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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爱如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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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半掩着,顾云凡推门而入,回头一看静雅还站在外面,又过去轻拉了一把她,并在她耳轻声道:“没事,有我呢。”那眸子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一位打扮平素的中年妇人捧着杯子正从楼上下来,看到了他们俩后神色略显惊讶:“顾总,你回来了。”说着便匆匆将杯子拿进厨房。

“吴妈,跟您说过叫我云凡就好了。”语气中能听出顾云凡的心情极好,甚至有点撒娇的意思。

吴妈乐呵呵一笑说,“好好好!云凡!”慈眉善目的样子特别让人有亲切感,接过顾云凡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

“吴妈,这位是白静雅小姐。”顾云凡弯着眼睛看着静雅,静雅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随知被握得更牢。

吴妈喜滋滋的说:“你好,欢迎,欢迎静雅小姐。”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

吴妈是叶澜馨云世后,顾江栋特意从老家请来的,好像还沾了一点远亲的关系。当时他一门心思在生意上,家里没人管,顾云凡更没人管,吴妈特别心疼这个半大的孩子,当自己家孩子似的照顾着,只是没过多久顾云凡就随舅舅去了国外,但他心里一直记得吴妈对自己的好。往家里打电话时,也是跟吴妈聊得多。

“先生在书房,我这就去叫他。”吴妈将杯子里倒上水后就上楼去了。

待吴妈上楼后,静雅这才敢四处打量一下,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简直一点也没错,这房子全符合,复古风与现代元素的完美结合,每一处都能章显出精益求精,富丽堂皇却丝毫不俗气。

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立刻集中精神起来,她有一个习惯,一紧张就会喝水,一口水刚抿下,顾江栋就出现在眼前了。顾江栋的形容经常会出现在网上、报纸杂志上,每次都是西服革领,身边还跟着一大群人,大家都称他商界大佬,给人一种非凡的感觉。现在一看,这完完全全就是个普通父亲的样子,浅咖色开襟的针织衫外套,灰色裤子,还有就是那已花白的双鬓,只不过举手投足间仍然是气宇不凡。

“爸!”

“叔叔好!”

顾江栋点了点头响亮的“唔”了一声,又扬起手示意一下。

“这是白静雅,我女朋友。”他握着静雅的手明显感觉她手心有汗。

“欢迎,欢迎!”声音响亮浑厚。

顾江栋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是紧张的,刚才顾云凡那一声“爸!”,让他心里确实激动不已,这个称呼久违了,多少次在梦里才能听到这清脆的叫声,现在顾云凡就在他面前,真真切切的对他叫了一声,“爸!”他来不及该怎么回答,差点就要热泪盈眶。

吴妈将那些礼品袋统统拎了过来,说:“先生,这是云凡跟静雅小姐孝敬您的。”

顾江栋的脸上漾起了笑容,他喝了一口水,道:“一家人讲什么客套。”

顾云凡跟静雅互相对视了一眼,静雅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

还好吴妈说饭熟了,可以吃饭了,要不然静雅脸上的红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褪去。

看到那一桌菜时,静雅不得不赞叹吴妈的手艺,顾云凡替她舀了一碗紫米莲子羹,说吴妈做的紫米羹比饭店要好喝得多,让他赶紧尝尝。静雅轻轻喝了口,果然香甜浓郁,暖糯的汤汁缓缓流入胃里,不禁让她想起了那日的小米粥。偷偷看了一眼顾云凡,他的样子跟那天一样的真实。

席间,顾江栋偶尔问起无关紧要的公事,顾云凡也一一回答,吴妈坐在静雅旁边,不时小声提醒她多吃菜。

因为之前说过,静雅下午有事,所以,吃完饭他们就得离开了。离开时,顾江栋正要回书房,他转过身来对他们说:“有空经常带静雅到家里吃饭吧。”说完便背起手上楼了。

一出门,静雅才觉得活过来了,深呼吸了一大口。

车子刚刚启动,吴妈便赶出来了,顾云凡以为是有什么东西掉下了,按开了车窗。

吴妈的表情很复杂,似笑非笑,她俯下身子在车窗边说:“云凡,有空多回来,陪陪先生吧,先生......”似乎还有话想说,却没有说完。

“嗯。好的,吴妈,你进去吧,我们先走了。”吴妈点点头,退后了几步,静雅向她摇了摇手,看着她的身影在后视镜中渐渐变小。

“吴妈算是我的半个亲人。”车子拐弯后,静雅听到顾云凡说了这么一句,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微小的动作,她却能感觉到有点疼。

顾江栋比想象中的要和善很多,自己原本的担心跟顾忌是多余的了。其实他跟所有的父母的愿望一样,盼望与子女团圆。

其实静雅今天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顾云凡怕她紧张,所以就说她下午还有事。

“想去哪?”

“哪也不想去。”只想回家睡觉,昨天一晚根本没怎么睡。

“那就陪我吧。”

“你要带我去哪?”她知道顾云凡是没有明白她前面一句话的意思,但好像自己又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了。

“光天化日之下,我能带你去哪?”顾云凡脸上映着轻浮的笑容。

“我要回去!”必须直接了当的结束这场对话。

“好!我陪你!”

静雅没有说话,也没有理她,她实在是有些累了,从昨晚上到刚才,她都像个充满气的气球,生怕自己哪里泄气了,一直把自己鼓得圆圆满满的,现在她终于可以泄气了,好累又困......半睡半醒状态中,她想起了一个人。

夏美茹曾经有来找过她,那天有同事跟她说,会议室有人在等她,还是个美女哇,李笑笑那几天刚好去外地采风去了,会是谁?

那个同事说是个美女等她一点没说错,真的是个大美女,但年纪应该不太大。从头到脚都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修长的腿交叠至一边,坐姿很优雅。静雅当时就穿着一件过膝长T,跟眼前这位一比,简直素到家了。

不等静雅问她就主动开口了:“你好,白静雅。”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是夏美茹。”

夏美茹?是谁呀?静雅想不出来。

她见静雅一脸瞢,有些意外:“你不认识我?”

静雅摇摇头,这五年中,她很少结交新朋友,除了有新同事以外,就是顾云凡了。

她急噪的“哼”了一声,说什么,居然都不提我。

静雅正想问到底找她什么事时,眼前的夏美茹抢先一步开口了:“顾云凡,你总该认识吧。”

啊!?怎么还有顾云凡?接下来,她立刻能猜出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认识!”

夏美茹嘴角一扬,她不是在笑,更像是嘲讽的样子。眼睛直直的盯着静雅,像是看着她可以索回一些什么似的。

“我跟云凡跟,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青......青......”她皱着眉头寻思起来。长年在国外,很多成语不太熟悉了。

“青梅竹马?”静雅替她说了。

“对,青梅竹马,可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回国后,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以为他是骗我,结果不是,我偷偷跟踪他,才知道原来是你。”夏美茹的声音有些激动。“他那么完美又高傲的一个人,其他任何女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静雅见她停住了,便问她:“然后呢?”

“你了解他吗?”

“正在。”

“那你喜欢他吗?”

“夏小姐,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采访我这些?”静雅觉得她的问话有些无聊。

“云凡哥决定的事情,旁人都改变不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真的爱他,那么我就成全他,我离开,我走!但是,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决不让他再留在你身边。”

静雅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觉得口渴,怪刚才没有把那杯水喝完再来。夏美茹的话一方面确实征住她了,她还从来没有跟顾云凡说过,喜欢和爱,另一方面,也觉得她虽然年纪不大,但能这么坦荡的表达自己情感,不禁佩服。

“是的,我喜欢他,爱他。”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明显跳得很快。这是她第一次与别人争夺,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得来这份爱情,为了顾云凡。那一刻,她毅然决然说出心底的最真的话。

夏美茹一愣,“好,我说话算话。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云凡哥我先暂时让给你,如果你对他不好,我立刻回来。”她看见夏美茹眼里有闪烁的光,“我来找你的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好!”静雅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夏美茹离开时,静雅对她说了一句,“但愿我们都很好!”

静雅继续闭着眼睛想,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顾云凡的,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闪过曾经许多场景,但还是找不出答案,原来,爱情如花开一样,等你发现的时候,花已经开了,无论怎么回顾,也不会知道,它到底是在哪一刻正式开放的。

或许,一开始就是开始了。

车子停下来了,静雅慢慢睁开眼睛,她望着顾云凡,两个眼里光触到了一起,她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云凡大概没想到她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几秒过后,他脸上有浓浓的笑意:“我说很久以前,你信吗?”

静雅当然不信,以为他又是轻浮的玩笑话,也没有再继续问别的了。

于是,准备打开车门下车,谁知“咔嗒”一声,车门锁住了,静雅回过头时,顾云凡正调皮的笑着。

“干嘛?”

他俯身拥过来,把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膛,她清楚的听到他“呯呯呯”的心跳声,他的手将她的下颚托起,于是,她的唇便被一个温热的吻软软的覆盖了。

“我爱你,静雅!”他打开车门锁。

她也如蜻蜒点水般的沾了一下他的唇,莞尔道:“我也是。”便匆匆下车了。

顾云凡一直望着她走远,等着与她回眸一笑的对视后,才终于依依不舍的发动了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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