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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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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谷南和王老七吵了起来,事情本来不大,王老七却借故打了谷南一拳,谷南盯着他,却没有还手。

王老七骂道:“看什么看,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有本事,你也打我呀!”

谷南哼了一声,“我懒得打你,像你这种滚刀肉,把你打得轻了,不管用;我要是把你打死,会摊上大事,我划不来……”

王老七道:“你少他妈来这一套,是爷们儿你也犯回脾气给咱瞧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后来谷南真火了,他道:“行,你等着,过两天我就犯把脾气给你看……”

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王老七以为谷南不过是说说而已,他犯脾气能犯到哪儿去?

他却不知道谷南真动了杀心,他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王老七干掉,这王八蛋太可恶了,他不死,自己在这里就别想消停。

第二天,谷南趁着没人,在树林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他用了二十多分钟,便挖了一个深约两米的竖直土坑,正好能把一个人竖着塞下去。

他刚准备把坑用木板盖上,忽然觉得后脖颈凉嗖嗖的,不用说,肯定是吴彤来了。这些日子,谷南和吴彤已经很熟络了,谷南独自一人的时候,吴彤动不动便会来找他玩。

谷南头也不回道,“你就不能消停点,这大白天的,你不在自己的阴宅里休息,瞎溜达什么。”

吴彤低头看了看土坑,笑道,“不错呀,这坑挖的方方正正,有棱有角。你打算用来藏东西吗?”

“不是,”谷南道,“我打算给你添个新邻居。”

“是谁呀?”吴彤好奇道,

谷南恨恨道,“王老七那个混蛋。”

“原来是他,那家伙的确不是个东西。”吴彤点头道,“用不用我来帮你?”

谷南摇摇头,“用不着,我从来没有让女人帮忙的习惯,你就等着看热闹吧。”

过了两天,趁罗圈腿和小达子不在,谷南对王老七道:“王老七,咱俩找个地方比划比划。”

王老七瞪眼道:“你说真的?”

谷南道:“我说过要收拾你,那就肯定会收拾你。今天我就让你管我叫声大爷,你要有胆子就跟我走。”“放你妈个屁!我今天把你粪打出来。”王老七顿时火冒三丈,他嘴里骂着,跟谷南来到树林边。

王老七问道:“在哪儿打?”

谷南道,“就在这儿。”

“你今儿真是找死啊,”王老七“嗷”的一声,挥拳冲向谷南,谷南身体往边上一侧,手中的钢针刺在王老七的尾骨上,王老七“啊呀”一声,浑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他挣扎着,还想要挥拳打谷南,但身子却越来越抖,剧烈的疼痛让王老七直翻白眼,他哆嗦道,“你,你等着,来人哪……”

他想喊人来帮忙,谷南也不言语,又把钢针扎进王老七的头顶。

“呃——”王老七顿时出不了声。

谷南把王老七拖到坑边,踢开上面掩盖的木板,把他塞进坑里。谷南冲王老七笑笑,“你不是想看我犯回脾气吗?我今天就把你活埋了。”

说完,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铁锹,开始往坑里填土,王老七嘴里虽然说不出话,但心里已经怕的要命,他从谷南眼睛里看出浓浓的杀意,他相信谷南是真的打算把自己活埋,他后悔了,泪水不停从他的眼中涌出。

谷南一声不吭,泥土不停落在洞中,片刻工夫,土已经埋到王老七的脖子,王老七双眼绝望地看着谷南,嘴不停的蠕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谷南蹲下身,伸手从王老七的头顶拔下钢针,“你还什么后事要交待?要是能办,我就帮你办了。”

王老七终于能说出话,他泣不成声哭道,“好兄弟,不,大爷,大爷,我服了,我真服了,你发发善心,饶了我吧。”

谷南笑了,笑的很是阴森,“老七呀,你看我这事办的像不像个爷们?”

“像,像,你是纯爷们,跟你比我就是个屁,不,不,连屁都不如。”王老七一声连着一声说道,

谷南憋了几天的怒气稍稍平息,他转着铁锹把犹豫起来,刚开始他真打算把王老七活埋了,可是一旦事情败露,他和张乐必然要离开这里。现在气有些消了,他犹豫着是不是真要这么干?

王老七看出一丝生机,他不停的哀求,“大爷,你就饶了我吧,以后我要是再碰你一根指头,我就不是娘生爹养的,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十分钟后,王老七从土坑里爬了出来,他一出土坑,便瘫在地上,“呜呜”哭起来,看来真得是吓坏了。

谷南伸手拍拍王老七的肩膀,“今天这事你最好忘了,如果你还想——”

王老七像是被蝎子蛰了,嗖的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呜咽道,“你——你别碰我,孙子才想找你报仇——”

谷南把土坑填平,然后拎着铁锹回到小楼。他不知道,就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罗圈腿差点吓尿了。罗圈腿回来拿东西,没想到正好碰到这一幕,从头到尾他一声也没敢吭,这回他才知道,原来谷南也是个心黑手狠的主儿。

谷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静静地坐在小楼前面晒太阳,冬日的阳光一点也不强烈,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会儿工夫,谷南便被昏沉沉睡着了。

他又开始做梦了。梦里,他来到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里是书,一排排,一层层,一直摞到宫殿的顶端。他对这些书并不感兴趣,看看四周无人,他沿着书架向上爬去,一直爬到书架最上一层,才停下来。那里有个银盒,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尘,谷南伸手把银盒取下来。就在他准备把银盒打开的时候,宫殿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揪心的哭声,谷南吓得一趔趄,“啊”的一声,从书架的顶端摔了下去……

谷南被吓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刚才听到的哭声竟然不是做梦,而是实实在在有人在哭。就在不远处的菜地边,一对老夫妇依偎在一起,失声痛哭。身旁一大帮人正不停地劝解他们。

谷南仔细听了听,似乎听到那个老妇人边哭边喊,“彤儿,阿妈阿爸好想你啊。”

谷南心中一动,“彤儿,这是不是吴彤的乳名吗,难道这对老夫妇是吴彤的父母?”,他想着,便起身走了过去,没等他靠近那对老夫妇,一个中年男子便警觉地拦住他,“伢仔,你想干什么?”

听口音便知道他们不是本地人,谷南道,“我想问问这位老先生贵姓。”

“走开啦!”中年人喝斥道,“你再靠近……”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中年人不得无礼。他冲谷南点了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在下吴皓宇,不知你为何打听我的名字。”

谷南一听没错,他听吴彤说起过,她父亲的名字就叫吴皓宇,他还不放心,指着老妇人道,“那这位应该就是陈幼珊女士喽。”

那对老夫妇十分诧异,离家快五十年了,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竟然会叫得出他们的名字。

吴皓宇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谷南道,“贱名不足挂齿,不过我有一个朋友认识你们。”

吴皓宇似乎有些不信,“你朋友多大年纪啦?”

谷南粗略算了下,说道,“她今年应该六十五岁吧。”

“六十五岁,”陈幼珊惊叫道,“彤儿如果活着,也应该六十五岁了。难道是彤儿的旧友?”

此时,夫妇二人已认定谷南说的那个人是吴彤的旧友,他们迫不及待想见到对方,两人几乎同时道,“你的朋友在那里,快带我们去见他。”

“她就在那里。”谷南指了指小楼,他见周围这么多人,摇头道,“她不喜欢见陌生人,如果你们想见她,只能单独去。“

“不行,吴先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中年人急忙阻止道,

“阿义!”吴皓宇严厉地喊了声,“此事你不要管!”

中年人满面通红,他嗫嚅道,“吴先生,可是——”

吴皓宇道,“没什么可是,你和其他人一起在这里等着。”

阿义无奈,只得和众人看着老夫妇跟谷南进了小楼。

进到小楼后,谷南没等夫妇二人开口,便将吴彤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他本以吴彤的父母不一定相信,毕竟鬼魂这种东西都是听说,谁也没有真正见过。

谁知吴彤父母深信不疑,陈幼珊泪流满面道,“我可怜的女儿,她的坟墓在那里?快带我们去看看。”

谷南道,“”领你们去可以,不过你们得把其他人都打发走。”

“没有问题。”吴皓宇连忙点头,三人出了小楼,等候的人群一下子围过来,吴皓宇吩咐了几句,同行的人纷纷离开,只留下那个叫阿义的中年人。

吴皓宇对谷南道,“这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事情没有必要瞒他。”

谷南点点头,领着三人往小树林走去。走了不远,谷南便见吴彤泪流满面跪在道边。谷南心里十分难受,劝道,“别哭了,虽然阴阳相隔,毕竟你还是等到了重逢这天。”

吴皓宇纳闷道,“小兄弟,你在跟谁说话?”

谷南道,“跟你们的女儿说话,她正跪在这里迎候你们。”

“彤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夫妇二人颤抖着举起双手,胡乱在四周摸索着。

谷南叹气道,“你们看不到她的。”

吴彤跪行几步,哭泣道,“阿爸,阿妈,女儿生前没孝敬你们,死后还让你们挂念,女儿不孝啊!”

谷南犹豫了一下,将吴彤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陈幼珊“扑通”倒在地上,泣不成声道,“彤儿,你在哪儿,快让阿妈抱抱。”

眼见吴彤钻到母亲怀里,陈幼珊却亳无感觉,依旧四下摸索着。

谷南叹气道,“她就在你怀里。”

陈幼珊僵在那里,双手如同捧着珍宝一般,“彤儿,你个狠心的丫头,这么多年,阿妈想你想的心都在滴血。”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谷南一直帮着吴彤复述与父母的对话,一家三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阿义则如同置身梦境,站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

谷南累得口干舌燥,他见天色不早了,便道,“我得走了,帮里不允许回去太晚。”

阿义看了看他,“没想到小兄弟也是帮会中人,不知贵帮怎么称呼?”

谷南笑道,“什么帮不帮的,只是一群要饭的凑在一起,立了些规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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