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心里有些惶恐，脸也多了几分不安，吴凡竟然真的提着礼物来了，这让他不禁要揣测吴凡的意思。
“老肖应该知道我要来吧？”吴凡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周围已经聚集来的人。
不知道吴凡要来，需要布置这么多人么？
那些人此刻看着吴凡，同样一脸的忌惮，他们可也都听说了，在之前，吴凡一个人放倒了罗武那边找来的百个高手！
“都退下！”老肖连忙喝道，解释着，“混地下圈子，总是没有什么安全感，吴先生请见谅。”
老肖恢复了冷静，见吴凡和和气气的，并不像是要动手的样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吴先生，里面请！”
吴凡这样的大人物，他是亲眼见过吴凡的实力，连范师父那天也是劝告他，千万别招惹吴凡。
范师父已经是江南市有名的高手，可连他都要开口向吴凡讨教，老肖哪里还不知道轻重？
只是，若是让自己白白丢掉大部分利益，这真的很难接受。
吴凡也没客气，直接走了进去，将手里的茶叶，放在桌，笑着道：“知道你有吃甜点的习惯，就买了点当宵夜，但不知道喜欢喝什么口味的，随便买了点，还请别客气。”
老肖笑了笑，不经意瞥了一眼，那是市场最普通的蛋糕，他自己吃的都是私人订制的，用料和选材都是上上之选。
可这是吴凡送的啊！
“吴先生太客气了！”老肖心里诚惶诚恐，却故意露出一抹惊喜的样子，小心翼翼道，“哪里能让吴先生给我送东西，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吴凡笑着，也不拐弯抹角，他喜欢直接：“今天来找老肖，自然是有事了，想跟你聊聊。”
老肖一听，便知道吴凡是为了王瑞凯说的那件事来的。
让自己放弃大部分灰色产业，重新做人？
废话，那不是吴凡的产业，他当然不心疼！
可忌惮吴凡的实力，老肖也很清楚，自己若是不肯主动放弃，那吴凡会像对罗武放那样，强行让自己放弃。
想到这，老肖心里有些怒气，但却不敢表露在脸。
“吴先生您说，您说，我听着。”老肖依旧笑着，立刻给吴凡泡茶。
吃糕点怎么能少了茶水了，这可是上好的毛尖。
“王瑞凯跟你说的话，想必你也已经认真考虑过了吧？”吴凡开门见山。
老肖脸色微变，点了点头：“不瞒吴先生，这事，我很难接受。”
他虽然忌惮吴凡的实力，但也不想轻易低头，要让他放弃大部分产业，那等于是要了他半条命。
拼搏了一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现在到手了，竟然因为吴凡一句话要放弃？
开什么玩笑！
“这样直接让你们放弃大部分利益，的确很难接受，换做是我，也一样如此。”
吴凡眼睛很亮，转头盯着老肖，突然笑了起来：“但，给我个面子，如何？”
换做是其他人，老肖已经一巴掌打过去了！
给你一个面子？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那放弃的可不是一个煎饼果子的摊子！
老肖尴尬地笑了笑，他心里在犹豫，若是吴凡强逼自己，那他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你可以问问王瑞凯，他放弃了那些，现在是不是得到更多。”吴凡继续开口。
老肖心里还在想着事情，听到吴凡这话，顿时一怔，猛地抬起头：“得到更多？”
吴凡点了点头：“你刚刚跟我说了，混地下圈子很没有安全感，如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我可以给你安全感。”
一句话，让老肖不禁心神一动。
安全感？
对于地下圈子的人来说，最需要的是安全感，哪怕拥有了很多东西，甚至身边还有不少保镖，但老肖几乎没有一天能睡好觉。
他担心仇家会来找麻烦，也担心地圈子一个政策，便让他锒铛入狱！
这年头，他哪怕做得再干净，洗得再白，一旦被掀开老底，他也必死无疑！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们这样继续下去，最终的结果只是死路一条。”吴凡淡淡开口，“你们走错路了。”
老肖浑身一震，喉结微微滑动。
吴凡看着他，依旧有着耐心：“你们跟罗武不一样，他已经彻底走火入魔，没救了，现在有这个机会，看你们自己愿意不愿意把握了。”
他指着门外站着的那些魁梧保镖，淡淡道：“当然，你也可以做出跟罗武一样的选择。”
老肖犹豫了，心里真的挣扎了起来。
一边是巨大的利益，那是他拼搏半辈子的，虽然有可能顷刻间灰飞烟灭，但哪怕享受一天，也是好的啊。
而另一边，是吴凡的承诺，给他们安全感！
这才是地下圈子里的人，最需要的啊！
越是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越是怕死，也越是明白，没有安全感的生活，是多么可怕。
地圈子的一个行动，可能让他们下半生只能在监狱度过，甚至会丢了性命！
哪怕他们平时没少活动，也没少付出代价，但真到了危急关头，那些人，是不会管自己的。
“吴先生，我只想冒昧问一句，”老肖顿了顿，认真看着吴凡，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您凭什么给我安全感？”
吴凡笑了，他的眼睛异常亮了起来，透着一种自信和张狂：“凭我叫吴凡！”
吴凡不需要靠什么，只需要是他自己便足矣！
老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被电击了一般，眼神里满是震撼，刚刚吴凡的眼神，让他有一种看到了神的感觉！
“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时间不会很多。”吴凡说完，喝了一口茶，便起了身，“这茶不错，不过还是试试我的糕点吧。”
他的眼睛很平静，却透着一种光亮，仿佛可以照亮黑夜。
该说的话，吴凡都已经说了，剩下的是老肖自己做选择，是喝自己的茶还是吃吴凡的糕点，那是老肖自己的选择。
直到吴凡离开，老肖也没反应过来。
他坐在那，眼神有些呆滞，许久，才抬起了头，看着桌吴凡带来的糕点发呆。
好一会儿，老肖才站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小心翼翼将吴凡带来的糕点拆开了包装，拿起了一个小蛋糕放到嘴里，咀嚼了几下，不知为何吃起来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