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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箍、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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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一战过后,袈裟重新归身。童子跑了过来,双眼红润。先前观音所的人间大乱之语,在一旁的他自然听见了。其本性就是孩童,此刻更是抽泣道:“大圣,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人间因我而乱?”

孙悟空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道:“佛常因果,如来便是那因,而你就是这果。”

童子抹着眼泪,边哭边摇头,哽咽地:“我…我不懂。”

孙悟空叹息一声:“你不久后便会懂了。”

太宗在这时踵踵走来,盯着童子,喃喃道:“玄奘想渡他,可渡得了?连西天的佛祖也不敢让他进入人间,玄奘虽然一直秉承着大义,但是未免有些……”

孙悟空闻言,轻声道:“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么?”

太宗僵硬地点点头。孙悟空沉默了,只是盯着童子许久,而后撒然一笑,那和尚又何时量力而行过?

孙悟空和童子一路跟随太宗来到昔日的皇宫里。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这—或许是对这句话的最好解释。太宗寻寻觅觅,终于在一堆杂草当中找出了一个檀木盒子。他缓缓走近,将其交给孙悟空。孙悟空轻轻打开,里面有一金色紧箍。童子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孙悟空心翼翼地拿起紧箍,放在眼前细细观摩,轻声:“当年有一紧箍放在我的头颅,每当我做错事之时,和尚便会念那紧箍咒。随后我便会头疼不已,没有任何办法克制。令我不敢做恶事,这便是紧箍。”

童子怯声:“大圣,你是要让我戴上这个吗?”

孙悟空柔声道:“和尚舍己去渡你,但终究不是如来那般大佛,戴上这个,当你心有恶念之时,便能稍稍制止一二。虽然对你来用处不大,但是平常之时却出奇的管用。”

童子声问道:“我为何会有那怨念?”

孙悟空并未回答什么,童子见状,也没有再问。只是悄然点头,将紧箍咒接过,声问道:“我能不能不戴着在头上,很丑的。”

孙悟空笑笑,:“戴在手上也可以的。”

紧箍放在童子的手腕处,随后缓缓变,直至与手腕的大刚刚重合为止。童子一扬手臂,手腕处金光闪闪,“大圣,真好看。”

孙悟空罕见的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

童子终究还是孩童,不知道戴上紧箍咒意味着什么,紧箍,禁锢……当年孙悟空的性子之顽劣,只凭借唐僧中的那一段紧箍咒即被压制。只是不知,若是童子真生出怨念,这紧箍咒对童子有没有当年对孙悟空那般功效。孙悟空不知,亦无人可知。

皇宫之中,太宗将紧箍咒交还之后,看到台阶上方有一宝座。只是颜色已然暗沉,但上面精雕细琢的数条金龙和无数莲花的花瓣还依稀可辨。太宗恍然,当即拖动着身体向上面走去,然后躺在其中。在恍惚之间,其视线中出现了百官上朝行礼的场景。太宗眨了眨眼,仿佛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于是挥手轻声道:“众爱卿,平身。”在隐约之中,太宗耳边仿佛响起了那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宗含着微笑闭上眼,就寝。

孙悟空不忍心再看,拉着童子悄然离去。人间与地狱,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地狱?孙悟空无法回答,亦无人可答,知晓的那人,已然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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