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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心灵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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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心灵危机

「世界上最痛苦的失去,不是阴阳两隔,而是她就坐在你身旁,却装作从未与你相识。也许不曾拥有总是好的,因为从未拥有也就无所谓失去。」

——[隔行]

时间:午后地点:贝佐德宅邸人物:贝佐德、阿斯雷玛、因索米尼亚

(¤贝佐德与两位门徒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他们的面前都放着一杯热咖啡)

贝佐德:经过这半个月的训练,你们都开发并掌握了各自的战斗方式。只要你们日后勤加练习,这些力量在实战中会发挥极大作用。今天的下午茶时间,我要告诉你们法术的本源,至今你们使用的所有法术都是不完整的。

阿斯雷玛:您是说吟唱吧,我们使用的法术都没有经过吟唱。

贝佐德:真是个博学的人,没错,就是吟唱。每一个秘法级别的法术都有自己的吟唱语,一些级别很低但效力很强的法术也有吟唱。在800年前,法术不加吟唱就施放的情况是不存在的,这就使得魔法操纵者的局限性很大,吟唱所消耗的时间在实战中是致命的。因此,魔法师们经过总结,开发出了不需要吟唱就可以施放魔法的方法,这个方法被称为“瞬发”。你们现在所使用的所有法术都是“瞬发法术”。不过,瞬发法术有一个致命缺点,同一法术无法在10秒内施放第二次。10秒是最低限度,有一些法力很弱的法师可能会是20秒甚至更长。这个无法施放的真空时间,被称为“法术冷却”。

阿斯雷玛:嗯,这些我们在魔法理论课上都学过。(他似乎有意强调这点)

贝佐德:看来你学的很认真。吟唱法术基本上不存在法术冷却的问题,但是也还是会有一两秒,这一两秒的时间完全可以通过练习将其降低为零。

阿斯雷玛:那么,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掌握吟唱?

贝佐德:(微笑)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可以尝试做一下。

阿斯雷玛:(开始吟诵吟唱语……)从极寒之地而来的刺骨碎冰将冰冻大地,带来绝望与荒芜!尖利如刀锋,可以割碎敌人的发肤;迅捷如闪电,让敌人于战栗中死亡——“秘法:极寒碎冰”!

(¤阿斯雷玛召唤出一大片急速降落的冰棱冻结了半个大厅……)

贝佐德:从吟唱到效果出现的时间是九秒,九秒的时间里,因索尔这样擅长快速移动的召唤师,已经可以凭借近身攻击杀死数名敌人了。

阿斯雷玛:(哼了一声)果然是这样——在实战中,吟唱几乎毫无作用,极寒碎冰的吟唱语几乎是最短的了。

贝佐德:(轻笑)英雄联盟的创建者埃克西欧·祈愿者,于五十年前发明了默念吟唱,一种新的吟唱方法。简言之,就是在心中念出吟唱语,使其发挥作用。这种方法可以降低25%的吟唱时间,但是,在实战中,做到默念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阿斯雷玛:(疑惑)什么意思?

因索米尼亚:嗯,我明白了,因为默念一般在冥想的状态下才能做到。

贝佐德:(点头)默念和吟诵一样需要精神相对集中,某种意义上,默念更需要你集中精力。但是,如果你正面对强敌,生死旦夕之间,做到这点就太难了。

阿斯雷玛:太麻烦了!吟唱的作用不就是提高法术的效果吗?降低冷却时间这点真的是体现不出,因为吟唱本身就需要消耗大量时间。

贝佐德:(摇了摇头)你的认为的片面的。吟唱法术较之瞬发法术,在效果、速度、准确度等多方面都有很明显的提升。用你刚才使用的碎冰法术举例,冻结区域的大小、冰凌下降的速度、冰凌的锋利程度、与召唤结界的吻合度等等,都比一般瞬发法术要高很多。

阿斯雷玛: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用也不行,不用也不行(挠头)到底要怎样?

因索米尼亚: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阿斯雷玛:(不满)你就会说风凉话,你当然可以不用考虑吟唱,因为法术仅是你的辅助攻击手段,但是我可是要靠法术吃饭的!

贝佐德:(微笑)因索尔说的对,总会有办法的,但这需要你们勤加练习。我只给你们提个醒,埃克西欧在默念吟唱的基础上开发出了记忆吟唱,就是回想吟唱法术时的记忆。这种方法可以和诵读吟唱造成相同效果,而且,消耗时间是诵读吟唱的十分之一。

阿斯雷玛:(露出喜悦的表情)有这样的事!?那真是太好了!

因索米尼亚:但是,做到这点也不容易吧。

贝佐德:我今天已经说过太多话了,所以言尽于此,剩下的你们自行领会吧。

(¤贝佐德说完便转身离去)

安东萨隆躺在两层厚毯子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因为有什么心事,而是因为身旁的弗隆萨鼾声如雷。半个月以来,他和弗隆萨都睡在贝佐德房子的金属大厅里,虽然不断发热的金属管道使大厅格外温暖,但眼下毕竟是冬天,睡在金属地面上可不是什么幸福的事。安东萨隆从枕头下面拿出可事先准备好的狗尾巴草,用纤细的根茎捅了捅弗隆萨的鼻子。不料,对方鼾声依旧,并没有减小的趋势。他加大了些力道,再次捅了捅。这一次效果很明显,鼾声不见了,大厅又恢复了平静。

“你这个混蛋!”弗隆萨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安东萨隆一跳。

“弄醒你了,实在抱歉。”安东萨隆看着弗隆萨的脸庞,但那里只有一个模糊的黑影。

弗隆萨二话没说,朝安东萨隆打了个大喷嚏,幸亏安东萨隆反应及时,抬起双臂挡住了脸颊,但尽管如此,仍有一些粘粘的东西被喷到了脸上。

“啊——你把我的——把我的睡衣弄脏了,我可就这一件。”安东萨隆看起来很委屈。

“是因为爱罗妮送的,所以有些不舍得是吗?”弗隆萨问道。

安东萨隆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忙提起被子遮住了半张脸,“不是的——”

“你也坐起来,安东萨隆!”弗隆萨一边说,一边从毯子上坐了起来。

“哦。”安东萨隆像个听话的孩子般照做了。然而,就在他刚刚坐起来的时候,弗隆萨重重地打了他后颈一下,疼得他失声叫了出来,“啊——好疼——!”

“什么嘛,居然还醒着。”弗隆萨摸了摸下巴,“嗯,要不要再打一下?”

“你是想——打晕我,然后让我睡着吗?”安东萨隆捂着后颈,痛苦地蜷起了身子,“你的手法实在不敢恭维啊,这下——更睡不着了——”

“抱歉,抱歉,以后给你调制一些安眠药剂吧,保证你一觉到天亮。”弗隆萨微笑着说道。

“还是算了吧。”安东萨隆慢慢地躺了下来,依旧捂着疼痛难忍的后颈,“喝了你的东西,多半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啊,啊,真是个可怜的人啊。”弗隆萨摸了摸安东萨隆的脑袋,“我还有一个办法,你愿意试试吗?”

“会疼吗?”安东萨隆有些害怕了。

“怎么会,刚才是因为太黑了,没把握好着力点。”弗隆萨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了安东萨隆的肩膀上,“一会儿会有很奇妙的神情发生哦!”

安东萨隆很快就感觉出了弗隆萨所说的“奇妙”,他突然感觉身体变轻了,并在一种力量的牵引下缓缓下坠,尽管他心里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下坠,但五感都清楚地给大脑反馈着这种信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本如字典般厚的日记本,那是德罗克于数个月前给他的。一直以来,他都把其当做是父母的遗物,珍藏在学院宿舍的被褥地下。这本日记会在这里被看到,就证明他眼前并非是真实的景象。尽管如此,他仍旧试图抓住那本日记,可是日记却离他越来越远,远到消失在视野里……

“不——!”安东萨隆张开嘴大叫道,但声音好像失去了赖以传播的介质,以至于他什么都听不到,紧接着,一大团黑色的烟雾迅速地将他吞噬了……

安东萨隆确认自己听到了一连串哗啦啦的流水声,他知道,这是爱罗妮洗漱的声音。很显然,已经到了早上。但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那本日记,而后又不知不觉的沉入梦乡。

“看来你醒了嘛!快起来,大家都在等你吃早饭呢!”爱罗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安东萨隆身旁,用湿手拍打着对方的面颊。

安东萨隆皱了皱眉头,慢慢地起身坐了起来,“谢谢——你们起来多久了?”

“我也刚刚起来,但是他们几个好像已经练了一早上!”爱罗妮说话的功夫,弗隆萨从外面打开了大门,一股冷风立刻灌了进来。

安东萨隆急忙拉起被子把身子裹住,“弗隆萨,我还没有穿衣服,你能先把门关上吗?”

“很冷吗?”弗隆萨抬起头看了一圈房子外围的结界,“它们阻隔冷空气的能力好像确实变弱了啊。”

安东萨隆快速地穿上了衣服和鞋子,走出了门外。正如弗隆萨所言,庭院今天的温度比往日低了很多。此刻,同伴们正围坐在庭院一侧的石桌旁,吃着早餐,贝佐德导师看样子已经出门了。

“来吧,安东——!”爱罗妮招呼安东萨隆在自己身旁的座位坐下,并将一根看起来很诱人的烤肠放进了对方的盘子。

安东萨隆坐了下来,“谢——谢谢——”他有些不习惯爱罗妮突然对自己那么好,但他心里明白,这只是在做给阿斯雷玛看而已,但阿斯雷玛好像视爱罗妮为空气,眼下正和因索米尼亚讨论“记忆吟唱”的话题。

“安东萨隆,明天你就得和我搬到孤儿院住了。”弗隆萨一边将鸡蛋饼塞进嘴里,一边说道。

“嗯?”安东萨隆表示出疑惑,“我们不能在这儿住了吗?”

“你希望一直睡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吗?”弗隆萨说道,“学院那边已经到假期了,宿舍里的东西要尽快搬出来,明天我帮你去搬!”

“为什么不今天搬?今天有别的安排吗?”安东萨隆问。

“因为今天你们要做我的苦力!”爱罗妮朝安东萨隆微微一笑,“一会儿帮我把东西搬到这里吧——”

安东萨隆有意避开爱罗妮的目光,他尤其不敢看爱罗妮的微笑,因为每次看到都半天说不出话来。“好——这样以后可以多睡会了。”他点了点头。

“不一定哦!”爱罗妮又将一跟烤肠放进了安东萨隆的盘子里,然后迅速地瞟了一眼阿斯雷玛,“用不用我每天早上都去叫你们?”

“我不认为,爱罗妮公主是那么勤快的人!”弗隆萨微笑着说。

“你给我闭嘴!——”爱罗妮狠狠地瞪了弗隆萨一眼。

安东萨隆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埋头吃着烤肠,“嗯,味道不错,真的不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虽然这是事实,但他心里想表达的情感,可不是赞美食物。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小安东——”爱罗妮重重地拍了下安东萨隆的后背,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安东萨隆被爱罗妮刚才的那一拍吓了一跳,转过头用力地咳嗽了几声,刚吃进去的烤肠好像呛进了嗓子里,以至于他的面颊瞬间憋得通红。

“哎呀,哎呀,真是个可怜的人呐。”弗隆萨看着安东萨隆痛苦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东萨隆和弗隆萨推着满是木箱的手推车走在外城区的石板路上,木箱里装着爱罗妮在宿舍里的一切物品,这位大小姐此刻正在两位男生后面优哉游哉的散着步,好像面前的两人跟她毫不相干。安东萨隆已是满头大汗、筋疲力竭,体格瘦弱的他,推着超过体重4倍的木箱走一英里的路已经是极限了,此刻还能继续走路,全凭意志。弗隆萨的情况好一些,虽然他看起来也有些单薄,但身体还算结实,所以同样的重量对于他而言负担就小很多。

“爱罗妮——我实在不行了,这简直太重了!”安东萨隆放下手推车,直接坐在了冰凉的地上,他的面色有些发白,看起来虚弱极了。

“喂,喂!”弗隆萨也放下了手推车,他走到安东萨隆的面前,“坐在那种冰冷的地面上也不要紧吗?”

“弗隆萨——”安东萨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难道——不能用传送法术吗?”

“不行,贝佐德大人的宅邸设置了严密的结界,无法使用传送法术把东西送到那里。”弗隆萨拽起了安东萨隆,示意对方坐在手推车的边缘。

“小安东——”爱罗妮走过来拍了拍安东萨隆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么热心,那么靠得住的小安东这就到极限了吗?这可不行哦!”

“喂!爱罗妮,适可而止啊——”弗隆萨将双臂交叉在胸前,“我可看不下去了啊!没有这么使唤人的!”

“啊——我没事——弗隆萨。”安东萨隆扶着手推车的边缘站了起来,他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试图抓起把手。

“她在使唤你!傻瓜!这都看不出来!”弗隆萨侧过身子,瞟着安东萨隆。

“没有啊——”爱罗妮一脸的无辜相,“就是请你们来帮忙嘛,晚上请你们吃东西哦!好不好——小安东?”

“啊——明天吧,回去我可能直接就要睡了。”安东萨隆回过头看了一眼爱罗妮,对方此刻正翘着嘴角朝他笑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睛里似有某种闪动着的液体,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触电了一般,刚刚还萎靡的精神立刻清醒了好多。

“呦!安东萨隆!好久不见!”

安东萨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记忆立刻将一个名字反馈给了他,“啊——”他转过头朝声源处望去,那正是摩卡·艾缪尔,“好久不见!摩卡!”

摩卡今天依旧穿着红色长袍,衣领处还别着金质的飞龙配饰,尽管细碎的棕黄色头发与安东萨隆的相同长短,但相似的发型出现在摩卡身上,就自然而言地为其增添了几分气质。他眯起了那双蓝色的眼睛,瞟了一眼站在安东萨隆身边的弗隆萨,然后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安东萨隆身上,“你看起来很累,看来你的体力依旧不怎么样嘛。”

“是啊——”安东萨隆朝对方微微一笑,“我姐姐最近好吗?我好久都没有去看她了——”

摩卡抿了下嘴唇,“你消失以前不会和你姐姐打声招呼吗?她最近一直在拜托别人找你。”

安东萨隆低下头,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他可以想象出安瑞拉会怎样担心自己,也可以想象出那种悲伤的表情,当他意识到这点时,心底便涌出了无限的愧疚之情。

摩卡走上前,用他那只戴着龙皮手套的左手,拍了拍安东萨隆的肩膀,“别担心——我会转告她,你一切安好。有空的时候,别忘了去看看她,她真的很想你。”

“谢谢你,摩卡——”安东萨隆抬起头看着摩卡的同时,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我要去执行公务了,再会,安东萨隆”摩卡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并微微地转了一下头,“对了——安东萨隆,你那个手推车应该不那么重了。”

安东萨隆看着摩卡远去的身影,他没有搞明白对方的最后一句话,但此刻,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姐姐。就在这时,弗隆萨走到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居然有个审判者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弗隆萨问道。

“啊——你也没问过嘛。”安东萨隆回答说,“啊,那个——你看出了他是审判者?”

“嗯,一眼就看出来了,身为审判者不戴兜帽,不隐藏力量。”弗隆萨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这个家伙很是奇怪呢——”

“那个——小安东——”爱罗妮拽了拽安东萨隆的胳膊,“你和刚才那位审判者,很熟吗?”

“啊,算是朋友吧。”安东萨隆意识到了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尽管他没有用视心术。

“把他介绍给我吧!”爱罗妮撅起小嘴,一边摇着安东萨隆的胳膊,一边娇滴滴的说道,“他的皮肤——简直是石英砂做得,好像闪着光亮一般!他的眼神,那么忧郁,那么深邃。我一下就爱上他了呢!”

“好——好吧——不过我也很少能看到他。”安东萨隆虽然早就知道对方会有这样的请求,但一想到摩卡和自己姐姐的关系,凭心而论,他不愿这样做。

“我不管——”爱罗妮背过身去,语气也来了个360度的转弯,“你要是不把他介绍给我,我就再也不理你啦!”

“安东萨隆一定会那么做的,爱罗妮”弗隆萨替安东萨隆回应了爱罗妮,然后走到安东萨隆的身旁轻声说,“你可千万别那么做。”

“我可都听到了哦!你真是很坏的人,弗隆萨!”爱罗妮撅起了嘴巴,一脸的不悦。

“我们走吧——”安东萨隆抬起来手推车,就在这时他发觉了一间非常奇怪的事,这让他立刻明白了摩卡最后说的一句话,“居然——手推车居然变得这样轻——”

“嗯,看起来是呢!”弗隆萨一手握着手推车的把手,一手摸着下巴,“不用接触,直接施放这种法术,果然是审判者,真的很厉害啊!”

安东萨隆看了看弗隆萨,很显然对方的手推车也变轻了,这不由得让他更加羡慕摩卡,“嗯——这次会轻松许多吧——”其实他此刻实际的想法是:「我要是能这般厉害就好了」

一早起来,贝佐德便穿梭于金属大厅北面的那一片金属管道之间,开始了他的研究。每一段管道的上面都有一块表盘以及一些按钮,他的工作就是将表盘上显示的数据记录,并按下一些特定的按钮。尽管金属管道运作时会发出巨大的轰鸣,但仍然无法掩盖来自庭院里的噼啪声,那就说明五大门徒正在练习法术。不知为何,大厅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高大身影,那个家伙看起来比贝佐德还要高大壮硕,而且戴着巨大的兜帽。从其周身的力场来看,此人的力量与贝佐德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贝佐德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的宅邸有了闯入者,依旧认真地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着研究数据,偶尔也会停下笔来思考一会儿。

“这些机器是从哪弄来的?”闯入者突然出现在了贝佐德的面前,用及其低沉的语气问道,尽管如此,此人声音的响度仍然很高,简直如鸣鼓一般。

“机械先驱维克托送给我的,他知道我一直都想要这些机器。”贝佐德头都不抬的回答说,他看起来知道闯入者的身份。

“你做了很愚蠢的事情,贝佐德!”闯入者有些恼怒,这让他周身的力场变得有些不稳定,以至于那些金属管道都抖动了起来。

“嗯?比如说——”贝佐德的声音很轻,而且语气平和,他转身看了看附近的一个表盘,然后在本子上写下了一段话。

“比如说你把‘最没有天赋的召唤师’收为门徒!”闯入者更加生气了,这一次是因为贝佐德那满不在乎的态度。

“您是想说,这样做就好比告诉那些人,安东萨隆就是祈愿者后裔一样?”贝佐德合上了本子,并将其装进了兜里,然后摘下自己的半月形眼镜,认真地看着那位闯入者,“您就那么确定,那些人在安东萨隆没有来到战争学院的十三年里,什么都没做?”

“那么一开始,你为什么要封印安东萨隆的力量?”闯入者质问道,“既然你知道他们不会对此一无所知,至少应该让安东萨隆作为一个普通的召唤师,而你偏偏做得那么显眼!”

“我也是猜想,鬼索克大人。”贝佐德说着将自己传送到了金属管道之外,然后用手指了指大门,“安东萨隆就在外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最近一直在监视这里。此前我还在疑惑,我的房子为何被变冷,原来您减弱了外面的结界。既然如此,难道您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鬼索克慢慢地抬起头,看了眼贝佐德,然后大步走向大门,走了出去。庭院里的空气很冷,虽然比外面暖和的多,但这样的温度已经让不少曼陀罗花凋零了。鬼索克的出现很快引起了五大门徒的注意,五个人此刻正齐刷刷地看着他,并露出惊讶的表情。但他看起来只对安东萨隆一个人感兴趣。

“安东萨隆!把你的手伸出来!”

安东萨隆被那鸣鼓一样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嗦,对方说话的声音简直太大了,尽管是10码开外的距离,他都感觉震耳欲聋。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身材高大的鬼索克就抓起了他的手,那力量大得出奇,好像对方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提起来。当然,更令人惊讶的是,对方的手掌大得像一把蒲扇,人类的手根本不会有那么大。

鬼索克点了点头,“嗯,原来是这样——”他用食指在安东萨隆的手心里画了个圆,“善用你的力量,小鬼!”

安东萨隆没有搞明白对方的话,但鬼索克已然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就在这时,他还处于伸直状态的左手突然冒起了白气,一种钻心的疼痛让他叫了出来。那感觉,就好像手掌正在被一根钢针一点点地穿透。

“你怎么了!?”弗隆萨一把扶住了正要摔倒的安东萨隆,对方此刻正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身体也开始变凉。

阿斯雷玛、因索米尼亚和爱罗妮快步走到了弗隆萨的身边,三人惊恐地看着他怀里面无血色、翻着白眼的安东萨隆,一时间不知所措。此刻,安东萨隆那原本撕心裂肺的哭喊,变成了从嗓子眼里发出的沙哑呻吟,让人听了就浑身发毛。

爱罗妮不禁捂住了嘴巴,银灰色的双眼不住地颤抖着,面色变得和安东萨隆一样苍白。

“喂,喂,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个陌生人做了什么?”阿斯雷玛瞪大了眼睛,额头上渗出颗颗汗珠,他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因索米尼亚扳开了安东萨隆冰凉的左手,看着那冒着白气的手心,白气并非如想象中的那样是热的,恰恰相反,那毫无异议的是冷气。“快把他抬进屋里!”他低声说道,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他可以保持镇定。

弗隆萨抱起了不住颤抖的安东萨隆,快步朝宅子走去,一向嬉皮笑脸的他,此刻也变得异常严肃,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安东萨隆,原本浅绿色的双眸莫名地变成了深绿色。

「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安东萨隆?」弗隆萨试图在心灵领域与安东萨隆交流,但他惊讶的发现,对方的心灵之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冰柱,那些冰柱无限地向上伸展着,仿佛没有尽头。

「安东萨隆,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鬼索克大人刚刚对你做了什么?」

「安东萨隆!?」

……

「这里没有安东萨隆,这里只有司格策!」一个听了便会让人觉得寒冷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而且带着无尽的回音。

「司格策,难道你是!?」弗隆萨此刻正走在那些巨大的冰柱之间,就在这时,他脚下的黑色地面开始结冰,而且结冰的速度极快,并将站在上面的他也冻结了……

「死吧!——心灵世界的闯入者!」

“喂!弗隆萨!你怎么了!?”

“弗隆萨,快醒醒!”

“怎么会——这样!?”

二月的北风里已经有了几分和煦,它们表面上是冰冷的,却有着温热的内心,以至于那冰冷非但不刺骨,反而让人觉得心脾舒畅。那次事件以后,鬼索克再也没有来过,安东萨隆也一直在贝佐德的卧室里沉睡着。弗隆萨和因索米尼亚已经把安东萨隆留在宿舍的东西搬到了孤儿院,好心的院长决定收留这位战争学院的“著名召唤师”。爱罗妮每天除了练习法术以外,多了一份工作,那就是把基兰导师制作的药剂喂给安东萨隆。说来也奇怪,安东萨隆虽然看着像是在熟睡,却也是有意识的,他知道喂自己喝药的人是谁,也知道什么时候该下咽。科里亚借着送药的机会,会把安瑞拉的信读给安东萨隆听,每一次,他都能看到对方流泪,而每一次,他都会哭得像泪人一样离开贝佐德的宅邸。那个看起来很讨厌安东萨隆的阿斯雷玛,最近也没闲着,他命令自己曾经的仆从寻访诺克萨斯的名医。当然,这件事是绝对机密的,连贝佐德导师都不知道。

“你最近话很少啊——”因索米尼亚将一瓶黄油啤酒,递给了坐在大门外台阶上的弗隆萨。

弗隆萨接过黄油啤酒,拔开软木塞,喝了一大口,“最近一直都是阴天,尤其是午后,冬天什么时候能过去呢?”他抬起头,仰望浓云密布的天穹,一抹金色的利芒似乎要破云而出,怎奈力量有限,仅仅撕开一个小口。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忧郁起来了?”因索米尼亚笑了笑,他用手半遮着眼睛,也仰望起天穹来,“好刺眼——即使是那一米光亮,都如此的刺眼——”

“哈——”弗隆萨重重地拍了下因索米尼亚的小腿,“你不是也一样,像你这种一身肌肉的家伙,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有点恶心呐——”

“复活了?”因索米尼亚瞟了弗隆萨一眼,微微翘起嘴角,“看来还是我比较有办法。”

“你的话越来越恶心了——”弗隆萨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将头转向一边。

“喂,伙计——”因索米尼亚蹲了下来,将他又粗又壮的胳膊搭在了弗隆萨的肩膀上,“那天你在安东萨隆的心灵世界里看到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伤到你这个视心术高手?”

“啊——很难形容——”弗隆萨皱紧了眉头,出神地望着庭院的金属大门,“现在,安东萨隆正陷入心灵危机,他的心灵世界里出现了另一个独立的灵魂,一个曾经被记录在古老典籍里的东西。”

“听起来很复杂,不是吗?”因索米尼亚也望着那扇大门,“但我们只能相信安东萨隆,相信他可以醒过来。”

——[分段]

“我没有理由再跟你做这些无意义的交涉了,司格策!”安东萨隆看着面前那个略成人形的黑影说道,他穿着米色的长袍和银色的披风,脖子上还围着白色的针织围巾,这种装束让他有了几分气质。

周围的很冷,比战争学院的任何一个冬天都冷,一排排巨大的冰柱拔地而起,无限地向上伸着。原本黑色的地面结着厚厚的坚冰,唯独安东萨隆站的那个地方没有,或者说,坚冰有意避开他的身体。所有的冰棱都闪发着蓝光,它们在被创作之初就有这种光亮。

“那么——”司格策冰冷的声音响起了,他的身体依旧没有人形,如黑影般漂浮在那里,“你是如何决定的?”

“当然不能答应你,我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呢?”安东萨隆摇了摇头,并一点点地走向司格策,奇怪的是,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坚冰都会融化。

“安东萨隆!我只要一瞬间!一瞬间!”司格策扯着嗓子喊道,这使得他的声音更加森然可怖。

“一瞬间也不行,司格策!”安东萨隆已经站在了司格策的面前,他渐渐看清了司格策的那隐藏在黑影里的面颊,原来,司格策是一个有着山羊胡子的老者。

“那可真遗憾啊!”司格策狂笑了几声,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臂,“你能抗拒我的力量吗?”

“啊,应该能。”安东萨隆慢慢地低下了头,他细碎的长发突然被一股微风轻轻低撩起,“因为这是我的心灵世界,你已经占据这里快半个月了,我的姐姐、朋友都很担心我!”

“可笑!太可笑了!哈哈哈——”司格策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他举起了干枯的双手,一个强大的法术正在被施放。

「禁术:冰棺!」

一些散发着至寒气息的蓝光迅速地在安东萨隆的周身形成了三棱体,将他困在其中,紧接着,那些蓝光变成了坚硬的冰棱,并渐渐地向上延伸着,和周围的冰柱一样。不过,这个冰棺所蕴藏的力量让人胆寒,以至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抖动起来,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

“怎么样?安东萨隆?这样的力量你能够抗拒吗?”司格策的身体一点点的恢复了人类的形状,而不再是飘忽不定的黑影,“好的!太好了!身体恢复了!”他的话语里流露出得意与喜悦。

就在这时,冰棺被一种压倒性的力量击得粉碎,那些碎冰在空间里缓缓地飘散,并反射着周围冰柱发出的光亮,像极了一大群在夜空飞舞的萤火虫。安东萨隆站在碎冰中央,左手平举在身体的一侧,他刚才就是用这只手打碎了冰棺。

“这难道是——修真之力!?”司格策瞪大了眼睛,他的身体又开始失去人形,变成了飘忽不定的黑影,“安东萨隆!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显而易见的,司格策!”安东萨隆低声说道,他绿色的眼眸里闪着坚毅的目光,“我是祈愿者后裔!视心术能力者!”

——[分段]

“啊,总的来说,我还是有些担心。”弗隆萨又喝了一口啤酒,“不过,你说的对,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安东萨隆了。”

“也许——”因索米尼亚朝弗隆萨微微一笑,“安东萨隆再次醒来的时候,会以一个崭新的姿态面对我们。”

“啊——”

从宅子里传来了爱罗妮的尖叫声,弗隆萨和因索米尼亚立刻起身,推门走进了宅子,也就是在那一刻,两人都被同一副场景石化在了原地。他们的眼眸中都映着同一个人,那是安东萨隆,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安东萨隆。

安东萨隆的头发变长了,原本细碎蓬乱的头发变得规整许多,他的身上穿着米色的长袍,带着白色的针织围巾。那对儿双绿宝石般的双眼也变得更加深邃。也许是眼睛变化的缘故,他脸上其余器官也看起来更协调、美观了些。现在的他,完全可以担当帅气这个词语。

“你——你是安东萨隆?”弗隆萨瞪着眼睛慢慢地走上前,捏了一把安东萨隆的脸蛋,“嗯,确实是肉长的,皮肤好像变得细腻了不少啊,是充分睡眠的缘故吗?”

“别捏坏啦!你这个混蛋!”爱罗妮推开了弗隆萨,翘起嘴角认真地欣赏起安东萨隆起来,“嗯——好像真的变帅气了呢,以后当我的跟班吧!”

“说起来——安东萨隆”因索米尼亚一脸的疑惑,“你这身打扮,还有你的变化,这是怎么一回事?”

“啊——”安东萨隆用同样疑惑的目光看着因索米尼亚,“我——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这样了,但我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这不是梦吗?”

“傻瓜!”弗隆萨打了一下安东萨隆的后脑勺,疼得对方立刻捂住了头,“显而易见,这一定不是梦!”

“啊,你下手还是那么狠啊——好疼——”安东萨隆捂着头弯下了腰。

“别担心,小安东,我给你报仇!”爱罗妮拍了拍安东萨隆的肩膀,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向弗隆萨,“过来让我打一下!快点!”

“为什么要听你的?”弗隆萨朝爱罗妮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迅速地跑到了庭院里。

“你个混蛋!”爱罗妮一边说,一边追了出去。

安东萨隆走到那排巨大的金属管道旁,看着自己映在金属面上的影像,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好像——真的变了点——怎么会这样呢?”

“但愿不只是外表和穿着有变化。”因索米尼亚看着安东萨隆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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