有足够的灵气来为她逼毒。

看着已经昏迷了许久的燕鸿,余睿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时不时为她擦一下额角的冷汗。

又过了许久,余睿见她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闭眼在心底做了一番建设后,叹息一声将她放在自己房中唯一的榻上,去往山岭深处的祭坛,在祭坛的正中心沉沉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才有些颓废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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