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咏想了一下，抬头问京墨：“暻琬伯伯…………”
“不必说了，既然这么开头，我便知道要说什么，既然下定决心跟着她去西凉，那我也不说什么，至于我，我肯定是要回索尔的，最多，我陪一起去西凉，然后我再去索尔。”京墨皱着眉头说道。
穆可雅看着京墨的样子，无奈摇摇头：“暻琬又何必呢？我西凉竟是如此不堪，让不想踏足吗？还要送他到西凉再回去？索尔多久没回去了？那地方现在什么样子清楚吗？我不过是不想让们去涉险，才这么说的，当真以为，我把们带回西凉很容易吗？”
“西凉是什么样我是不清楚，可是索尔是什么样，我为什么不清楚？索尔是我的民族，我不清楚谁清楚，么？”京墨有些说急眼了。
穆可雅一副不可救药的表情摇摇头：“与岚宸姑姑真是一个样子，我真不知道是该夸还是该骂。当年她也是，现在也是，我理解当年，岚宸姑姑对索尔倾尽一切，因为她是索尔的大祭司，是索尔人民的希望，可是呢？是什么？不过是大祭司的孩子罢了，还是与外族生下的孩子，可曾想过，在索尔人民的眼中，他们是怎么看待的呢？这些年在外做的所有事情，他们是不是都知道呢？在他们眼中，到底是索尔的族人，还是敌族的后代呢？”
“我不是索尔的族人谁是索尔的族人？么？还是他们？穆可雅，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京墨更加恼火。
穆可雅看到京墨的样子，无奈摇摇头：“我什么意思？我说傻的意思０宸姑姑为什么一辈子都没有回到索尔，客死他乡？为什么能与索尔的人联系却仅限于族长？为什么索尔族没人知道的的存在？想过没有？索尔唯一的大祭司，那个为了族人倾尽所有的大祭司，我若是族长，哪怕是损兵折将也会把她接回来吧？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呢？好吧，若是说断交不能往来，那的消息和的手下怎么说呢？最开始族长又是怎么联系的呢？想过吗？岚宸姑姑当年，在索尔那是一呼百应，深得民心，就是时局不允许，族人也会想办法，接她回来，可是结果呢？我跟说，岚宸姑姑根本不是因为不能回索尔所以郁郁而终，而是因为索尔族再不信她，所以才弃世而去！居然这么多年没有察觉，还为他们做事！当真是岚宸姑姑的好儿子！”
“胡说！当年母亲是因为时局才不能回去，她与我说过的！根本不是说的这样！根本不是！就是骗子，我知道了，恨当年瑞珏与分开，恨他！所以要带走他的儿子，还要离间我与索尔的感情！就是这样！早就是魏华清的走狗了！不然怎么会让公主和亲！我不想和说这个，凤咏也不可能带走！根本和魏华清就是一伙的！”京墨指着穆可雅大骂道。
穆可雅苦笑道：“我是魏华清的走狗？索尔璟晼，摸着良心说，如果这些年，我们西凉甘愿当这个走狗，至于到现在的地步吗？如果西凉当初就答应和亲，今日，凤咏就不会出生！瑞珏身边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那两个夫人！到现在了，来和我说，我是魏华清的走狗？索尔璟晼，说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我与无冤无仇，我离间与索尔的感情干什么？是索尔的族人，我离间有用吗？还是这样对我说话，是心里早就不自信了呢？”
“！我才没有不自信！我是索尔璟晼，我生，是索尔的族人，死，是索尔的死人，我不怎么会对我自己的民族不自信呢？倒是！莫名其妙出现，莫名其妙说话，倒是有问题！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京墨还是有些不相信穆可雅。
啪……清脆的一声响，穆可雅一个巴掌打在了京墨的脸上：“是要好好醒醒了！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呵，我倒要问，到底是干什么的，在都城那么多眼线，居然不知道凤王府出事吗？居然让我出手！不就是因为那个族长不让么？我现在出手了，连累了我的族人，我只能这样弥补，倒来问我，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索尔璟晼，是昏了头了吗？瑞珏是的兄弟吧！们留着相同的血，为了那什么狗屁民族，见死不救？我不想与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事情，倒是没完没了了？这么久了，午夜梦回，可曾梦见岚宸姑姑和瑞珏在质问吗？”
“既然知道，是族长不让，就该知道，我出手相救，会给索尔族人带来多大的影响！索尔本就是个敌国，若是再参与他国政事，觉得，索尔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没有！索尔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索尔的族人，日日与那不见天日的老鼠一般，东躲西藏！在这的族人，从那时开始，就被屠杀，被欺凌，我怎么能为了瑞珏，去牺牲索尔族呢！穆可雅！若是，是不是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呢！”京墨大喊道。
穆可雅眼中噙满泪水，大喊道：“我会！我做！我已经做了！索尔璟晼！口口声声都是都是族人，都是族长！可曾想过，也是凤姓的子孙！有没有想过，因为的不出手，现在凤姓族人还有多少？难道，索尔的族人是人，凤姓的族人就不是人了吗？那如果袖手旁观，那为什么不一起去死！身上不也留着一半，凤姓的血液吗！”
“是！我是留着凤姓的血液！那又怎么样！我有的选择吗！母亲一辈子为了索尔族付出了多少，难道，我为了保住凤姓，眼睁睁让索尔一族的族人流离失所吗？要怪不能怪我！只能怪那群皇室！是他们做出这些事情！我有什么办法！”京墨喊道。
穆可雅看着京墨，难以置信：“索尔璟晼！索尔族人的命是命，凤姓族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救一下，魏华清不会马上打到索尔，可是不救，凤姓一族部都会死！居然可以袖手旁观？”
“我哪有袖手旁观？那眼前这个是什么？我离开清荫阁是为什么啊？难道不是为了他吗？难道我是为了自己吗？”京墨指着凤咏喊道。
穆可雅看着接近发狂的京墨，吼道：“难道不是为了自己吗？知道魏华清查出了凤咏在清荫阁，怕连累了在清荫阁的手下，才会提出带他回去索尔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魏华清没查出，凭良心说，会带他回去吗？不会！哪怕他死在文州，也从未想过派人去救他！只知道的族人！”
“如果魏华清没查出来，我都不需要走我为什么要带他回去索尔？我傻吗？穆可雅，一字一句指责我不救瑞珏，可曾为我想过？就知道救瑞珏，还知道什么？这种以命换命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也不屑于去做！”京墨瞪着穆可雅说道。
穆可雅看着京墨，冷冷说道：“既然不屑去做，就不要说与瑞珏的兄弟情谊了，更别说别的了。瑞珏这么多年，何曾去联系？没有，完当做没有这个兄弟。与我不一样，我和他的关系，我不可能去联系，我更不可能去关心，可是呢？做过什么呢？都城布满了的眼线，进进出出，易如反掌，可是呢？不说别的助力，联系过瑞珏吗？他孤立无援，连个影子，连个念想都不曾给他！”
“我怎么给？我就像不见天日的老鼠，我怎么做？我能做什么？我的眼线遍布天下，我是为了生存！我不是为了别的！”京墨声音已经比刚刚还要小得多了。
穆可雅看着京墨，再看看凤咏，摇摇头：“索尔璟晼，我今日，才真正认识，我真替瑞珏不值，他处处为着想，处处理解，可是呢？只想到自己，想到的族人，从未想到过他，就连现在，都觉得，凤咏的死活无关紧要，的所作所为，我真是，佩服至极，不敢与苟同，如果不想管，那我来管，如果不想带，我来带，想要去哪，就去哪吧，凤咏，交给我就可以，去保护的族人吧，看看的族人，是不是如所想，那么好。”
“穆可雅！为什么在眼中，索尔族人就是那么不堪呢？为什么就觉得，他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呢？为什么就觉得，我索尔璟晼就这么不行呢？穆可雅，这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索尔族呢？”京墨反问道。
穆可雅冷笑道：“我从未瞧不起，也从未瞧不起索尔族，我瞧不起的是人心，任何民族都一样，我看得清，是看不清！别说索尔了，就是西凉也是一样，让我离开西凉几十年，让我的孩子再回去，觉得，他们可能像相信我一样相信我的孩子吗？更何况，我的孩子还是与敌族所生？索尔璟晼不要忘了，身上留着凤姓的血，是瑞珏，亲自率军攻打的索尔！在他们眼中，那是仇人的兄弟，敌族的子孙！谁会相信？谁又会拥戴？别说了，岚宸姑姑他们都不相信了！不然这么多年，岚宸姑姑怎么会没有机会回去呢？真以为是因为局势不稳，还年幼吗？”
“穆可雅！说我可以，不能说我母亲！索尔族人为什么不相信？是，我身上确实留着凤姓的血液，我也不在索尔长大，可是我的母亲，何曾背叛过索尔族？父亲虽然是凤姓子孙，瑞珏也是亲自攻打索尔的人，可是母亲与我，可曾帮助一丝一毫？这样的话，有何不信？”京墨狠狠反问。
穆可雅笑着说道：“有何不信？们说没有帮助，就没有帮助吗？有什么证据呢？都是敌族的子女，这本身就是一种背叛！要知道，索尔的规矩，圣女与大祭司不可与外族通婚！是怎么来的，岚宸姑姑是怎么过来的，还记得吗？在岚宸姑姑带来的那一天，在索尔族人心中，岚宸姑姑就已经不是大祭司了！明白吗？”
“为什么不是？母亲与父亲真心相爱，哪怕这样，母亲都心系索尔，这样的母亲，凭什么不相信？难道只是因为，各为其主吗？”京墨无奈问道。
穆可雅点点头：“是啊，就是因为这个，也会说，我为什么把公主叫去和亲，我是不是魏华清的走狗。都会这么想，更何况的族人呢？没有人会觉得我是迫于无奈，就像没人相信岚宸姑姑和父亲是真心相爱一样！怎么就不明白这些呢？”
“母亲的一生，都为索尔活着，到头来，这样，真的公平吗？我不信，我不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京墨飞身而出，抓住一个自己的亲信，大吼道：“回去过，说！族内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不相信母亲！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啊！”
“璟晼大人……我……”被抓的亲信有些喘不过气。
“什么！说不说！不说信不信我掐死！说不说！说不说！”京墨一边喊，一边家中手中的力道，凤咏明显可以看出那个亲信已经喘不上气，马上就要被京墨掐死了。
穆可雅飞身而出，用一个暗器击中了京墨的手，京墨吃痛放开，穆可雅一把拉过亲信，推到一边，对着京墨喊道：“疯啦！这样，会掐死他的！叫他跟说什么？他能跟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两边为难的人，让他说哪边的不是？自己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又何必折腾身边的人？索尔璟晼！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