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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妖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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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月夜,韶望山处的一处泉水。

雾色缭绕,成书半截身子在雾色中若隐若现,他胸心尖处一道褐色的伤疤格外醒目。伴着清冽的酒,他有些醉意。

莫怀疑。成书是在喝酒,一向滴酒不沾清心寡欲自诩“老神仙”的本尊,手边整整齐齐摆着四坛埋在韶望山底下的清酒。

成书笑,“来了?迟这许多。”

楚若安脱了外衣,在一旁的更衣室换好衣服入了水,“有事?怕不是让我帮你算姻缘?”

成书仰头,第二坛酒空了。

“你这是还没忙够?”笑罢又觉得自己好笑,请月老来泡温泉,可不就是为了所谓姻缘?

楚若安长相平平,品性却贵重。当年不过是月老庙里忙着登记凡人姓名的童子,当年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成书断了情根的。

“你知道我管不了神仙的姻缘。”

“嗯,我知道。”

成书再不言语,楚若安累极,憩片刻之际,成书一坛酒又见底。

“你还不准备?”楚若安实在等的着急,论是有耐心把那一对对新人凑在一块,也没耐心等着个闷葫芦开。

“我喜欢一个姑娘。”

斜睨着眼嗤笑了声:“你没情根。”话毕看成书的表情一点不像开玩笑,正色道:“原我就不赞同你断情根,也好,终究你躲不过的。”

“我该如何?”

“上神?”楚若安试探着,成书没应。

“仙娥?”

“凡人?”

楚若安从水里端坐好,“别是个妖精吧?”

成书笑,恭喜你,猜对了。若是上神哪怕是仙娥都好办,凡人凑凑活活豁出去脸面也能娶回家,再先例多了去也不差他一个,怎么偏就是个妖呢?如今妖族同神仙一族箭弩拔张,互看不顺。若是娶个妖,真真是豁出去神仙的身份不要了。

“可想过历天劫修炼成仙?”

“想过。但那太痛苦,怕她受不住。”成书一点罪都不愿清夜受,她已经受了太多了。

“那便舍了这神仙的名头?”

“正有此意……”

“那何苦在此借酒,可是在浇愁?”

“不,酒喝的越多我越清醒。”

楚若安跳出水披了衣服,扔下句:“可别喝多了掉下云头,不用你自己费劲娶谁,众神众仙都能笑话死你。”回去睡觉了,月老庙事太多,他忙的要死。

成书笑出声,四坛酒喝完便跳出去,披着湿漉漉的酒气回了闲池阁。

清夜来开门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被披散着头发的“酒鬼”拥在怀里。

纵使知道闲池阁也再无谁,可这酒气还是让清夜试探问道:“上神?”

“唤我姓名。”

清夜没出声,成书的确清醒,不为难她,带她入房,取出从孟婆那已经被清夜遗失千年的长尾巴。

“清夜,”成书看到尾巴拿出来的一瞬间清夜的泪水便如泉涌,那双大眼睛泪水莹莹。

后来她自己寻了位会做尾巴的妖怪,给自己重新做了条一样的尾巴,可她却一直念着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断尾之痛,刻骨铭心。

“还给你,你的东西。”

清夜含着笑,泪水失了控。成书活了七万年从未有今夜这般心绪如此畅快感,一种独特奇妙的感情在心上滋养生长,他从而觉得那一刻他不是在诸多规矩诸多注视下的冷冰冰的某个神仙,而是单纯于月光下、于苍穹下的一个寻常男子,有血有肉、有情有感。

“何时知晓的?”

“前些日子。”

清夜同成书并肩而坐,依靠彼此,彼此倾吐。

女子面上柔光清浅,笑意盈盈。“原是不打算让你知道的。”

成书欲问:为何?

窗外忽黑影闪过,往后山去了,成书起身,没追出去,只笑了笑:“喝酒果真误事。”

不喝酒的成书纵使睡着觉连只蛾子进了闲池阁也是知晓的。

清夜也不去管那是谁,闲池阁自是不怕不请而来之徒,若是只为了后山的些果子,她倒要考虑考虑是否追出去。

“上神早些休息,晚些时候玄华上神传话来,明日起需一同去寻那前妖王之子。”

成书点头,“你也好生休息。”抬手在清夜房门设了结界。断尾无法再续,好在如今这只尾巴用的尚好,清夜将长尾安放在柜里,在床榻上胡思乱想沉沉睡去。成书也睡得格外沉,在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进了清夜的卧房也不知。

黑眸柔情似水,指尖微抬轻触清夜脸颊,喃喃自语道:“你何必如此厚待我。”

清夜呼吸均匀,一翻身压住了那黑影的黑色衫子,他望着她,抬眸瞧见那边手里微微攥住的黑色荷包,唇畔笑意荡漾。他扬手抚上她如云黑发,将怀里的一只素色簪子放在她枕边。

一夜的时光就过得似水那般悄悄流走。

黑影握了握清夜的手,侧耳听到隔了两个院子成书起身穿衣的声音,道:“有诸多事要做,你好好保重自己。”

施了法割了那被清夜牢牢压在身下的黑衫,再看那睡梦中的女子眼里两行泪滑下,黑影俯下身,在清夜唇上映下一个吻。清夜猛然惊醒,室里空无一人。

颊上泪水还未干,她发现了那黑衫子,瞧见了那素色簪子,抬头看那成书所设结界仍完好无损。

黑衣男子出了闲池阁,天已然大亮。回眸立在原地,黑眸眸色不清,他迟早会从这里带走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清夜抹了泪,把那黑色衫子同簪子收起来,她只是凭着心去做这些,她也问自己为何?却没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天气很好,清夜熬了粥,吃饱后便要出门了,没怎出过门的猴子有些激动。

“上神玄华上神不同我们一块么?”

“他和元遥,我们分头行动。”

清夜的背包里背了果子、果干,咳咳,以及各式糕点。

成书笑着摇头,接过来背在肩上,“这些都可以买给你。”

清夜鼓嘴,“如此便不带了。”

“罢,你想吃就带着。”

“上神最好了,清夜谢上神!”

清夜笑靥如花,成书蓦然凝神,“你这簪子?”

“托宋景行买的,凡间这些玩意有趣的很。”

“嗯,你戴着好看。”

清夜微挑眉,“上神我们去哪里找啊?”

“往南去,未必能找到。这一路会碰到你从未见过的人、有趣的妖、可怕的鬼……”

“成书上神你看这个是什么?”

“凡人的食物,号长生草……”

“异想天开,吃这个就能长生?”

成书一路同清夜着话,与其这是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成书更多的把它当做一次旅途,同清夜的旅行。

他会教她识得许多,带她认识不同的世界。

清夜蹦跳的身子停下来,成书看眼前,收了笑容。

“不一见过成书上神。”

清夜望一眼成书,素衣男子高傲如寒梅,微微颌首。这天上的神仙自有不同,那这位不一上仙则真与太多神仙的样子都不一样。

他的头发长的糊里糊涂乱七八糟,从各个方向肆意妄为的挣扎着,两只眼睛一大一,嘴唇又极厚,实在是油腻的让人反胃。单是长相令清夜生厌也罢,偏是又做了些讨厌的事。

“不一当年惹了上神厌烦,还望上神及清夜姑娘莫开罪。”清夜白一眼,从地上捡了根枯树干,在地上刮来划去,那油腻之仙声音也听起来油腻惹她这猴子厌烦。

成书懒得同他废话,望一眼清夜便准备继续往南去。

“上神莫走,不一在向上神及清夜姑娘赔罪呢。”那双眼睛也是透着不坦然显着一肚子的卑劣。

成书负手而立,依旧不言语。清夜一肚子火,若不是他,成书怎会被人诟病,只因为她一只妖入府。

纤细的手搦一枯木枝,速度快到那大眼没看清,脖子上迅速一块红色印记。

不一不屑笑一声,整张脸越发扭曲。“无事,打狗需得看主人,我便看在成书上神面上不与你这畜生计较。”

清夜一双眼睛气红,正欲出手,身后涌过一股异常猛烈的空气,清夜一眨眼间,成书已然将不一掀翻在地,随后一掌,闲池阁有七万年修为的成书上神一掌。十成力。

且算是只留他一命,然,活着同死了无区别,算是新仇旧账一块清算了。若是丑陋的外表论谁都不会过分厌烦,只怕已丑陋到灵魂,行径又卑劣,才算无可救药。凡人如此,神仙亦然。

成书同清夜的好心情被毁,倒也不尽然,成书出手的瞬间,猴子一点都不生气了。因为被护着。

脚下的地踩上去软软的,猴子的顽皮性子便露出来,脚步轻快了许多,带着几分掩着的得意。

成书一向不出手,正寻摸着会不会某一天变成个靠着武力称霸一方的老神仙,想想也不错,斜一眼看身旁鹅黄色身影,不由也笑了笑,“你倒心情好。”

清夜眨巴大眼睛,笑的可爱,“一千年前我就想打他个屁滚尿流,五体投地,哭爹喊娘的,若不是那时候我打不过他,加之这些年遇到他机会也不甚多。今日终是出了恶气。”

成书听着低头笑了笑,把包袱往肩头上移了移,“千年前你若出手,打不过保不齐我就替你出头了。”

“真是讨厌的紧,我甚少瞧旁的一眼就心生厌恶,他倒是极少数。后来又做出那些事……”

“无妨。如今便是再无议论闲池阁,再无议论你这不怕天不怕地的猴子了。”

“成书上神你何时同元遥上神一般了!总叫我猴子猴子的。”

成书笑,从怀里掏了块帕子,又从包袱里掏出个桃子包在帕子里递过去,清夜从帕子里接过来桃子,眉眼弯弯。成书看着那白皙手心里的黑色痕迹,摇摇头。

行了一里地,一阵喧嚣之处,大约是个集市,立着个泛黄白色木牌,字迹看不清,清夜回眸,指着那个不同于她之前一切所见,“上神你瞧,好多凡人。”

清夜的脚步快起来,成书不得不提快速度跟在后头,起来,活的久了当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眼前,才活了不久的就满眼期待、迫不及待,在诸多摊前停停看看。而活的太久的就只觉得拥挤以及毫无兴趣。

一条街人头攒动,怕是整个镇的人都在这个一眼望的到头的地方采买、交易。

“这是什么?”

“梅菜肉饼,姑娘来两个?”

清夜挤在排的很长的队伍里,成书被挤在人群后,她回头看成书,从兜里摸出两个珍珠,犹豫着问:“这个行么?”

纵是镇的人也知晓那珍珠的价值,接过一个,“够够够。”

成书被挤得快要发火,这才看到身材巧的清夜从人堆里挤出来,手里提着两大包用黄色牛皮纸裹着的东西。

“何物?”

“梅菜肉饼。”

“怎的这么多?”

“那老板心好,给的多,我瞧着旁人才有两三个。”清夜扬头,脖子晃着,笑的得意。

成书扯了扯被挤皱的衣裳,蹙眉,“你用何物买的?”

“前些年元遥上神送我串珠子玩的珍珠啊。”

成书笑,“罢,本就是送你玩的。”

反正那玩意在神仙堆里真不值钱。成书提了诸多,一转脸清夜又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他忙跟过去。才发觉近在眼前的女子,要靠过去究竟有多困难。

清夜是瞧见了有个卖簪子的,凑过去的时候自己的肩头被重重撞了下,她抬头,一双黑色眸子,一张同成书一般出色的脸,她从未觉得有谁能比得上成书的皮囊。

那双黑色眸子看了她久久,垂眸,“在下冲撞了姑娘,姑娘海涵。”

罢就消失不见,清夜不上为何,寻了过去,却再没见那黑衣男子。那双黑眸子看着她的时候,她总觉得有太多内容,并不轻佻的眼神,反而让她难忘。

成书寻到清夜的时候,清夜站在一条径边怅然若失。

“迷路了?找你半天。”

清夜回眸,一双眸子灰灰的,成书猛然间就想起那日从树上掉落时她的神色。

“何事?”

清夜又似梦醒般,换上了明媚笑容,“上神寻来了,清夜饿了,我们去镇上吃点东西吧。”妖王殿。

黑色锦衣身份尊贵的妖王之子跪在殿中,“父王,求您允了儿臣同清夜的婚事。”

妖王宋桑拂袖,“不必再议!你纳多少妾室都可,我都不拦着,可你偏是娶那同天族来往甚多的猴子就不可!莫正室,便是妾室我都不许她踏入这殿中一步。”

“父王!”

“如今天族同妖族是何关系你不知?我妖族损失甚多勇猛之将你可知?我妖族现如今在这世间立于何地你又可知?为了一个姿色平平又对我妖族无任何帮助的猴子你倒如此上心,莫众妖不服,你怕是连我这关都过不去!”妖王一席话的极重,他也头疼,天族摆了这么道大棋,又有传言道那天降之主并未灰飞烟灭,整个妖界本就动荡不安,宋景行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当然着急,“你若有能力称霸这三界,莫那猴子,便是那天上的仙女都可着你挑!”

少年不知何为愁,宋景行默然半晌,道:“儿臣告退了。”

一番痴心可贵。宋景行坐在闲池阁外一处野湖边,湖上银色波光,他是何时对她动了心?何时觉得满妖界满天族满人间打眼过去,只有她一个最好?

成书上神身边的一个妖,不是使唤丫头,也不是徒弟,自是传闻不少,他年轻,那些话听在耳朵里,看成书的眼睛里都多了许多审视。

可遇到成书同清夜,他所见,并非他所听到的那般。成书品性端正,那妖也是清明自持。

一个道行尚浅的妖,对着众神众仙竟毫无讨好毫无媚俗之意,反而多了些难得的欣赏。再后来那猴子因着位上仙了些子难听的话,神仙们聚会结束后,她自己站在天宫外,一字一句,成书上神同我,毫无你们眼里那些污秽的东西,枉自在这天上住着,心里眼里想的看到的,竟都是些肮脏的玩意,你们爱什么什么,但成书上神为神万万年,是断不能受这些的,若是上神怪罪,别怪我没早早告诉你们!

都是自诩为“名声响四海”有头有脸的神仙,被一个妖精掐着点好一通数落,况且成书之性也自有定论,加之那传谣的想来也不是位话有分量的,回府不得不管教好自家的仙娥仙童们,不可再议论。

宋景行冷眼瞧着,其实议论的,也不止只是仙娥们,那看起来有模有样穿的仙风道骨的很多神仙,怕是没少嚼舌头。

当真可笑。可笑的不如只猴子!

宋景行想起来,笑了笑。

她活的真实,想吃就吃,想笑就笑,不开心的时候也不勉强自己对谁笑、对谁格外客气,她的笑容她的难过,都是像每日太阳升起来那样真实的。

只是,她瞧不上他。她的真实,唯一一次让宋景行有些难过。

她真真实实告诉他,我无意于你。又管他是妖王还是天尊之子。

她瞧上的,莫不是成书上神?

宋景行猛然站起身,如此,她留在闲池阁便有了理由,如此,她拒了他也便有了理由,他,何曾比得过成书上神。月夜甚好。如魅般的银色月光静静躺在黄土地上,两三支斜斜的竹影交错着,偶然闻得几声犬吠,月夜却依旧静籁。

清夜同成书自是不会去寻客栈歇脚,她一只猴子,随便哪棵树上就能待一晚心想成书要如何度这一夜,再看成书,似是相熟此地的样子,突的眼前便冒出个白胡子老头。

“成书过来了,来前也不言语声。”

成书笑,“您身体可好?”

“好好,护着一方水土一方人。”清夜了然,老头与成书相熟,正巧白胡子老头看向她,她便施了礼。

成书含笑,“清夜这位是修梷上神。”

白胡子老头是上了年纪,但依旧可见年轻时的风采风度,他笑,“想必这便是清夜姑娘,一直未得见,倒真是极不同。”

清夜笑笑,不在同清夜讲话,修梷上神转而问成书,“你师父可好?”

“他老人家闭关好几千年了,来过些日子便要出关了。”

咦?从没听成书讲过还有位师父呢,肯定也是位了不得的神仙,有机会定要见一见。

“那倔老头不知闭个关能不能收一收脾气,活了十几万年也还是像个毛头子一样。”

“若是师父听了这话,怕是又要和您争辩不休了。”

“想来,万年未见他了。”清夜恍然,只觉得隐约在眼前白胡子老头眼里看到点点荧光。

“过些日子您到灵解台去吧,这里让您的徒弟们看着便可。”成书同修梷在前头走着,清夜跟在后头。此处看似是同凡人居处无疑,却在某一个路一转,入了另一番新世界。鸟语花香,似画中之境,若不是成书在前头,怕是真以为这是场梦。

“你师父他怕是还在怨我。”

成书抿唇,淡淡道:“师父太过看重承诺,您当年也舍他舍得太彻底了。”

“我若不舍,就他那倔脾气真真能搅个天翻地覆。”

“万年都过去了,您难道不念叨师父?当真狠的下心此生不见?”成书停步,侧身看修梷,他分明看得到那棕色瞳仁里太多离愁。

修梷看一眼四处张望的清夜,笑,“还是年轻好,许多事看不透也就不费心计较了。”

成书也回眸看清夜,鹅黄色身影的女子俯身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株上好的苍兰,阁眸浅笑,鼻尖靠在花瓣边,她身旁围着几只彩蝶,她似在花海中,娉婷袅袅。

成书不再劝,若是某一天都想明白了,自然会相见吧。

就像这漫山的苍兰,如若不是因着灵解台那独自生闷气的倔老头,决不会长得如此好,如此猖狂。

修梷的面相并不苍老,眼角没有皱纹,脸上平滑如瓷,反而是胡子头发都白了,加之话走路缓慢活像位老人家,清夜坐在修梷左手边,此刻才注意到了这位老人家的具体模样。

想着又笑了笑,兴许成书到老了这便是这幅样子吧,白胡子白头发,再给他穿件白衣服,扔雪地里都不一定能看得见,那时候呢?还会陪在他身边么?如果她不在,闲池阁便只有成书,他会不会走不动?会不会没有讲话聊天喝茶的伴?元遥上神同玄华上神定会娶妻,他们走动闲池阁还会勤么?可他呢?他要有谁同他白天黑夜朝朝暮暮相守?后山的那些果子又怎么办?成书会不会万万年不讲话?他灰飞烟灭的时候又有谁能送他最后一程?

她竟从没想过这些……如若她不在他身边……

清夜双眼朦胧,直直看着对面半里之外的成书,她是妖,定是活不了太久,也定是陪不了他万万年,难道,她要再失去一次,再经历一回断尾之痛,才能重新陪在他身边?旧事重提,只剩惶恐。

情深意重,只剩暗香朦胧。

------题外话------

额咪咪咪~长生草就是韭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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