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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又见英雄泪 谁闻志士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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慦焐起身抱拳道:“多谢鹏泽兄关心照顾。人说不喜欢酒的味道,喜欢醉的感觉。我是喜欢酒的味道,不喜欢醉的感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古人说的话都应上心头。”

“看不出慦焐老弟,如此宽宏大量之人,难道也有愁心烦恼之事?”

慦焐被他一问,方才想到。这自己之事,对他说来,恐也难以理解,便随机答道:“一言难尽,随感而发,随便儿说说罢了。正觉尴尬之间,龙儿,凤儿领着二怪,家伙儿走了过来。家伙儿兴奋的窜到爸爸怀里,用手指头点着慦焐的额头说:“你不是戒酒嘍,你不是戒酒嘍?”

“傻小子,这不是高兴吗,多喝了两杯。”

“爸爸,你那是喝了三大碗。当我不识数儿啊?”

“家伙儿下来,别和爸爸闹腾了。”

“快点儿下来,听大姐的话。”

二怪上前,去拽老三子。

“木事儿,木事儿,多搂一会儿俺老三子。”

云鹏泽见了,禁不住笑着,去摸家伙儿的头子说:“这小子,真讨人喜欢。哎……”余声未了,紫衣护法带着五名弟子过来。

只见五位弟子,一人托了一件儿道服,排列与前。

“这是为何?”慦焐不解的问道。

“奥,慦焐老弟,未曾说明,多有冒犯。一会儿将举行入教仪式,慦焐兄与吾教有缘,吾教有一多年未解之谜题,只有吾教之人才能一观参悟。因此请慦焐兄先委屈了。”

“原来如此。”慦焐见云鹏泽乃至诚之人,二话不说便去拿衣服。

紫衣护法上前拦住道:“这个不是随便穿的,待会儿自有安排”

慦焐一时疑惑,又觉得尴尬别扭,本亦多问两句,还是强忍了下来。

云鹏泽急忙说道:“走走走,诸位长老在大殿等候各位多时了。”

慦焐借机道:“既如此,咱们过去吧。”

来到大殿,家伙儿从慦焐身上蹦了下来,边跑边指着说:“爸爸,这不是你昨晚写的文章吗。”

“是啊。”慦焐惊奇的发现左边儿‘英雄气’,右边儿‘志士狂澜度’隶楷而成,被裱在大殿内两侧的屏风上。左右两个眀柱上一副对联:“飞龙有道千机变,大象无形万事勤。”鎏金而成好不气派。慦焐突然想到‘英雄气’,怎么写着里,便往下看:鹤鸣于九皋,其声在野;龙啸于九天,其功在泽。鸿鹄于振,追四时而守信;凤凰于展,状五彩而行德。

看的正兴,紫衣护法过来拽上他就走,直径西偏房而来。慦焐只觉伤口疼痛难忍,又怕被发现,佯装自如。待到的屋内,只听得紫衣护法喊道:“无隙,无思,无啄,无暇,无邪,给他们衣裳换。”

“诺。”

慦焐听得紫衣护法念道名字,觉得好生奇怪。正在沉思状态,突然老三子闯进来急白白的说:“爸爸,哈们非给我脱衣裳。”

“你个孩子家,哈们给你脱衣裳,脱呗,怕么儿唵?”

“哈们是女生。”

“哈们是女神,又怎么了?好好,爸爸给你脱。”

“不用,我自阿脱。”

“爸爸,你呢口子木事儿哎?”

“木事儿,赶紧脱,看咱俩谁快唵。”

“唉,家伙儿,你姐姐哈们在哪儿连?”

“哈们挨着咱们里,一人一个屋子。”

“奥。”

“我不,爸爸这衣服,能穿啊?”家伙儿嬉笑不止,又带着几分懊恼。

“我看看,小伙儿穿昂真俊。”

家伙儿听说,迫不及待的跐溜一下子下得床来。像孙猴子穿道袍一样,在镜前晃来晃去。未及一会儿,便把衣服脱丢床上,难为情地说:“我不穿。”说完靠墙抱膝闷在那里。

慦焐换完衣服,见老三子如此状态,不免几分酸楚地说:“家伙儿,不愿意穿,就别穿了,还穿上你的衣服,咱们走。”

俩人一开门,吓了一跳。宁勾儿和二怪耷拉着个脑袋,像蔫儿来的茄子,在门前杵着里。二怪见到爸爸似雨后春笋,理直气壮的说:“哈们那人们,非让俺们穿那种衣服,爸爸,俺昂不穿。”

“就是,爸爸俺们的衣裳穿着挺合适的。”宁勾儿哭笑不得地说。

“爸爸,明白了,看爸爸给你们做的新衣服。”慦焐说着,‘意念骤起’只见俩闺女上身,汉服藏青真丝衫儿,对称镶黄龙凤绣。下身同料八分裤,膝下俩个小小的‘圆圆’绣,脚踩青藤木屐追风鞋。

“爸爸,你这个创意好,你可以当服装设计师了。”

“爸爸,这鞋怪怪的,能走路吗?”

“走走试试。”

“嗯,嗯,感觉真好。”

“爸爸,我也要,快给我来一身。”

“你看,你身上,脚上。”

“奥,我的麒麟儿,飞儿。爸爸真好看。”

“爸爸,你穿那衣服看着逗里慌里。我给你换一身吧?”

“可千万别换,爸爸要是也换了,对不住人家一片诚心了。”

“有那么严重吗?”

“一家人,搞服装秀留?”

“龙儿穿上这身衣裳挺棒。”

“行了,快点儿走吧。教主和长老们都准备已久,只等你们了。”

“马上就来。”

说话间,五个女弟子过来相挽,慦焐一时觉得太不适应,但想来可能是教内礼节,不好轻易拒绝。便问道:“姑娘莫非,可是无隙?”

“我是无思。”

慦焐听后只觉一身玫瑰疹就出来了,后背拔凉拔凉的匪夷所思。

那姑娘似有所思解释道:“奥,我本名橙来思,因排了无字辈,便叫了无思。”

“我叫无隙,本名白维之,也是排了无字辈的缘故。”无隙说着走向龙儿身前。

“那……”慦焐向站在旁边三位姑娘点头示意解释。

“我是无啄,没他俩个那么多故事。”姑娘说着欢喜的去拉家伙儿的手。

“我一样,无暇。”咱俩一起吧,说着牵了二怪的手。

“无邪。”领了宁勾儿,走在前面。

一群人,来在大殿。见众人用异样眼光相视,教主没有说什么,故作不知。这时候闻到一股火绳香味,想来可能是青蒿之类的草。然后,先要迈过这坛火,经教主泼洒混了香料的圣水。完毕,一人发一个香包,戴在脖子上。再一一跪拜前任众教主遗像,上香,再拜。

“仪式完毕。”紫衣护法念了一声。

慦焐长出了一口气,生怕孩子们坚持不下去。想自己平生也最怕这种……。正自思量,一名弟子浑身血污,残腿断臂拼力爬将过来,众人大惊。青莲护法急忙迎过去。只听他呼吸急促地说:“怪兽,怪兽……。”言未及了,已不省人事儿。众人惊慌未定,只闻筝声如滔滔江水,拍了过来。瞬间一只巨兽蹿了进来,青莲护法一梭剑花挡住去路,那怪兽‘嗖’的甩出尾巴,只扫青莲护法下盘而来。青莲护法一个斜翻身,绕了出来。还没定神,那怪兽突然生出许多尾巴来,向她乱扫而来,青莲护法只好用消耗内力的办法,向后横移。怪兽尾巴却快的出奇,青莲护法岌岌可危。慦焐看得仔细,这怪兽俨然就是‘九尾狐’的加量版,分明受魔筝之惑。青莲护法恐凶多吉少,若不出手……,慦焐正在犹豫之间。闻听紫衣护法一声令下:“五儿,上。”

“得令。”只见无邪一个手势,一张网儿罩住九尾狐。随后一个飞跃,骑在它的身上。自腰间抽出匕首向它颈部斜刺,显然无邪试图割断其颈动脉。那怪物灵气十足,似乎意料到了她的意图,虽然有网缠住,还是想发力挣脱。

“小心亢龙有悔。”紫衣护法喊道。无隙,无思早已制住了它的九条尾巴,无暇,无啄摁住了前足。无邪点头示意,五人同时拔剑,眨眼间掐头去尾四分五裂血流满地。

慦焐此时脑子刷的一下,恍然大悟。《易经》开篇讲的就是杀龙的过程。千百年来后人不知悟出了多少它论。却说血腥之味,引来了更多的怪兽。云鹏泽命令青莲护法,将大殿之门堵死。对紫衣护法说:“没想到,五儿把长老们的绝技,都掌握了。你们要配合青莲护法做好御敌准备。”说完开始疏散弟子们。

紫衣护法一声得令,汇合绿鄂护法和其他长老去了。

云鹏泽与九大长老,护着慦焐一干人等,向二楼而来。来至二楼,云鹏泽推开后门,自己先走过悬梯,而后摆手示意。九大长老先让孩子们。老三子惊奇的说:“爸爸,咱昂来过这儿。”慦焐低沉而焦急的说:“家伙儿别念儿了,危险,快些儿和你姐姐哈们过去。”

“奥,爸爸,我知道了。”说着老三子竟擦着光滚儿,射了进去。吓得慦焐,又气又急又不敢言语。宁勾儿和二怪小心翼翼向前,扶着楼梯慢慢儿走。这快要过起了,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九尾狐,扑向两个孩子。二怪一声尖叫,惊的动弹不得。还是宁勾儿机灵,拽着她不松手往前跑,这样错过了九尾狐的第一扑。当它落到悬梯上时,压得悬梯摇摇欲坠。

老三子急的喊:“姐姐,快点儿,往前跑。”三子一喊不要紧,飞檐上又多了几只。更糟糕的是悬梯上的那只,听见他喊,竟将九尾扫了过去。云鹏泽正在拉孩子们,九长老没有出手的把握。龙儿凤儿只能袖手旁观干着急。慦焐意念骤起,‘龙象幻行手’抛出‘锁骨网’使其动弹不得。再一式‘冷月回魂斩’,那九尾狐向冥国报道。慦焐顺势向飞檐上丢出两式‘冷月回魂斩’,接机穿过悬梯。龙儿凤儿,九大长老依次顺利通过。那回魂斩还在厮杀,只听得嗷嗷乱叫,血肉飞溅。众人紧跟云鹏泽脚步摸索前进。他却轻车熟路绕过长廊,跨越石阶随手一按。进入一个宽阔的石洞,洞内佳气氤氲,芷兰婷芳,绿怡清爽。特别是中间一池圆月,堪为奇观。不知哪来的光芒,自那池中反射出来,洞彻透亮,灯火通明。九大长老上前拜过教主,鹏泽点头授意。各自向那圆月池边摆好自己的方位。

只听云鹏泽说道:“走。”众人急忙跟了过去。他口中念道:“坎,兑,坤,震,中,巽,乾,艮,离。”慦焐只顾跟着走,脑子里一片浆糊。只是家伙儿嚷嚷着:“爸爸,这水库上还能走人呀?”

“不会是是冰吧?”

“这是玉石。”

“我看像是幻觉。”

“我也有此感觉。”

正说着,众人已来在一处,一片空白。云鹏泽推开一扇门,领着大家走了进去,还是一片空白。大家伙正自纳闷,只见云鹏泽招手示意说道:“你们可看好了。一众顺他手势看去,但只见空中一卷竹简,徐徐翻来。慦焐定睛看时,这竹简上的字,正个隶楷而成,开篇题头‘玄德心经’,进入正文:“自本教伊始,一片混沌。太极生出阴阳两仪,两仪生出太阳,少阳,太阴,少阴四象,四象变化生出更多种类。幸有浑教氏将天地分出高低……”慦焐以为这不过是后话前说,分明是人道发现天道以后的事了。再往下看时,那《山海经》的内容却出来了,不过令慦焐感到惊奇的是,在此读到它时,却有了新的发现。最后附有道教心学,和武学的图画及文字注解。一遍草草看完,满卷天书已不知了去向。

“好了,只能到此了。”云鹏泽说着问道:“不知你们能感悟多少?就看你们与本教的造化了。”

“承蒙鹏泽兄如此信任,不过现在还是云里雾里,龙爪方未显现,惭愧呀。”慦焐抱拳。

“唉,不满慦焐兄。”云鹏泽欲言又止,情绪忽然激动哽咽起来。

慦焐似有所感道:“莫道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云鹏泽止住哽咽,恢复正常道:“多谢慦焐兄安慰。”

慦焐直出硬进的说:“安慰什么呀?谁也一样,要是加到我头子上,还不如你里。说说,宣泄出来也就好受了。”

“嗯,”鹏泽接着说了起来:“我与茹幻本是师兄妹,在学习‘玄德心经’之时互生爱慕。当年,因我轻敌冒进,误入怪兽设下的陷井,被困于轩辕丘半年之久。我教派出的援兵,都白白送了性命。师妹救我心切,苦练‘玄德心经’走火入魔,并打伤了九大长老。”

慦焐不愿打扰他说话,但作为听着,不能让人家以为自己不存在,便认真的“嗯。”了一声。

云鹏泽说话更有勇气:“之后师妹误入‘卺醍派’,那云梦泽却谣言说我已经战死。师妹本来被心魔迷惑了心智,那云梦泽甜言蜜语投其所好,师妹误将他当成了我。”

这一点儿,慦焐相信,因为他是有亲身体会的。

但听得云鹏泽继续说着:“就这样云梦泽博得了师妹芳心。我被困在生死关头,终于悟出了‘逍遥杖’的妙用心法。最终只身一人击退魔兽,逃了出来。原以为……”他说着又禁不住抽泣起来。

那龙儿倒情不自禁,破口而出:“朋友妻不可欺,何况又是师兄弟,与亲兄弟又有什么不同?这云梦泽真真一卑鄙小人。”

“嗯,这是不义。在别人感情脆弱之时,特别是心智不清的时候,乘虚而入这是不仁,这种不仁不义之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慦焐说完方觉得自己多嘴,有些事儿原本不说自明。谁也知道,但往往当局者……。

云鹏泽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钪锵有力的说道:“原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时那心情,看着晴朗的天空,怎么也看不完。喜悦之心无以言表,回去之后窃喜见了师妹,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给我的却是晴天霹雳,当头一棒,见到的的只有师妹的婚礼请柬。我不能自已,如热锅上的蚂蚁。长老们都劝我,放弃吧。作为一教之主,应以大局着想。我强压心头之气,暂时应允了下来。”

“大哥,就这么算了?夺妻之恨呀!”龙儿身临其境地说道。

“唉,我就不应该,不应该去参加她那婚礼。在婚礼上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大闹了一场。适得其反,弄得师妹只知道恨我,说我抢走了他的鹏泽哥哥,更加重了魔性。我若不去也许,也许师妹会有个幸福的现在。”云鹏泽说完,百般惆怅的向外走去。

慦焐本来想说:“痛快,干得好。”看他那样,后怕不已,亏自己没有说出口,又暗自庆幸。见他向外走,叫上孩子们和龙儿赶忙跟了过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本亦开口问他,话到嘴边赶紧又用手捂上了。

原路返回,众人来在了圆月池上。九长老纷纷上前相迎问云鹏泽:“教主,这回悟得怎样?”

云鹏泽回道:“也许还有一段路要走。”

“可这大难在即,……”其中一位血气方刚的长老,焦躁无奈地踱步说。

“大难在即,我们也要硬抗。”云鹏泽斩钉截铁地说完,又对着慦焐问道:“慦焐兄,适才可有话要说?”

慦焐正在专注凤儿和孩子们,看他们都在那圆月池上,看来看去,小心摸索试图揭开圆月池的疑惑。也是自己所要寻求的的谜底。突然听到鹏泽兄问话,忙转过身来说道:“刚才要问你的,现在可以问了?”

慦焐本来想说,见你心情不好。但是考虑到九长老在跟前,可能有碍鹏泽兄的脸面,所以省略了中间话语。

云鹏泽心领神会地一笑说:“慦焐老弟,见外了有话直说。”

我看你们都特别专注‘玄德心经’,诚心请我们入道,又不惜拿来贵教之宝,让我们瞻仰。难道这‘玄德心经’有什么重要秘密?

“慦焐老弟说的极是,事务太杂,忘了这一层意思了。的确如你所说,我教一直流传此说法,悟得‘玄德心经’就可破众人与怪兽之心魔。难得慦焐兄想到这一点儿,难道……”云鹏泽突然似有所得,又兴奋地问道。

“这就对了,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作‘玄德心经’之人是谁?他有什么生活经历?”

“这个不甚清楚。”

那就很可怕了,如果作者也是个,有心魔之人。那么修炼的人不是入道而是入魔了。慦焐心里这样想,但他可不敢说出来。也许不是不敢,只是时机未曾成熟罢了。于是思量之后说道:“既如此,我也不敢断然肯定什么,但如今我们已经被怪兽包围,还是先把‘玄德心经’放放,应对燃眉之急吧。你们看如何?”

云鹏泽若有所失叹道:“希望慦焐老弟继续努力。”

九大长老也无奈的相继叹气。

云鹏泽只好作罢,关了密道。带众人向外走。凤儿和孩子们几分疑惑,几分希冀恋恋不舍地,看着圆月池只好做别。没走多远,云鹏泽警觉起来。低沉说道:“有客人,不请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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