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母亲的话里和表情既有欣喜又有嗔怪。
老头儿极少去后坡走动,一来是嫌路途较远,二来是嫌熟人甚少。
伟哥尤其不善打理微薄的收入,加之此厮生性豪爽,尤喜欢透支此后数日盘缠换兄弟一夜狂醉,虽然他常于点菜当时锱铢必较不讲风度大咧咧地口头计算八元加九元什么时候挤破裤兜里捏得发皱的百块大钞,但一席下来,终归是菜钱二十酒钱数百。
这时,我不觉百感交集,双眼立刻涌满了复杂的泪水,突然想起唐朝诗人贺知章的回乡偶书这首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没再碰到过他,而我每次路过他家的时候,面对那紧闭的大门,终究没有勇气迈开过我高贵的双腿,去看过他一次,这样虽然是邻居,竟然有十多年没有见到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