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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同心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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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末笑了笑,冷冷的眸子像一潭柔静的水,她环上那人的背,道:“我在……”

她不在,思之如疾……他醒来后去寻到的她,记忆被封,明明不认得他,他甚至连抱一抱她都不能。可还是在夜半时分之时悄悄到她所在的地方,只因他的一分真心,已部寄托于她,管她是云末还是清夜,抑或是人是鬼是妖,送出去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了,他常常待到天亮重新变成一张冷脸再去谋事。

他却又不能常常入闲池阁,便自己想要画出她的样子来,却不知该画出云末还是清夜……画了大半夜再看,竟分不出是清夜的样貌还是云末,只是那样卓然无双的清冷气质,倒是真真是他心上那女子。

他明明又知不能靠近她,但又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她一眼,甚至在思念涌上心头无法排遣的时候发了疯想要将那女子不顾一切的抢回来,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可他却又怕伤着她。只好硬生生吞下这心魔,淡淡看空中的云,她过,云与空相依相偎,他们,便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曼若山的狐狸哲逸,云末姑娘几乎不眠不休守了他百年,一百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朝阳升起以及皓月当空都见证了她的这番深情……

而她,在此之前,独独没有一颗真心。

他还听哲逸,云末以为他再也活不过来,抱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她哭着,师兄,我欢喜你欢喜的紧……如若他真的活不过来,云末是打算于他一同死的……走不走黄泉路他不知道,但是她身行力践着,她当初轻描淡写般过的每句话……“以后你自会知道,我如此相待的,只有你一个罢了……”“我既轻薄了你,定是要负责到底的。”

……“今后便有我了,你不必独自担着了。”她过要与自己同生共死,她便真的做到了……

至空以为自己的宿命就是一出生无爹无娘,虽有不死不灭之身却终身躲躲藏藏,他甚至都不能毫无顾虑的醉一场。他似乎不被眷顾,仿佛普天下没有比他更惨的了,即使他从未抱怨过,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过得孤独寂寥,活的憋憋屈屈。可却凭空出现了个云末,肯于他同生共死,于他同路同归。他也终于被眷顾了一回,胜过这世间所有最令人欢欣喜悦的事……

被她真心相待,胜过万千繁花似锦。

千年前云鼎山一战后,云末在那场战争中因为阵法图失了法力散了身修为,而至空未死却昏迷不醒,她不想至空醒来后看到这样一副局面,便托了梭曼帮她换个身份,因为成书认得她,她要到那了不得的成书上神身边去。

来甚巧,梭曼路过四大凶兽镇守仙草之地时,救回了只剩一气的清夜,纵使他医术高明却也只吊了她半个月的命。

而那土地的话,千年前的事,记忆自然有偏差。

刚好清夜那猴子一心都是那了不得的成书上神,为了他竟去偷仙草,妄想早日得道成仙,甚至搭上了一条命。

多好,我用你的身体。

帮你完成你的愿望,顺便,再在他的心上捅一刀!成书站在清夜的屋子里,望着这一室静籁,这千年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或者,再也不必唤她清夜,何必再出现撩拨他,让一个老神仙的情欲泛滥,好玩么?换个身份换张皮安安分分待在他身边,直到他一颗心又重新完完托付……

三千年前爱上她的皮,如今又爱上她的魂……

于情事而言,成书空活了七万年……又败在她的手里,他苦心想要忘记的一切,想要忘记他初尝情滋味却被云末一剑冰冷的刺进心脏的痛苦。可很多事情,是忘不掉的,就似他心这道伤疤,永生永世褪不去的……只要他的心里还存着那女子一丝一毫……那道伤疤便会一直提醒他,所爱隔山海,永生未得之……

成书在清夜床前坐下来,他不清自己为何就怯了,他害怕那双仿佛能看透自己所有内心可怕的东西,贪念……欲望……

记忆好死不死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痴恋云末,在无名山下盖了座房子,只为能求得云末哪怕多一眼的目光,只是她的目光,从未给过他分毫……

还记得那是个暮色四合的时候,林子里静悄悄的,成书捧着笛子要去给云末吹最新学会的曲子。之后他看到那白衣女子安稳的躺在枇杷树下,几乎让他沉迷沦陷的睡颜。

他终究没忍住欲望,附身想在云末唇上偷偷一吻,可云末睁眼,不由分便在他心间处就是一剑,眼里丝毫没有悔意,俊脸沉着,明明白白告诉他,你若敢不敬,我便只有杀了你!

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厢情愿……

云末离了无名山,他还是厚着脸皮跟着,只因那是他的劫,他的命,他的注定情缘。

可不爱他的,终究是不爱的。

后云末与一男子相恋,他不甘心道:“可是我哪里不好?”

“都好。”

“那他又有哪里好?”

“他并未十分好。”

“可你却不喜欢我……”

那是云末第一次对他“对不起……”

他笑着,一步步靠近云末,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上没有丝毫动容,冷声道:“请自重!”

不自重又如何?

我偏要看看你要待我如何?

退无可退……

成书低头瞧刺入自己胸的那柄长剑,鲜红的血像一朵盛开的红雪莲,笑一声,他只不过是,想抱一抱她而已……只不过想,将她的长发摸一摸罢了……

她竟这般不愿意……忽的忆起,那日云鼎山,她也在山上,他看到她了……她可被那阵法也伤了?她散了身修为,金丹也不见了,她浑身伤痕累累,莫不是都因为他施了那道该死的阵法?

他不出的满腔情绪……

成书一挥长袖,将屋内所有物件所有她用过的东西尽数毁了……

只余那柜子里静静存着的一只断尾……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云鼎山。

至空听到那句:“我在……”环着怀中女子的胳膊颤了一下,长久的沉默,现在呢?是梦么?如果他松开手,是否这由风幻化而来的女子又会化作风而去,约摸是云末思量他相思疾苦,用这样的方式缓解他罢了……

可他却仍旧舍不得松手……

他的云末,他的唯一所爱……

云末任由那人抱着,自是知道他从醒来之后的诸多辛苦,又安抚似的摸了摸至空的后脑勺,玩笑似的道:“不同我讲话?我可积了千年的话想同你讲呢。”

至空松了松手臂,发现这阵风没刮走,是他的云末,便又把手臂紧了三分,略带撒娇道:“我醒来没瞧见你,心都要碎了。”

云末笑了笑,“这不回来了么,身子可好了?”

至空把头又埋进了云末的脖子里,猛嗅了一,没应。

云末笑了笑,又想起来在闲池阁前来传话后道句:好好照顾自己的仙约摸也是至空所化,以及自己所佩的这枚簪子,双手紧了紧,也是似乎想要把对方揉在自己身体里的样子。

二人不知拥了多久,至空才道了句:“我三万来年都想着如何要报仇,可千年前,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十万弟兄们也……”云末的一颗心被至空的几句话揪成了几团,又听到那顶天立地的男子喉咙继续发出艰涩的声音:“如若你有事,就算我大仇得报又如何?云末,听话,回来,别再冒险了。”

云末松开至空,长睫缓合,眼波柔柔,“如若没有成书,你成功的更快些。”

“可我不忍你终日惴惴不安,行走在刀锋上。”

云末浅浅一笑:“你要成大业,我又怎可躲在你身后?你知我性子,帮你杀了成书后,我便乖乖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至空目光如炬,热烈的灼着云末一张含着笑容却十分坚持的脸,至空醒来后从修棨那里知道云末的计划后坐在屋子里一天都没话,如若他精于阵法,有破解之法,十万精兵不至于军覆没,云末她,也不至于费尽心机去算计谁……

“至空,你不忍旁人伤我一分,我待你之心也是一样,差点害死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玉清他杀你千次,都没能动你根本,可单就一个成书就让你辛苦万年的成果一夕覆灭,他不除,我寝食难安!”

终是拗不过铁了心的云末,至空目光软了软,揽过她,道:“疼么?”

问的是她当时被成书的阵法散了身修为,也问的是她为了换魂被剥离金丹。

疼……疼的都快死掉……

可为了到成书身边,让他信她,她没有办法,那颗金丹太容易暴露真正的身份,每个魂魄都有不同的特点,幸好,换魂以后的云末没有被忘记她的成书认出来。

云末抬手拍拍至空的背,撅了撅嘴:“疼,都快疼死了。”

“是我不好……”至空从未在谁面前软弱过,从一出生就一直被不断追杀的他根本没有软弱的机会,他只有不断逃,到后来可以摆追兵一道,再后来就是长久的不被发现,追兵已经打不过他。

他天资甚佳,又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只不过他的法力并不能被他自由控制,这才到苍台山拜弋黎为师,也是在苍台山遇到的云末。

云末那时候为了躲追她甚紧的成书,便上了苍台山,还是需要学点真本事,不然就凭她那白白得来的千年道行迟早死在别人手里。

忽然想起来,云末明净的眸子一亮:“你可记得我白白得来的千年修为?”

至空还沉在自责和心疼的情绪里,微一愣,回道:“记得。”

“我还记得师父我身上有仙气,梭曼也道我的妖气被那仙气所掩,而千年前除了你不死不灭后只有我活了下来。”

至空目光逐渐深了,脑里种种疑惑也跟着跳出来,“你是,那些仙气?以及你的千年修为,与成书有关?”

云末一笑,颇为欣赏的看着至空,“不错,那千年修为是我偶然贪嘴吃了一颗丹药所得,想来那丹药,与那成书有关。我身上的仙气,也与他的仙气甚是相似,所以他的阵法,伤不了我。”

至空的目光正黏在她身上一刻都不移,纵使并未是云末那张美艳绝伦的绝色面庞,却不由觉得这张面孔眉眼间越发像那个初初相识冷漠的脸庞,不过是因为这张皮下的魂魄罢了。多日来的思念便像方才反应过来似的齐齐涌上心头,他的黑眸闪动,伸手覆上了带着笑容的脸庞。

云末垂眸,心道:唔,这眼神要溺死个谁啊。

“不想让你离开了,一刻都不想。”

云末浅笑,片刻又露出森森一白齿,语气轻然道:“那便好生谋事,扯得那玉清老儿下马,我便去给你做媳妇,生一堆大胖……唔……”

至空吻了半晌,先是吻得毫无章法凌乱霸气跟侵略似的,后头便开始温柔起来,他的手指轻拂过云末下巴,垂眸问:“你方才,生一堆……什么来着?”

云末闻言脸一红,万年前与他相识时,纵是爱的难舍难分也未逾矩半分,两个人性子都又是极其内敛矜持,故也未曾过那些情人间讲的情话,怎的换了个身子,那些害臊脸红的话张嘴就来?还生一堆……

“咳咳,你听错了。这里风大……”

云末只当那人凑来还有不甚“逾矩”的动作,可却又被揽进一个怀里,一只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处,轻揉了揉,“好生保护自己,我不求你去杀了谁,只愿你身而退,与我白头偕老,此生此世,永生永世,我都愿与你,同心共存。”

她知道,如若沉睡千年后的至空醒来后,她却早已化作世间一缕尘埃,那人只怕会发疯,会不顾一切后果反上天,杀了成书,杀了玉清,杀了所有害死她的神,然后了结他这不死不灭之身。他做的到的,哪怕三万年不行,再有一个三万年,也便一定行了。

有诸多的话想,“我会好生护着自己……”“望君诸事顺利,所愿成真。”“好生照顾自己身子,纵是不死不灭也不可任性妄为”“至空,当真欢喜你欢喜的很,如若有来生来世,我便还要霸着你,给你生一堆姑娘,你喜欢姑娘吧?”

在嘴里却只揉成了一句:“嗯。今夜月色甚好风正好,下一次,还要与你看月亮。”

着便把手伸进至空胸,轻车熟路的拿出他胸那枚荷包,白色的,用金线绣着个“云”字,打开一瞧,亲手放进去的一朵玉茗花早已变干,还有那块她亲手解下来放进去的白圆玉佩以及自己身上薅下来的一撮猴毛被一根细绳绑着安安分分的放在里头。

“猴毛都留着?”

“想你的时候拿出来数数看。”

云末一笑,又在指尖处变了个人,边漫不经心问道:“多少根啊?”

“一共二十六根……有一日不备被风刮走了一根,现在只有二十五根了……”

云末又笑一声,抬眸看黑亮的一双眼睛,“怎样?还要我拔一根还给你?”

“不了……舍不得……”

那样低沉的嗓音起这些话还真是……甚撩人……

“喏,这个给你。”

至空这才把眼神从她脸上移到她的手心。接过去,一个极的人,穿着白衣服,黑长的长发及腰,眉眼冷漠容貌艳丽,缩版的云末。

她是看到元遥的碧锦银屏那里摆着个从凡间讨来的泥人,觉得好玩,试着自己捏了几次,再又法术一修理,倒真是像极了本人。

“我的这张脸,大抵是回不到从前了。你若是想着从前我的样貌,拿出来看看就好,别在我面前看,省的我难受。”

金丹离了肉身,肉身哪能存?

至空闻言一愣,此后便只觉生气,道:“你却只当我爱你那副皮囊?我却不知你眼里我是如此浅薄之辈。”

云末觉得这样瞎生气的至空倒是难得一见,假意叹了气,“只恨当时匆忙,找了副身子的主人也是眉清目秀,若是生的再丑陋些,谅你便是认都不敢认,恨不得巴巴的~”

至空听着这没由头的些话,他爱她又哪里是因为她的脸?他游走世间万年,见过的女子不在少数,自然是也有容貌出众的女子讨他欢心,九尾狐一族盛产美女,他不也是冷着脸回绝了么?看她脸,她还真是瞧得起他,又想到凡间有些话本子讲,男女二人相处,男子不想听女子无理取闹的话时,便堵住她的嘴好了,正好实践一下……

又是唇舌缠绕良久,二人唇分离,他低着声音问她:“日后你可变着法把自己刻意弄丑,怎么丑都行,你看我还会不会倾心于你。”

云末一笑,将头靠在至空胸处,道:“输不起,你若不要我,纵是美若天仙也是徒劳,你若要我,便是农家丑妇也是三生有幸。”

至空方才情绪不定,没感受到现下她这具身体只有内丹而无元神,按照云末的天资悟性,千年……足够她再重新凝一个妖丹凝一个元神。他望着她,声音哑了哑道:“你将元神放在哪里了?”

她倒是一愣,“梭曼没告诉你?”话毕又接着道:“金丹让梭曼拿去炼丹了,左右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元神封在了霜云剑里。”

到这里霜云剑似是有感应般的自动从至空袖中跳出来,漂浮在空中,似是等待着主人将它重新拔开。

至空便了然,为何他也能使霜云剑出鞘,云末的元神自然是认得他的。而即使他拔出剑来,非云末亲自召唤,她的元神也是被霜云剑牢牢看着的。

云末笑了笑,伸手霜云剑便到她手中,她摸了摸剑身花纹,却未伸手拔出剑来。他二妖心知肚明,元神归位,难免会提前暴露身份。

“自我醒来后,了解了不少阵法攻击的东西,倘若你回来,我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无。”

云末笑意盈盈,“双管齐下,看来我回山日近了。”

至空将云末一把揽回怀里,几不可闻道:“你的这颗真心,何其有幸……”好一会云末才轻声道:“我该走了……”至空瞥一眼空中的圆月。

道:“我送你。”

待云末已经悄然离开云鼎山,至空便唤来一个黑影,道:“好生护着云末姑娘,别叫她和她身边出现者发现。”

“喏!”

至空目光里只余浓浓的担心,他这样的妖,自打生下来就没有谁对他这般好过,活在逃亡、不安里,从未有一日安宁之时,直到到了云鼎山,遇到云末和弋黎上神。

如今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也不想让云末跟着他过这样的烦心日子。

------题外话------

最近比较忙~还好有存稿,我是个比较靠谱诶仙女~嘻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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