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之处,悬着我前世的魂,当我踏着尘世的风攀登,每一株枯草,每一块利石,都缠绕着迷离的梦境,让人一触即伤;水湄之上,栖着今世的残缺,画地为牢,扣住一怀思念,水波摇曳,清风袭来,却不是我的梦之端,也没有系着永世的温暖。
墙壁凿有被褥窑、碗筷锅格窑、炭火窑,老祖不遗余力,最后还凿了一个储藏窑,窑不算深,但昏暗晦冥,在摇曳的油灯中犹如恶煞的独眼窥人,大人在的时候,我仗着胆子与它对峙,屋子空我一人,它就唬得我哆嗦地哭,爷爷到底怜我,忍痛割爱地用泥抹了祖宗的遗迹。
我紧紧抓着母亲衣衫的下摆,长大的苇叶子时不时地拂在脸上,我用一只手遮挡着,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