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临终前，并没有太多的话，只是问了我一句：学校摘帽吗？他呢，有让必答，双脚一并，站好了，一鞠躬，说：吃……然后重复着：并脚、站好、鞠躬，吃……等到了家门口，他一个吃字还在口中憋着呢！死马当活马医？觉得苍老了很多，眼睛红红的，头发也干枯了不少，还有几根白发冒了出来，原来的精神头哪里去了。
这时候，他那憋红的脸上非常焦急，又是一跺脚，这才说清自己的意思：泡……泡啊，泡不起！当然张三爷保媒只是副业之中的副业，他主要还是做些小本生意，他以为熟悉周圆几十里之内的情况，所以对这个地方缺少什么，那个地方需要什么，可说是了如指掌，这样他把这里的清油拿到那儿，换回小麦；把那儿的小猪送到这儿，换回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