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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不负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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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末……回来了……成书心一痛,眸里眼波闪动,脚步却挪不动一分。

纵他下了那么大的勇气和决心,要不顾一切将她留在身边,也决意无论再过几个千年,哪怕万年,也要和她谋得一个好结局。可现在,他连想拥抱她的一双手,都控制不住。

云末望着成书,想:不必再瞒了,也好,该来的总会来。

她道:“好久不见。”成书僵着的面庞动了动,挤出来句:“好久不见……”

终是云末,施了法先避了成书那边雨,又缓步行至他身侧,“进去吧,这雨,不知下到何时。”

成书侧眸,恍惚间竟觉得清夜的眉目间分明是云末,可云末何时有过这样温和的神色。

他便像个提线木偶般僵硬的转身,硬着个高大的身子同云末并肩走进屋里。

云末施法让自己与成书的湿衣服干了,再一摇身换回了一身白色长衫,道:“千年来,谢过你悉心照料。”

成书心一颤,她话里话外皆是疏离……

“你不必同我讲谢。只是你的魂魄,为何在清夜的身体里?”

“那幅身子用不了了,恰好碰到她魂魄离了肉身,便寄了进来。”平平淡淡的语气,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

可偏偏他信,又问:“被寻仇?”

她眼底微动:“差不多,寄在清夜身子里,又被追杀,若不是碰到你,差点死了。”

他信,部都信。

想起千年前躺在闲池阁门前那只灵丹被夺、奄奄一息的猴子竟是云末,成书那要命的情根左右他的行为,颤着声问:“可疼?”

云末笑了笑,“忘了。”

成书终于将他抛的甚远的神智找回来了一二分,静了静思绪,从容道:“我回天庭复命,将幻笙与那跑了的妖之事上报玉清天尊,你与我同去可好?”

云末一瞬思量,若她现在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白白受了那么多苦?她以为会同成书诸多隔阂甚则反目,却不想成书待她一如往常……

也是从容回道:“云末无处可去,劳烦上神带着我。”

成书笑笑,他不去思索和怀疑云末怎的突然间回来?又为何隐瞒身份在他身边千年,他不问,甚至于对她,丝毫不设防。

扶余山曼若洞。

知牧与傅新宿同行入了洞,正在拿着哲逸练针的梭曼抬了一只眉毛,问:“你们怎么来了?”

傅新宿坐下来,望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哲逸笑道:“你练针怎的不拿自己练?”

知牧望着傅新宿,笑的温柔可人。

哲逸鼻子哼一声:“谁叫我打不过他。”

梭曼微一使劲,一根金针便入了哲逸的三里穴,“此处穴位可是补益之穴,旁的求我扎我还不扎呢。你看他,就是他磕头求我,我都不一定愿意呢!”

傅新宿忙摆手,“罢了罢了,这般好福气,哲逸你独享了吧。”哲逸更加郁闷……

梭曼便起了针,将针收进包里,净了手,着哲逸去泡茶,道:“见过至空了?”

“未见到。少主身子可好了?”知牧自是挂心于她有救命之恩的至空安危。

“放心,他命大。”梭曼眯了眯眼睛,又道:“你们撤了?幻笙呢?”

“回天庭了。成书与我交过手了。”

梭曼惊讶,“你竟丝毫未伤?”

知牧摇摇头,“碰见了位女子,她手下留情,我这才跑掉的。”

梭曼的身子向前倾了倾,声音听起来十分急迫:“那女子长什么样?可知道姓名?”

傅新宿接言道:“听成书唤她清夜。”

梭曼笑了笑,似是一颗心安稳下来,道:“你没伤着她吧。”

知牧言语中是歉意,“她慢了一招,伤了她的胳膊。”

梭曼理袖子的手一顿,叹气:“至空知道了饶不了你。”

“为何?”

“那位清夜姑娘,便是他的相好,云末!”一人一妖相视一眼,知牧道:“晚些时候,我去问云末姑娘以及少主请罪吧。”

傅新宿抬手安抚似的抚了抚知牧的长发,又对梭曼道:“烦请先生替内子瞧瞧身子。”

梭曼一愣,而后了然,若有深意的看了眼红着脸垂眸的知牧,道:“多久了?”

问的是知牧,回的却是傅新宿,“约摸已有三月。”

梭曼白一眼话的人,“我问孩子的娘没问孩子的爹!”而后缓步行至知牧身旁。

被责备也毫无怒意,替梭曼让出个位子,“她心粗,若不是我留意,怕是孩子呱呱落地她都不知自己做娘了。”

知牧闻言脸又一抹绯红,甚是不好意思的怒看自己相公一眼,道:“先生觉得如何?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这些年身子伤病不断,这孩子可要么?”

梭曼替知牧诊过脉,笑道:“无妨。若是以你原来修为,这孩子怕出生也是怪胎,但至空当年为救你输了许多修为于你,他本身福泽深厚,分你这孩子些许。他如今长的甚好。”

傅新宿一颗提着的心终是安分落在胸膛,若不是至空,他一夫一妻又哪里会有今日?如今这孩子也仰仗着至空才能安活,心又想到若至空不嫌,这孩子出生后定要拜他做义父。

他一人一妖皆有万般思量,初为父母,内心喜悦过后皆是沉重的责任感与未知的恐惧。一人一妖生出的孩子,会是何物?又该如何教导他?知牧又想,他会害怕自己的母亲是个妖精么?

梭曼笑着看他们一眼,坐回原位道:“你们且安心等着当爹娘,我在,又有至空护着,你们怕什么?”三两句话轻飘飘却含着沉甸甸的分量,他一人一妖只当大约梭曼也好,少主也罢,都是不会将他们的这些事放在心上,可不想梭曼竟是保证似的让他们放心。

一时千言万语不知哪句好,他夫妻又是极为忠厚仁义,自是不会讲那些虚无的话。

“这些日子就住在曼若洞,待孩子出生,你们若觉得这里住着不便再外出寻府,我这里清净,安心住着。”

傅新宿起身,知牧也跟着起身,双双拱手:“谢先生!”

“这便是不把我当朋友了,相交万年,谢当真无趣。”云鼎山。

至空按了按跳的厉害的右眼皮,把手头苍辛的信件放下,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想必此刻玉清分身乏术,他眼皮怎的跳个不停呢?

“禀少主,云末姑娘的信。”

至空神色一凝,云末?难不成云末有事?

都顾不上让拓河呈上来,他眨眼间已经移至拓河面前,接过来匆忙展开。拓河还没缓过神,自家少主何时这般着急过,怕是只遇着云末姑娘的事才会吧。白净的绢丝上,安静如那主人的字迹,“不日身而退。放心,望君安。”

不日身而退……她让他放心,他的云末会回来的,望君安……至空手指摩挲着那几个字,痴痴的笑了笑,眼皮也不跳了。

拓河看着至空丝毫不掩人的开心,略略觉得有些多余,退也不是一时立在原地左右为难……

至空看了好几遍终于心满意足的将绢丝揣进怀里,眉目一凛,声音里却分明带着掩不住的喜意:“还有事?”

“禀少主。山下有位女子,要见您。”

“可还什么?”

“,她是当年京城柳禾。”

至空眼皮又是一跳。寻仇来了?他冷冷的声音道:“不见。告诉她,我从未见过柳禾。”

拓河下山,瞧着那穿着打扮都是卓然的女子,硬了硬声拱手道:“回姑娘,我家主人不曾认识柳禾,姑娘回吧。”

那女子外衫上披着一件轻纱,朦朦胧胧风吹过,那轻纱下一副山水水墨画似是活了起来,她神色如常,颇高傲道:“告诉他,我知他身份,若不想再次在这云鼎山被剿,三日后此时,京城柳府,我等他来!”

拓河前去回禀至空,路上碰见珂覃,珂覃打个招呼后又瞧着他一脸苦闷便问:“何时这般愁苦?”

“嘿,山下来了个长相甚佳的美人要见少主,少主不见,那女子就若是三日后京城柳府一见,少主不去,那女子要让云鼎山被围剿一事重演。”

珂覃未在意云鼎山被围剿这样的大事,眉毛一挑,“哦?长相甚佳的美人?”

“不错,身份尊贵。”

“比起云末姑娘如何?”

“我也未见过云末姑娘几面,应该是相差无几吧。”

珂覃若有所思“嗯”一声。

“不同你讲了,我去回禀少主。”

“好。”珂覃脑海里云末的清亮声音猛然炸醒他,“若是我回来,至空为你们添了个少夫人或者旁的什么。我可是要拿您是问的,珂将军……”

他答应过云末的,千年前答允过的,要替她看着至空,不能让任何女子靠近给他心猿意马的机会的……

脚步便快了起来,幸好这千年来至空都睡着也没有添个少夫人的机会,这怎的刚醒没几天,就有姑娘来找他了?若是云末姑娘知道,哎呦,这不是让他难堪么……

行到至空门外,想必拓河已回禀完,至空默了许久才道:“知道了。我去会会她。”

珂覃便推门而入,拓河正欲出去,一脸震惊看着面带怒意的珂覃。

至空背对着门,闻身回眸,淡定的望着珂覃,道:“珂将军有何事?”

想也不想便道:“若少主前去会那位姑娘,请带上属下,或,带上拓河,属下们不想不明不白的多位少夫人。”

至空心中一笑,面上却是正常不过的神色,假嗽了声:“哦?为何?”

“云末姑娘与少主乃是生死相交过的,属下从未见过哪个女子会如此诚心真意待您,这云鼎山若只能有一位女主人便就是云末姑娘。若少主的身份尊贵,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之事,可云末姑娘一片真心不可辜负!”

至空眼眸都不抬,听着这位长辈劈头盖脸恰似劝告的批评,心中暗想:若论相处时间,自是他与珂覃时间更久,加上父亲的缘故,却不想他们的胳膊肘都朝着云末拐了去。

倒让他……像个负心汉……自己还什么都没想呢,若是他坏了良心负了云末,怕云末还未如何,珂覃就能将他“正法”了……

至空自是没有除了云末以外有别的女子之意,此刻却冷了眸子,道:“珂将军此意……便是我决意娶谁,都要将军同意了?”

珂覃身子一凛,禀手:“回少主,属下不敢。”

“不敢?我瞧着将军方才怒气冲冲,真真是兴师问罪来了……”

珂覃单膝跪地,禀手:“少主恕罪,只是,属下答应云末姑娘在先。”

至空嘴角一挑,“哦?答应她什么?”

“看着少主不让别的女子靠近你。”

一双黑眸已无甚柔情,“她还什么了?”

“……”珂覃心一横,索性都交代了,他们两的事,可千万不能让少主对他有戒心。

“,若在她回来之前,少主要是添了位少夫人,云末姑娘便要拿属下是问。”

至空轻轻一笑,心道:我哪里会……

“那今日之事,你可是还要报于她?”

珂覃垂眸,“是,云末姑娘若是长的漂亮的美人与少主来往,无论如何都要联络到她。”

黑眸里满是笑意,长的漂亮的美人……呵,掩了掩笑意又问:“即使我不允也还是要报于她?”

珂覃身子一颤,道:“是。”

你对她倒是衷心耿耿……

“罢,如实报给她。替我问她安。”珂覃抬眸,看着一拂黑袖不再问罪的至空,心道:云末姑娘啊,为了你可真是得罪少主了……

闲池阁。

暗影趁成书不在,将珂覃的来信交于云末,看完后冷着的眸子一弯嘴角一扬,如同冰山消融阳光普照的明媚绚丽。

“云末姑娘,有一长相甚佳的美人号称柳禾,约少主三日后一见,少主应了,他知晓我答允姑娘的事了,代问你好。”所谓心有灵犀,就是她通过这种看似是派人“监督”的方式,让他知晓,我一颗心悉数在你身上,无需过多言语,彼此都懂。

为着这个与自己心有灵犀的他,纵是再死千百回,也值得。可她必须得好好活着!

------题外话------

最近都没有时间写文,论文忙来忙去老师不是很满意~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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