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诺岳看着王盛茂，知道父亲猜到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而且不赞成，才说出这种“我不打你”这种话。
“好，那我就直说了。”王诺岳盯着自己的老爸，坚定的说道。
王盛茂看着自己的儿子，心想，到底长大了，面对自己的威胁也没有退缩。
陈凤华有的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父子俩为什么突然就严肃了起来。忍不住问到“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了？”
“没什么事，你儿子想和我谈谈人生和未来。”王盛茂唏嘘地说道。
“谈人生就谈人生，怎么就要打人？诺诺，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你早恋了？有女朋友了？和人赌钱输了？”陈凤华用她能相到的最坏情况猜测到。
听着她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王盛茂和王诺岳面面相觑，俩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一点。
“妈，我有时候真佩服你的想象力。我只是想求老爸帮我个忙。看样子老爸不赞成。”王诺岳笑着对自己老妈解释。
“那你们两个人好好说话。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有什么事了。”听到不是自己担心的事情，陈凤华放心啦，开始批评自己的老公和儿子，
“老王，儿子已经大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诺诺，你也是，干什么直愣愣的盯着你爸爸，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有什么要求好好说。”
“好！”，受到打压的王盛茂和王诺岳的气势都下降了。
“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王盛茂用平时聊天的口气问到。
“我想开个软件公司。”王诺岳也降低了嗓门。
“你以后想当商人？”王盛茂略显不屑的表示。虽然他做的就是商人的事情，可他的自己认可是国家干部，官员。
“对。我是想开一家公司。不是那种倒买倒卖的皮包公司，而是那种开发软件的公司，就象花旗国的微软一样。你知道什么是软件吗？”九〇年，皮包公司满天飞。所有王诺岳要说清楚自己不是想搞倒买倒卖，而是想实实在在的做点事。所以他拿出现在最有名的软件公司举了个例子。
“我知道什么是软件，什么是软件公司。我去年就在财务处搞了个计算机室。我们也用财务软件，用友公司的ufo财物报表。去年的报表就有计算机室的功劳。”觉得受了轻视的王盛茂表示，他不是计算机方面的小白。
1989年，用友公司研发了名为ufo的报表编制软件，解决了财务人员最烦琐的工作—编制财务报表。王盛茂在一本财经杂志上看到这个软件的广告之后，就在江麓财务处建立了一个计算机室，买了两台计算机和用友的财物软件。当时为了解决计算机室的编制问题和买计算机的批文，他还跑了一趟燕京。
而王诺岳过去一年都忙于高考，还真不知道王盛茂去年买了计算机和财物软件，甚至还用在了年终报表上。
看起来老爸懂一些，这下好沟通一些了。王诺岳想到。在梦境里推销企业解决方案和项目时，因为涉及到复杂的需求，长周期和可观的采购金额，所以他印象中，懂行、理智的决策者更好交流。
“对，我就想开个用友那样的公司，给企业提供软件和服务。”王诺岳说道。
“可你现在一是没钱，二是大学还没读，三是，”王盛茂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你还没碰过计算机吧！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开软件公司？你觉得我会同意？”
正当王诺岳在心里组织措辞，想要说服王盛茂，自己就是没碰过计算机的软件天才的时候，门铃响了，陈凤华打开门，来的是王凯旋。
“参考答案出来了吧，估了多少分？”寒暄之后，王凯旋问到。他过来就是想问问王诺岳准备去读什么大学，顺便聊聊大学生活有哪些要注意的地方。
“应该有630多，考得还可以。”王诺岳回答到。
“那你们怎么还一脸严肃？我当年要是考了这么高，笑都笑死了。”王凯旋奇怪的问道。他一进客厅就感觉到了低气压，他还以为王诺岳考砸了。
“你和你凯哥说说你的想法。”王盛茂给了王凯旋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于是，王诺岳又和王凯旋说了一通自己的想法。包括自己对软件行业的看好，这个行业的先发优势，因此想现在就开公司。
“打住。”王凯旋说道。“我也看好软件行业。可再好的行业也不是人人都能赚钱的。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赚钱？”
因为关系很近，年龄相差也不大，所以王凯旋说话也很直接。
被逼无奈的王诺岳只好说道“我觉得我就是这个行业的天才，肯定能做出一翻事业的。”
这个回答让王盛茂和王凯旋都只皱眉头，没想到看起来少年老成的王诺岳这么不靠谱。
“我当年在中学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天才。年年考第一，什么东西一学就会。”王凯旋说道，
“后来进了水木，才知道自己这样的天才每年都有几百上千个。”王凯旋以一种感叹的口气说道。
“我想试试。”王诺岳自然明白大学知识和中学知识的不同，可他还是坚持说道。这个时候退缩，他的计划可能就要推迟两三年。
王盛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不打人，他可能已经动手了。
王凯旋想了一会儿，说道“王叔，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技术科新买了一台计算机，晚上是没有人用的。既然王诺岳想试试，那就让他试试。过几天，他自然就知道开发软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1990年，中央取消了买计算机需要批文的规定。江麓一些早想买计算机的单位，飞速地从各个小金库里拿出钱，购买了计算机。王凯旋他们一分厂的技术科，就是其中之一。王凯旋觉得，王诺岳就是对计算机有点好奇，如果他十天半月都编不出什么程序，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王盛茂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既然你想试试，那就让你试试。
“给你十个晚上，你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你是天才。”王盛茂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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