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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初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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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谷南和张乐加入乞丐帮已经一个多月。一场大雨过后,天气转凉,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衣服。谷南却依旧穿着那件破烂不堪的夹克衫,只有这样,别人看他可怜,才会多给些钱。

谷南坐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从面前走过,看着他们鄙夷的眼神,听着他们呵斥自己的声音,他已经完不在乎,乞丐是这个世界上脸皮最厚的人,自尊和羞耻早已荡然无存。

这些日子,谷南长了太多的见识,他已经不再对那些来来往往的汽车和高楼大厦感到害怕,相反,他对这些东西越来越有兴趣,这些东西在明朝的时候是不可想像的,现在他见识到了。

他尽力模仿现代人的一言一行。他越来越有信心能在这个世上好好活下去,那些乞丐虽然都是现代人,可是他们并不比自己懂的多。

乞丐帮里的生活很苦,吃穿都是最差的。但谷南却活的有滋有味,虽然住的小楼破烂不堪,但他在家却感到家的味道。

当然,也有不如人意的地方,刚来的时候,一些乞丐见张乐是个傻子,总是趁谷南不在的时候欺负张乐,但张乐心胸宽广,他对这些跟本不在意,不管昨天发生什么事,第二天还是乐呵呵跟大伙相处,时间长了,乞丐们都不好意思再欺负张乐,反而跟张乐相处十分融洽。

还有件事令谷南耿耿于怀,那就是每天半夜都会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和敲击声。谷南试着问过其他人,而他们都说从来没听到过。谷南又问楼梯是什么时候砌死的,他们说从他们住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个楼梯便是砌死的。谷南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都以为自己的精神也不太正常。谷南无法跟别人细说,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不可。

不过暂时他并没什么机会,别人不可能允许他无缘无故把砌死的楼梯口打开。每天半夜的脚步声和敲击声让他难以入睡,特别是最后那声深深的叹息,让他特别不舒服。无奈之下,每天睡觉前,他都用两个棉花球把自己的耳朵塞住,这样才好多了。

谷南平日里少言寡语,除了张乐,他常常整天跟谁都不说一句话,许多乞丐对他根本不了解。但谷南对这群乞丐却十分清楚,这些乞丐们都是偏远农村出来的,有的已经结婚生子,独自出来乞讨。有的是爷孙俩出来乞讨。还有的家老少六七个人一起出来乞讨……

那本从麻袍里翻出来的帛书谷南一直贴身藏着。

帛书里的内容晦涩难懂,但里面的字他都认得,他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便把帛书里的内容部硬背下来。

谷南虽然失去从前的记忆,但学习医术好像是上辈子就会做的事情,他利用一切的空闲时间,不停的琢磨背诵帛书里的内容。时间长了,就像一个混沌的人一下子开窍,帛书里的内容不断被谷南悟出来。

一天夜里,乞丐们偷回来一大捆不锈钢丝,谷南特别高兴,他用不锈钢丝做了二十多根针灸用的钢针。没事的时候,他就按着帛书中的记载,用钢针在自己的身上试验。

乞丐们并不知道谷南在干什么,他们见谷南经常用针在自己身上扎来扎去,私下里都说,他和张乐是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谷南早听到过乞丐们的议论,对此他只是置之一笑,他知道自己很正常,只是不想跟别人交流罢了。孤独的人做事容易力以赴,往往能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孤怪孤怪,有孤才有怪,不久,谷南对自己的医术已经充满信心。

罗圈腿和王老七住在一楼的小房间里,他们的条件比乞丐们好多了,每顿饭都有酒有肉。帮主的另一名手下小达子却不住在这里,他一直住在帮主身边。他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他一来,就表示当天晚上有任务。

小达子只要一出现,乞丐们便会高兴起来,因为乞丐帮有规矩,如果偷的是锅碗瓢盆,或者是吃的东西,都归乞丐们自己所有,所以乞丐们都愿意跟小达子出去偷。

谷南只跟着去过一次,便不再去了,乞丐帮对此并不强求,反正有的是人愿意去。乞丐们见什么偷什么,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留。谷南越来越担心,他怕时间长了,张乐会变成一个坏蛋。张乐没有是非观念,对半夜出去偷东西乐此不疲,每次都挑大件往回搬。

一天晚上,一个乞丐偷回来一本崭新的新华字典,谷南无意中翻了翻,发现字典里竟然有繁体字和简化字对照表,他试着跟那个乞丐讨要,字典偷回来原本是留着生火用的,反正也没人认得上面的字,那个乞丐见谷南想要,便大方地送给了他。

谷南高兴坏了,这样一来,他就能把以前学的繁体字和现代的简化字融为一体了,每天夜晚,他都会取出字典,仔细翻看。

一个老乞丐见谷南总翻那本字典,便疑惑地问谷南:“你认得字?”

谷南点点头,老乞丐惊讶道:“不得了呀,咱们这儿还有一个先生哩。”

从那以后,乞丐们都管谷南叫小先生,他们对识文断字的人是很尊敬的。以后乞丐们弄到书都会扔给谷南,谷南如饥似渴的阅读,他从书中知道了许许多多事情。没想到慈禧太后死后,世界发生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让谷南在乞丐帮的地位有了极大的提高。

一天晚上,小达子又来了,乞丐们立刻高兴地围了上去。小达子个头不高,长的也瘦弱,与众不同的是一双胳膊出奇的长,站直的时候,双手竟然能摸到膝盖。乞丐们背后都说这家伙天生就是个当贼的料。小达子笑着跟众人打招呼。

就在这时,一个姓姜老乞丐的孙女忽然指着小达子“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听起来十分的癫狂,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姜老汉忙问自己的孙女,“欢欢,你咋滴啦?”

欢欢指着小达子,哭道,“他——他身上背了个阿姨。”

大伙“哄”的笑了,小达子身上什么都没有。

王老七讽笑道,“他到是想背了,可什么女人能看上他。”

小达子也笑了,“怎么就没女人喜欢我了,我偏背个美女给你看看。”,他冲欢欢道,“叔叔背的阿姨漂不漂亮?”

欢欢捂着眼睛道,“吓人!”

乞丐们都说小孩子胡说八道,簇拥着小达子出了小楼,姜老汉匆匆安慰了孙女几句,也跟着出去了。

欢欢今年六岁,乞丐们离开后,谷南问她,“欢欢,你真的看见小达子身上背了个阿姨?”

“嗯,”欢欢怯生生道,“那个阿姨穿了件红衣服,刚才还对我笑哩。”

小孩子眼睛干净,谷南相信她刚才真的是看见什么东西了。谷南想了想,又问道,“欢欢,你半夜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楼上有响动。”

欢欢点了点头,“有时候能听到,有时候听不到。我跟爷爷说了,可他根本不相信。”

一夜无话,第二天,谷南和张乐乞讨回来,便听说小达子偷东西时,被警察抓住了,要拘留半个月才能放出来。谷南若有所思,看来小达子最近的运势衰弱,那东西才会趁机上他的身。

半个月后,小达子从拘留所里出来,谷南再问欢欢,欢欢说小达子的身上已经没有东西了。

欢欢自从看到小达子身上的东西后,身体便开始不舒服,过了几天,她突然发起烧来,连续两天高烧不退,脸上生出一个个恶疮。

姜老汉急慒了,乞丐的命贱,可病不起啊。乞丐们都劝姜老汉赶紧带孙女去医院看看。

姜老汉流泪道,“我也想带她去医院,可钱不够啊。”

没办法,姜老汉只能去暗洞中求帮主。“帮主啊,给点钱吧,欢欢病了,我想带她去医院瞧瞧哩。”

帮主笑着点点头,他看了王老七一眼,王老七心领神会,立刻冲上前给了姜老汉一个嘴巴,嘴里骂道,“又不是什么大病,熬两天就好了,你以为帮主有钱吗?”

“住手!”帮主喝住王老七,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和颜悦色对姜老汉道,“大伙都不容易,这二十块拿去给孩子看病吧。”

二十块钱那能够看病,姜老汉还想再求求,王老七和罗圈腿一拥而上,连踢带打把姜老汉撵出暗洞。

姜老汉一路呜呜哭着回来了。乞丐们见此情景,纷纷围过来问怎么回事,听完姜老汉的哭诉,乞丐们七嘴八舌骂开了,

“帮主他还是人吗?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他还不肯掏钱。”

“可不是嘛,那可都是咱们的钱,也有姜老汉的钱,他凭什么不给!”

“唉,真是作孽啊。”

就在这时,王老七和罗圈腿赶回来,王老七吼道,“吵吵什么,你们谁不满意找帮主说去。”

乞丐们都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低声安慰姜老汉。

姜老汉看着昏睡不醒的孙女,抹着眼泪道,“作孽哟,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妈呀。”

谷南犹豫了一下,对姜老汉道,“你要是信的过我,我可以帮欢欢看看。”

“你——会看病?”姜老汉看看谷南,不免有些疑惑。

一个五十多岁女乞丐对姜老汉道,“就叫他帮欢欢看看吧,现在也没别法子可想。”

姜老汉叹了口气,对谷南道,“”那就麻烦小先生,你要是治好我孙女的病,我给你做牛做马。”他说着,两行老泪又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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