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家已晒干的稻谷就要入仓了,就等一阵风,扬去杂物。
无毒不丈夫。
早晨清冷的空气里,父亲站成一棵树。
起的时候我稍慢了半拍,其他人都站起了我还猫着腰,重量全压了过来,父亲使劲拉我的饿胳膊,我憋足劲发一声喊硬挺了起来,心里在想:父亲当初也是这么挺过来的吧?一生无缘享受母爱已是刻骨的遗憾,刚刚步入人生的花季,又遭遇一场政治风暴夺走父爱,家散人亡,似乎人生的惨痛都让母亲过早的体验了。
毕业不久,她碰到了一个跳出当孩子王千载难逢的机会,县妇联招妇女班干部,而且第二年要送北京女子大学进修,她父亲问她:女儿,改行吧!我回到家,赶紧换过衣服,跑到我家那低矮逼仄的厨房里,从锅里端出冒着热气的饭菜,坐在小方桌前,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