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年味到此刻必是浓的发稠了吧,打腊月二十五以后,零星便有鞭炮划破清晨,那些赶早的人家怕踩了年脚,多半三更天就动身,也不畏惧天寒地冻,八仙桌上堆砌杯盏盘碟,杀鱼的,宰鹅的,照例是能者上任,这些早有安排。
我们把得到的战利品放到火上面去烘烤,等到黄灿灿的时候便吃了起来,脆生生的,还夹带着烟熏的焦糊味儿……或者在悬崖上发现了八夜瓜,澄黄澄黄的,已经裂成两瓣,那味道甜而不腻,清淡幽香……有时候,我也和父亲一起去砍柴。
总有一天化作黄土一坯。
有学生戏称为辛苦六,几百人同时劳动的场面在我看来蔚为壮观,忙忙碌碌来回搬运土石。
他就这般无声地消失在你的生命里,令你无数次回忆,无数次念起,却始终不曾与他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