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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秋日静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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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秋日静语

「不要为美好事物的逝去感到遗憾和悲伤,至少它能成为你永恒的回忆,至少你的记忆还有可以用来取暖的时候……」

【本节出场人物简介】

安东萨隆:本书主人公,祈愿者家族(小说中瓦罗兰的三大召唤师家族之一)后裔,战争学院见习召唤师。

因索米尼亚:主人公的室友和同伴,及其擅长近身格斗,破法者家族(小说中瓦罗兰的三大召唤师家族之一)后裔,为了调查家族覆灭原因来到战争学院。

阿斯雷玛:主人公的室友和同伴,诺克萨斯维序党(小说中诺克萨斯政权的执政党)安卡利亚派系家族成员,战争学院见习召唤师,爱罗尼的男友。

爱罗妮:主人公所在的召唤师团的团花,布拉德家族(小说中瓦罗兰的三大召唤师家族之一)后裔,战争学院见习召唤师,阿斯雷玛女友,同时被安东萨隆暗恋。

科里亚:主人公的室友和同伴,布拉德家族后裔,战争学院召唤师学徒。

贝佐德:英雄联盟召唤师议会高级议员,战争学院召唤导师统领,被称为“瓦罗兰最强大的召唤师之一”。

安瑞拉:已故的英雄联盟英雄“白衣圣者”伊莱娜之女(本书原创英雄),安东萨隆称其为姐姐。

摩卡·艾缪尔:艾缪尔家族后裔,其父舒瑞亚·艾缪尔为上任马约里斯秘术守护者之一,母亲是龙族守护者塞拉女神,该人物首次出场在《番外篇:马约里斯秘术守护者》。

伊莱瑞娜:战争学院见习召唤师,安东萨隆等人的同期,是一位有着酒红色头发,和一双特别眼睛的姑娘。

弗隆萨:战争学院见习召唤师,祈愿者家族后裔,以笔名“小虫”在《召唤师日记》中任“绯闻语录”专栏负责人。

莫桑克:战争学院占星术课导师·,英雄联盟英雄(本书原创英雄)。

【正文】

上个假期,战争学院的多处进行了翻新,其中包括白塔楼的男生宿舍、年久失修的东塔楼以及学院大殿后面新增的大草坪。

学院大殿后面本是一片荒地,那儿有很多坚硬的花岗岩,而且靠近圣塔山灰色的山体,多年以来很少有人会到那里。十三个月以前,战争学院拥有了第一支索诺斯球队,名为“永恒火焰”,不久之后,第二支球队“掌控者”也诞生了。然而,黑曜石之城的内城区里除了鬼索克之台,几乎找不出足够大的草地供他们训练。谁都别指望学院的高层会把鬼索克之台贡献出来,那可是他们的宝贝。于是,这些索克斯队员们找到了他们的天堂——银湾湖畔。不得不说,银湾湖的和浪漫公园简直称得上是黑曜石之城的两颗明珠,一个纯净大气、一个婉约柔美。在英雄联盟以蓝、紫、白为主要格调的冰冷建筑群中,它们的存在使人们的心灵得以释然。这一点从你第一次来到这里就可以感觉得到,穿行在那些气势磅礴、压迫感十足的建筑之间,你会一点点的崩溃。

问题就出在这里,生活在黑曜石之城的召唤师情侣们,多次联名给联盟写信,声称要将银湾湖从凶残的“索诺斯人”手里拯救出来,一些极端人士甚至自溺在银湾湖中。所有人都理解这种愚蠢的腔调,和无意义的做法。中了恋爱之毒的人,一个很明显的症状就是智力降低。英雄联盟非战争事务中心迫于无奈,只得在学院大殿后面开垦荒地,并用魔法在那里制造一块三百英尺见方的草坪,作为凶残的“索诺斯人“训练的场地。

事实上,凶残的“索诺斯人”逐渐发现,整天面对着单调的学院大殿和灰白色的山体训练,是对心灵的莫大折磨。于是,他们从祖安购买了五百余磅的海克斯烈性炸药,想要将那些存在了数百万年的山体炸穿。精准的定向爆破和海克斯武器的强大威力,让一块近两千吨的巨大花岗岩从原有的山体上脱落。就这样,战争学院又多了一个奇观,被人们称作“视界之窗”——一个近两百英尺宽的类矩形空间。远处的山峦可以通过视界之窗一览无余,这里也成了观看日出的最佳地点之一。不过,那些参与炸山的“索诺斯人”,因为触犯了规定,要在水晶监狱里生活十年。

视界之窗的主要受益人,是那些原本整天面对着死寂山体上课的学生,比如安东萨隆,和每天下午要陪着他上课的科里亚,他们的占星课恰好就在这样一间教室里。

占星课导师名叫莫桑克,是一个古怪的中年男人,他经常穿着脏兮兮的白色长袍,戴着打了好几块补丁的大兜帽。安东萨隆猜想他本来是一位帅气的男人,因为这个家伙有着一对儿漂亮的棕色眼眸,尽管他看起来从未刮过胡子。

“今天是倒数第二节占星课,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告知你们!”莫桑克在教室中央一边踱步,一边说道。

原本忙着查找各种卜算方法的见习召唤师们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认真地看着莫桑克导师。“有些事情我必须告知你们”是他的口头禅,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就意味着你马上就要惊讶不已了。

“占星术的学习只有一年,这不仅是因为这个学科十分简单,也在说明这个学科几乎没有实际应用的价值。”莫桑克说完,扫视了一下学生们瞪大的眼睛,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通过占星术提供的方法预知未来是不可能的,历史上,只有卡戎氏族才有这种能力。而占星术只是模仿,加入了杜撰的模仿,它对于未来的预测是极其不准确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浪费了一年的时间!”一位金发女孩大声问道。

莫桑克闭上了眼睛,低声回答说:“是的。占星术几乎没有实际应用的价值,因为它是极为不准确的。即使是卡戎氏族的后裔,也不能完全准确地预知未来,因为未来有太多变数。”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这些!”

“对啊!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骗子!你简直就是个骗子!”

“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我们的生命和精力!”

……

见习召唤师们的情绪很激动,有一些人甚至准备拿起手边的东西砸莫桑克,但也有一些人,比如安东萨隆和科里亚,依旧平静地坐在座位上。教室里瞬间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谩骂着莫桑克,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导师。安东萨隆竟觉得莫桑克有些可怜,但他并不打算帮助对方解围。

“这是事实,安东哥哥。历史上只有卡戎氏族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卡戎也就是普洛塞斯。”科里亚指着占星课本的第一页说道,上面明确地标注了这句话。

“是啊,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把占卜药水倒进占卜碗里就会显示未来发生的事。”安东萨隆一边说,一边将一瓶红色的液体倒进桌子上的破碗里,“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从来不认为为,在这里可以看到未来——”

然而,就在这时,安东萨隆突然僵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双眼像被火烧了一样疼痛,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无法做出任何动作。他的双眼此刻正盯着占卜碗,里面的药水有一部分被吸收掉了,剩下的则迅速干涸,形成几个奇怪的图像。其中一个好像是正在拼命地奔跑着的人,他的身后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追赶。接下来,那个人形图像的旁边有一个水晶瓶的图像,某些液体正在被注入其中……

强烈地灼痛感很快消失了,安东萨隆瘫坐在椅子上,他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被烧坏。一旁的科里亚则神色焦急地看着他。

“安东哥哥!你怎么啦!”科里亚用力地握着安东萨隆冰冷的手。

“科里亚——”安东萨隆神情恍惚,昏昏沉沉,他感觉自己好像有几天没睡觉了,“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科里亚看了一眼桌上的占卜碗,将其拿了起来,举在安东萨隆的面前,“是这个么?”

安东萨隆看着那只破旧的占卜碗,里面只有一些干涸了的红色药水,他的头脑无法再将其与人、水晶瓶等形象联系在一起,事实上,那些药水什么都不像。“怎么会这样——我刚才是怎么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眼那只碗,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刚才——刚才你的脸都快伸到碗里了,眼睛瞪得很大——”科里亚紧张兮兮地说道,就好像刚才的情况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我叫你,你也不答应——我试图把你扶起来,却发现——你的身体像石头一样僵硬!”

“怎么会——这样?”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安东萨隆也就没再说话。此时,教室里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见习召唤师,莫桑克像根木头一样立在教室中间,白色的长袍被撕开了好几条口子。科里亚和安东萨隆并不知道刚刚过去的一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各位!”莫桑克导师的声音有些沙哑,浓密胡须中的那双眼睛,也显出了悲伤与无奈,“这是英雄联盟的规定——但我不得不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告诉你们真相,否则会害了你们一生。一年以来,你们从简单的识别一些图形,到现在可以从复杂的星象图中分析出人的一生。这个过程是很艰难的,需要你们培养强大的联想力。事实上,未来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就是空想。占星术并不能预知未来,但你可以从中得到警示和希望,这也许是它唯一的作用。”

“导师,明天我们还用来上课么?”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站起来问道。

“你们可以选择不来,但如果你们还相信我,就来吧。”莫桑克低声回答说,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期许,他从心底里还是希望,自己的学生们能够上完最后一堂课。

“导师,您怎么看待未来?”问这句话的是因索米尼亚,他之所以选择这门课,是因为他可以经常不来。

“占星术是伴随着预言产生的一门学科”莫桑克的声音稍稍提高了几分贝,他似乎从刚刚的问题中重新找回了导师的感觉,“预言一词来自‘普洛塞斯’,阿加斯特皇族姓氏,而他们实际上就是卡戎氏族的后裔,为躲避大魔影埃西铎的追杀,他们不得不改变姓氏——”

“嗯——导师,我想您应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因索米尼亚打断了莫桑克的长篇大论。

“哦,好的,你说的对!”莫桑克清了清嗓子,“我一直在强调,未来是不可知的,没有人能真正的预见未来。历史上的很多预言都被证实为是真的,但并非因为预言本身真实可靠,而是很多人在不遗余力地保证着它的实现。如果是这样,那么每个人都可以是预言的设计者,只要他付出同样的努力,这个预言便会有实现的一天。”

安东萨隆将莫桑克导师的解答记录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他从心底里赞同导师的话「也许根本就没有人能预见未来,对于自身而言,我们都是预言者,我们可以预言自己的未来,并努力让它实现!」

——[分段]

今天是周六,安东萨隆一大早就随弗隆萨出去了,他们要去英雄联盟下设的孤儿院,那是弗隆萨的家。

“你去过那吗?”弗隆萨从道边上捡到了一张手掌大小的剪贴画,那看起来像条龙,“我想你一定没有,孤儿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哦,没错——我确实没有到过。”安东萨隆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其实他曾经路过孤儿院,知道那地方就在外城区的边上。

两人正走在内环城的石板路上,这里的坡很陡,上了年纪或是腿脚不便的人,绝对不敢通过这条路到达外城区。不过,这可是近路。

“你要试着不与他人共享视野。”弗隆萨说道。

“那我什么都看不见!“安东萨隆摊开了双手,虽然表面上很无奈,但他还是希望弗隆萨为自己提供新的视角。

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内环城,来到熙熙攘攘的外城区,弗隆萨示意安东萨隆向左拐,“那一定不行!如果你面对的是敌人,你也要获取他们的视野么?那对你可一点帮助也没有!“

“那我要怎么做?“安东萨隆一边走,一边歪着脑袋盯着对方。

“很复杂,而且需要悟性!“弗隆萨说着向附近的人们招了招手,看起来这里的人都认得他。”看!那是小杰!”他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什么人说道。

“哦,你和他很熟么?”安东萨隆尴尬地敷衍着,他根本不知道弗隆萨指的是谁。

“什么!?”弗隆萨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把胳膊搭在安东萨隆的肩膀上,然后示意对方看屋顶上的一只黑狗,“小杰——看到了吗?那就是小杰!”

“哦,是的,看到了。”安东萨隆这次同样是敷衍,那种狗太常见了,但他不免回想起自己童年的伙伴——那只名叫汤的牧羊犬。

“小杰很友好,有空我把你介绍它!”弗隆萨看起来已经把小杰当做是有智慧的生物了。

“我想不用了,那只会让我触景伤怀。”安东萨隆赶忙摆了摆手。

“我们不能逃避一些事情,比如离别。当然,我这样说你可能会打我”弗隆萨又开启了他手舞足蹈的说话模式,“我从来就没有经历过离别。”

“嘿!弗隆萨!”一位胖得如水桶一般的大婶突然走了出来,拦住了弗隆萨和安东萨隆,“今晚回来别忘了帮我买一袋马铃薯,再帮我挑十桶水。”

“没问题!温斯特夫人!”弗隆萨将左手举过头顶,微笑着对那位胖大婶说。

“这儿的人看来和你很熟。”两人与大婶辞别后,安东萨隆回过头看了一眼,他发现那位大婶走进了一个低矮破旧的屋子里。当然,这附近的屋子都不怎么样。

“这里可是外城区的贫民窟,这儿的人大多都是寡妇和残疾人。”弗隆萨一边说,一边将刚才捡的剪贴画送给了路边的一个孩子。

这个小家伙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瘦得皮包骨,而且皮肤黝黑。两只黑色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前面的某个地方,就连弗隆萨将剪贴画塞给他时候,他的视线仍没有移开。小家伙用手摸了摸剪贴画,咧开嘴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那是世间最无邪的笑容。

“他是——”安东萨隆已经猜到了。

“没错,他什么都看不见,他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自己的父亲被一群诺克萨斯人分尸。”弗隆萨的解释让安东萨隆有些哽咽了。弗隆萨转而蹲下来,捏了捏那个小家伙的脸蛋,“这就是你想要的剪贴画,只有心灵手巧的女孩才能做得出来,快拿给你的妈妈看看!”

小家伙很听弗隆萨的话,他立刻跑向了自己身后的屋子,不过——他还是在打开屋门的一瞬间摔倒了。

安东萨隆刚想上前帮忙,但弗隆萨拦住了他,“你的行为对于他而言不是帮助。”

安东萨隆明白了弗隆萨的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转向那个小家伙。这会儿,小家伙已经走进了屋子,也就是十几秒的功夫,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个十五英寸长的铁盒子。

“妈妈看到了!她一定很高兴!”小家伙高声叫喊道,他看起来已经乐开了花。

安东萨隆向后退了一步,他并没有对小家伙使用视心术,但他好像在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全部遭遇,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原来——”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没错,那个铁盒子就是他的妈妈!”弗隆萨低声说道,“杰米一家是祖安人,祖安女人的头发不能长过三英尺。多出来的头发需要剪掉,那盒子里装着他母亲的头发。两年前,她母亲因难产和他的弟弟一起离开了人世。”

“真的是——太悲惨了。”安东萨隆突然有了一个感悟,其实自己相比小杰米来说,幸运多了。至少,他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亲离去。

“小杰米的母亲生前靠买剪贴画为生,他母亲走后,他的世界里便再也没有了剪贴画。”弗隆萨一边说,一边在小杰米身边蹲了下来。“杰米,你知道吗?刚才哥哥送给你的剪贴画,是你妈妈托付我送给你的!”

“哦!”小杰米用力地点了点头,“妈妈在那个世界里过得好么?“

“她很好!她要杰米听弗隆萨哥哥的话,每天按时吃饭、睡觉,交很多的朋友,长大以后找一个漂的女孩亮做妻子!“弗隆萨朝小杰米露出了孩子般的微笑,虽然对方什么也看不到。

“你为什么要骗他?还有那个盒子——是你告诉他,他妈妈会通过盒子看到他的吧!“安东萨隆对重新站起的弗隆萨说。

“我没有骗他!“弗隆萨看着小杰米,那个小家伙捧着盒子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我在给予他一种东西,这种东西的名字叫希望。它能让杰米拥有一个阳光明媚的心灵世界。“

“他总有长大的一天,他总要面对他悲惨的命运!“安东萨隆的语气虽然能称得上平和,但他打心眼里不赞同弗隆萨的做法。

“安东萨隆!“弗隆萨突然认真了起来,”我很羡慕你,你可以选择什么都不看。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大抵都和什么都看不见时的你一样,即使他们没有瞎!“

安东萨隆突然像被某种魔法定身了一般,他呆呆地望着弗隆萨,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个看似没心没肺、整日嬉笑怒骂的家伙,真正的内心世界。

“我们行走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弗隆萨把他那条长胳膊搭在了安东萨隆的脖子上,压着对方继续往前走,”我们之所以能看到阳光,是因为我们的心存希望。尽管阳光可能只是镜花水月。“

安东萨隆扭过头看了弗隆萨一眼,这个家伙在说如此沉重的话题时,竟也带着微笑,那微笑里仿佛蕴藏着某种信息——“这世间的一切,之于我而言都无所谓“因此,他马上便想到了一个问题,”弗隆萨,你最在意的事是什么?“

弗隆萨好像没有听到安东萨隆的话,他继续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对方身上,这使得他们走起路来像两个醉汉。“嗯?我好像有点饿了!“弗隆萨四处张望着说道,”可惜这附近没有可以吃饭的地方,不如我们回去找一家餐馆如何?“

“可是——我们已经走了快一英里了!“安东萨隆苦笑了一声,不过说实在的,他也有点饿了。

“没关系,跟我一起散步,你是不会累的!“弗隆萨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可是——“安东萨隆感觉自己就快被弗隆萨压垮了,”我现在真的觉得很累——!“

“为什么——?哦!“弗隆萨终于意识到,他已经让安东萨隆架着自己走了几百码,”嘿!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活该——真活该!“

“派瑞诺斯——!派瑞诺斯!该吃早饭了!”

弗隆萨一边叫喊着,一边推开一道房门,安东萨隆跟着他走进了这个房间。狭小的房间里脏乱得很,到处都是被撕碎的被褥,和已经严重变形的床板,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认真地写着什么。男孩看起来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洗澡,油腻的黑头发已经打结,身上的栗色长袍也泛着油光。

“嗨!你好!派瑞诺斯!”安东萨隆朝那个男孩招了招手,但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埋头写着。

“派瑞诺斯很喜欢你,只不过他不善于言表。”弗隆萨说着,将手里的餐盘放在了派瑞诺斯旁边的桌子上,盘子里有两个鸡蛋饼和三片面包。

“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安东萨隆有些疑惑不解,因为他知道派瑞诺斯患有妄想症和精神病。

“他没有用那些床板打破你的头,就证明他喜欢你。”弗隆萨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床板。神奇的事情随即发生了!那些床板居然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自动复原成了最初的样子。没过多久,一张整洁的小木床便出现在了屋子里。

“不可思议!”安东萨隆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弗隆萨的魔咒。

“本初复原咒,非常简单,我最擅长这个!”弗隆萨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身边的安东萨隆却羡慕的不得了。

派瑞诺斯吃饭的样子简直不堪入目,他从来不去用刀叉,而是直接用手抓着食物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还发出一种哼哼的声音,让旁人难以忍受。安东萨隆趁派瑞诺斯吃饭的时候,拿起了这个家伙用于写字的本子,那是一个破旧的灰皮本子。派瑞诺斯的字既漂亮又规整,这一点让安东萨隆颇为惊讶,字的内容大概是讲述一些故事,甚至还有大段的诗文。安东萨隆选择了其中的一页,认真地读了起来。

「一个男孩在碗中看到了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那是关于一个女孩的事情,她很危险,她被黑色的烟雾追赶着,那烟雾迅速地包围了她,并将其带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两位身穿黑袍的召唤师,还有一群长相丑陋的怪物,女孩被放在了一张铁床上。怪物们开始抽她的血,并把那些血装进水晶瓶里。其中一位召唤师则拿出了另一个水晶瓶,里面同样装着血,他用魔法将这些血注入到了女孩的身体中,那个女孩的眼睛逐渐变成银色。血统实验快要成功了……」

安东萨隆读完这段后,看了看一旁还在吃早餐的派瑞诺斯,他意识到这个家伙可能并非患有妄想症,而是试图用文字告诉别人一些信息,这些信息只有很特别的人才能看懂。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安东萨隆又选择了一段进行阅读。

「战争学院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她爱上了来自诺克萨斯的贵族。然而。这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孩,她同时跟很多男人保持着暧昧关系。有一天,女孩准备销毁与其他男人信件,结果被诺克萨斯贵族看到了,贵族抢走了那些信件,并大发雷霆。两人就这样分手了,女孩找到了她的新欢,一个拥有强大法术的年轻法师,但这位年轻法师并不爱她,他只是想通过这种行为接近某一个人。一个非常强大、且行走于黑暗里的人。年轻法师的复仇就此开始了,他收集证据,锁定复仇者,并制定了一个计划。这时,搅局的人出现了,这是个不受欢迎的召唤师,他会破坏这个计划,但同时他也救了所有人……」

“弗隆萨,你有没有看过这个本子上的东西?”安东萨隆指着手里的本子问道。

“我看过,妄想症的杰作,一些没头没尾、稀奇古怪的故事。”弗隆萨回答说。

“如果我告诉你”安东萨隆把本子放回了原处,“这是即将发生的事,你会信么?”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弗隆萨摊开了双手,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可恶表情,“但我更相信的是,你也有神经病!”

“好吧,可能你会这样认为。”安东萨隆一脸的无奈,他转而将目光投向派瑞诺斯,那家伙已经吃完了早餐,此刻又机械般地写了起来。

“孤儿院的院长两年前将他付给我照顾”弗隆萨一边清理被派瑞诺斯弄得脏兮兮的桌子,一边说,“他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很少说话,整天除了吃饭就是在写,他写的东西可以装满一辆大马车。”

“你了解他的过去么?”安东萨隆看着派瑞诺斯,低声问弗隆萨。

“你觉得我会了解么?视心术对精神病和妄想症无效!”弗隆萨拿着满是食物残渣的盘子,朝门口走去。

“我想,一会儿你要和我一起去确认一件事。”安东萨隆跟了上去,在他关上房门以前,再次看了派瑞诺斯一眼。

——[分段]

「今天有微笑过么?如果没有的话,现在微笑一下吧。入秋了,天气变得很冷,记得添衣哦!——科里亚」

伊莱瑞娜看着纸上那些瘦长的字体,感觉快乐和喜悦好像伴随着正午的阳光,一点点地沁入灵魂深处,并在那里缓缓地化开,冲散所有的阴霾与忧伤。她翘起嘴角,张开双臂,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以及那和煦的清风,就好像它们此刻已经交融在了一起,变成了可以流动的液体,淋洗着从学院大殿里走出的每一位召唤师,过滤着战争学院的每一个角落。

周围的见习召唤师们都用异样地眼光看着伊莱瑞娜,也许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如此悠闲地站在学院大殿门前。当然,大部分人还是远离了这个疯丫头,就好像她的身上携带着某种致命瘟疫。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也就平静了,然而……

“这是什么——!?”一个金发的高个儿女孩,从伊莱瑞娜的手里抢走了那张写有字的白纸。由于速度太快,对方根本来不及反映。

“还给我——!”伊莱瑞娜刚想上前抢回来,便有两个膀大腰圆的男孩从身后将她死死摁住。

“哦!你居然恋爱了,真没想到。”金发女孩快速地浏览了一下纸上的字,然后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伊莱瑞娜。

伊莱瑞娜死命地忍住自己的眼泪,她面前的那个金发女孩比自己高出一头,穿着黄色的丝绸连衣裙,与图书插画里的女子一样漂亮,或者说,那简直就是插画女子的原版。“求求你,还给我好吗?我并不认识你——”

金发女孩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伊莱瑞娜一个耳光,那张画着浓妆的脸蛋瞬间写满了愤怒,“居然不认识我!那现在就让你认识一下!我叫金娜,是辛加纳的女友!诺克萨斯贵族!”

“那儿怎么了?”

“是金娜,自从她成了辛加纳的女友以后,经常无缘无故的打人!”

“呵呵——战争学院还真不缺这样的人!”

“都说伊莱瑞娜是个疯女孩,看起来,有人比她还疯!”

……

伊莱瑞娜挣脱了两个高大男孩的束缚,从楼梯上面跑了下来,她跑得很快,险些将沿途的几位年纪较小的召唤师撞倒,学院大殿门前的人们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她消失在通往大殿后面的路口。

天空中的云朵无端地聚集在了一起,随着它们的密度不断提高,颜色也逐渐加深,很快便在天宇和大地之间,形成了一个无法逾越的屏障。战争学院再次被置于晦暗的世界里,仿佛空气都很难在此流动,入秋的凉意全然忽略,取而代之的是莫可名状的压迫感。

伊莱瑞娜感觉自己的身子像着了火一样,胸口也仿佛就要炸开了,但她无法停下,依旧快速地奔跑着。此刻,她已然身处大殿后面的索诺斯训练场,那是今年新建的草坪。三百英尺见方的草坪上,除了伊莱瑞娜以外,还有两个人,他们正站在大殿一楼的窗户旁边。

“看到这样的场景,你想说什么吗?”安东萨隆问身旁的弗隆萨。

“我想说,如果她再往前跑,就会到达视界之窗的断崖。”弗隆萨眯起眼睛,望着正在远处奔跑的伊莱瑞娜。

“我想你一定有办法在那以前阻止她!”安东萨隆朝弗隆萨微微一笑,但心里还是很为伊莱瑞娜担心的。

“好吧!”弗隆萨摊开了双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一会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对别人说起!”

「禁术:零秒传送!」

安东萨隆刚想说“没问题,我会的。”但弗隆萨已经从他身边消失了,他抬起头望向远处,弗隆萨正站在视界之窗的附近。

“安东哥哥——”这是科里亚的声音,他正以极快的速度跑向安东萨隆,从他满头的汗水来看,他和伊莱瑞娜跑了同等的路程。

“原来刚才的视野来自科里亚。”安东萨隆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朝科里亚招手示意。“别急!弗隆萨会救她的!”他指着三百英尺外,视界之窗所在的地方。

「嗨!你必须停下来!」弗隆萨用视心术进入了伊莱瑞娜的心灵世界,但奇怪的是,他什么也看不到,那里黑得像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这让他颇为惊讶。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伊莱瑞娜哭喊道,她没有减速的意思,那感觉,就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赶她一样。

弗隆萨从伊莱瑞娜恐惧、焦急的神情上判断,对方正在被一种魔法影响着,这是这个女孩无法停下来的原因。「我可不愿意承认这种事,居然有人能预见未来!」他一边想,一边闭上双眼,并将十指相合举在胸前。

「禁术:心灵支配!」

「听着,伊莱瑞娜!现在,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因为我是你的支配者!」

伊莱瑞娜的脑海中响彻了弗隆萨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再受意识的控制,或者说,她已经渐渐地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我!”她哭着哀求道。

「你中了某人的幻境法术,我在救你,不用担心,一会就好了!」弗隆萨集中全部精力,试图用自己的意志控制伊莱瑞娜的身体,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形象: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大兜帽的家伙,这个家伙的脸隐匿在兜帽的阴影中,只是那一双闪着黄光的眼睛,甚是骇人——

「可悲的凡人——」

那个家伙接下来的话弗隆萨没能听清,当然也不容他听清,某种烟雾状的魔法,已经从那家伙戴着黑手套的手上扩散开来,并迅速地将他吞没……

“嘿——!醒醒,弗隆萨——快醒醒——!”安东萨隆用力地摇着躺在草地上不省人事的弗隆萨。

弗隆萨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吓了周围人一跳。“我怎么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同伴,“睡着了?”然而,他马上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伊莱瑞娜没事,她被你救了。”安东萨隆获知了弗隆萨的想法,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露出赞许的目光。

“伊莱瑞娜!”弗隆萨看着瘫坐在草地上的伊莱瑞娜,“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经历么?”

“恐怕现在还不行,弗隆萨大哥!”科里亚一边说,一边帮伊莱瑞娜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伊莱瑞娜看起来很虚弱,她的嘴唇有些发白,连那一头漂亮的红头发仿佛也失去了光泽,“我感觉——有一团黑色的烟雾正在追我,我怕极了,而且怎么也停不下来!”

“好了,伊莱瑞娜,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些事以后再说。”安东萨隆轻声说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还未从恐惧中脱离出来的伊莱瑞娜,给大家讲诉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

“我先带着姐姐回去了!”科里亚慢慢地将伊莱瑞娜从草地上扶起,然后向安东萨隆和弗隆萨挥手道别。

“谢谢你们!安东萨隆和弗隆萨,你们救了我一命!”伊莱瑞娜朝两人微微欠了欠身,遂在科里亚的搀扶下,朝大殿走去。

一道金色的阳光穿透浓密地云层,撒在弗隆萨和安东萨隆的身上。弗隆萨用手遮着眼睛,仰望浓云中那个被阳光撕开的小洞,脸颊渐渐地恢复了几分血色。

“你刚刚经历了什么?”安东萨隆看着科里亚和伊莱瑞娜的背影,问身边的弗隆萨。

“很难说,我要去一趟图书馆,今天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答!”弗隆萨用手支撑着身体,艰难地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你要一起去么?”

“当然,我十分乐意!”安东萨隆也站了起来,他双手扶着弗隆萨的胳膊,担心他会摔倒。

“别——别这样——”弗隆萨轻轻地挣脱了安东萨隆,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让人看到了不好,我还能走。”

眼下已经快到了11月份,战争学院一天凉比一天,湿冷的大雾有时会从早上持续到中午,魔法的过度使用经常会加重雾气,让能见度低到三英尺左右。年纪小一些的召唤师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因魔法而形成的自然现象,很多时候是致命的。

学院每逢年末,日常活动就会多起来,各种各样的联谊会、舞会和学术活动让见习召唤师们忙得不可开交。当然,对于安东萨隆这样的人而言,这是一年中最闲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参加任何社交活动。即便他参加了,这些活动也会因为他的到来,而马上停止,搞不好还会遭一顿毒打。

上周五的晚上,安东萨隆经历了一件极为悲惨的事情。他在《召唤师日记》中的一位追慕者,名为艾莎莉文的五年级见习召唤师,在外城区举行生日宴会。安东萨隆为了表示感谢,送去一份署名为“雨人”的礼物,并偷偷地出席了生日会。尽管他一直坐在角落里,但还是被会场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艾莎莉文是祖安贵族,生日会的规格极高)。好好的生日会,被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搅得一团糟,艾莎莉文非常恼怒,她拿起一个装满了红酒的玻璃瓶子,砸向安东萨隆的后脑勺。结果就是,安东萨隆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多亏雷吉尔妙手回春,不然他很可能成为第二个派瑞诺斯。

安东萨隆并没有怪艾莎莉文,事实上,“雨人”的大多数追慕者,都极其厌烦他。悲惨的事件常常会有,但生活仍旧要继续,安东萨隆还会像往常一样,作为“知心者”,为大家答疑解惑、恨不能替大家承受痛苦。他从来没有想过回报,对于他而言,只要爱罗妮不揭穿他的身份,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说到爱罗妮,她大概永远不会从错误中吸取教训,她最近还在勾搭其他男孩。不过眼下,她正享受着自己的幸福时光,阿斯雷玛今天难得有空陪她。

正值正午,大雾终于渐渐散去。阿斯雷玛牵着爱罗妮的手徜徉在浪漫公园的花海里,他们的身边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郁金香,这可是园中的新成员,除了战争学院和艾欧尼亚,别处绝对养不得如此高贵的花。有人说,美丽的女子死后都化作了郁金香,在你目睹了成片的郁金香后,便不会觉得这种说法是荒谬的。每一朵郁金香都有着笔直、壮实的花茎,它们看似娇嫩,却也挺拔,好像凡间的任何力量都不足以使它们弯折。美丽的郁金香就生长在这样的花茎上,它们不会像其他花朵那样张扬地开放,而是将高雅的气质和脱俗的品格,包裹在了柔美的花瓣中。待你走近时,清幽淡雅的花香便会缓缓地流淌进你的心底,呢喃着它们前世今生的动人华章。

据说每一种郁金香都有着独特的名字,但你无需刻意的记住任何名字,因为当你目睹了她们的高雅与脱俗后,记忆便再不允许你忘记她们。刚刚散去雾气也似不忍离去,此刻成为了依偎在花瓣上的泪滴,清风某个不经意的拂动,便会叫它们从细腻光滑的花瓣上滑落,渗入尘埃之中,自此长相厮守,永不离弃。

阿斯雷玛放开爱罗妮的手,走进花丛中,摘下了一些郁金香。爱罗妮一声不响的跟在后面,欣赏着阿斯雷玛摘花的动作,好像所有的郁金香加在一起,也不及她所爱的这个男孩。

“黄色的郁金香象征着你高贵的身份”阿斯雷玛一边说,一边将手里那支黄色郁金香,放在了爱罗妮的手上。“粉色的郁金香代表着你的美丽。”他继续复制着刚才的动作,“红色的郁金香象征着我对你的爱,紫色会将这爱的期限持续到永远。”

爱罗妮看着阿斯雷玛送给自己的这些郁金香,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亲爱的——我永远爱你——”她有些哽咽了,词语匮乏的她说不出阿斯雷玛那样的浪漫语言,此刻的一切化作了她对所爱之人的一个拥抱。

阿斯雷玛也抱住了爱罗妮,并亲吻了她的额头一下,“最近天气很凉,下次别穿得这么少。”

“知道啦!”爱罗妮红扑扑地脸蛋上跃动着无尽的喜悦与幸福,即便下一秒就是末日,她亦不会有丝毫惆怅。

“等我们从战争学院毕业了,我要以诺克萨斯维序党安卡利亚派系继承人的身份,正式娶你为妻,你愿意和我约定吗?”阿斯雷玛认真地看着自己怀里的爱罗妮,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温和,但这温和之中也透着坚定和不欺。

爱罗妮微微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然后抬起头看着阿斯雷玛那白皙、帅气的面庞,“如果你不娶我的话,我就一辈子赖在你的身边!”她伸出了小拇指,那是誓约之礼。瓦罗兰的传统是,只要两人互相勾住彼此的小拇指,便对某事达成了灵魂誓约,一旦誓约达成,便至死不可违背。

然而,两人的不远处的花丛中,隐藏着一个跟踪了他们好久的家伙,这个人穿着棕色的粗布长袍,个子比爱罗妮稍高一些,看起来像个身体瘦弱的园丁。但他绝不是园丁,而是安东萨隆……此刻,安东萨隆正拿着阿斯雷玛的银戒指,一些温热地液体不住地滴落在银戒指上,但很快,它们就变得和周围的空气一样冰冷。

阿斯雷玛看着爱罗妮那可爱的脸蛋,也伸出了小拇指,勾住了爱罗妮的那个,“这个誓约一旦达成,至死方休,你能保证吗?”

“当然啦——我会永远等你的哦!”爱罗妮看起来,坚信自己一定会成为阿斯雷玛未来的妻子。

一声响亮的口哨将浪漫公园原本的格调彻底改变了,一些情侣惊恐地看着哨声的发出地,那里站着一个身穿学院长袍、高大壮硕的男孩,男孩将双臂交叉在胸前,悠闲地依靠在一个小亭子的栏杆上,这正是因索米尼亚。

“我要走了,亲爱的!”阿斯雷玛轻吻了一下爱罗妮的额头。

“再陪我一分钟好吗?就一分钟!”爱罗妮哀求道,她也许只会对阿斯雷玛如此低三下四。

“给我一分钟,伙计!”阿斯雷玛朝因索米尼亚喊道,他随即将目光转向爱罗妮,“亲爱的,对不起,我不能经常陪你!”

爱罗妮哭了出来,她哭得十分伤心,以至于附近几对儿情侣惊讶地看着这边。也许对于她而言,一切的语言也不及痛哭一场有必要。她甚至在想,面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孩,是否在骗她。

“亲爱的,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阿斯雷玛轻声问道,他没有劝慰哭泣的恋人,因为他知道某些行为是没有意义的。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爱罗妮已然泣不成声,附近的情侣也大多远离了他们。

“该想想了”阿斯雷玛一手抱住爱罗妮的肩膀,另一只手帮对方擦拭脸上的泪水,“只有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我们才能过的幸福。”

“我要跟你在一起,形影不离,这就是我的幸福!”爱罗妮撅起了小嘴,她看起来有些生气了。

“那是不可能的哦,事实上,适当的距离才能永葆我们的感情。”阿斯雷玛拍了拍爱罗妮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对方,“人和其他事物一样,用久了就会旧,我们不可能永远保持对一件事物的新鲜感。”

“她永远也不会懂得这些。”不远处注视着两人的安东萨隆低声说道。

“我要走了亲爱的,可能几天后才会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阿斯雷玛再次轻吻了一下爱罗妮的额头,“不然,我决饶不了你!”

爱罗妮看起来并不买账,她擦干了了脸上的泪水,呆呆地看着阿斯雷玛逐渐远去的背影,她甚至希望和恋人一起探秘的是自己,而不是因索米尼亚。但是,她天生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从早上持续到刚刚的大雾终于完全散去,天空的浓云也淡了许多,尽管还是看不见太阳的踪迹,但至少可以感觉到空气明显暖和了许多。

“你和爱罗妮定了婚约了?”因索米尼亚笑着问道。

“是啊——我想把这些事尽早完成。”阿斯雷玛回答说。

“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因索米尼亚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阿斯雷玛。

“好吧,你尽管问。”阿斯雷玛将头转向一边,看着园子边上爬满篱笆墙的红蔷薇,它们开得很艳,可惜无人欣赏。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因索米尼亚歪着脑袋盯着阿斯雷玛俊秀的脸颊,那家伙的皮肤白皙得仿佛可以闪光。

“至少不能像这些蔷薇花一样!”阿斯雷玛指了指那些努力开放的红蔷薇,然后用坚定的目光回应了因索米尼亚。

因索米尼亚微笑着点了点头,他黑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某种光亮,“但愿你可以成功!瓦罗兰未来最强大的召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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