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王颖带李易去的地方，居然是平民窟，也就是姬小玉租房附近。
“抱歉，疯子师父住得比较偏僻，出租车开不进去。”
王颖一脸歉意。
“没事，走路就当锻炼。”李易浑不在意。
他不是城里人，去哪都赶车。
在山里的时候，他哪天没跑几十，上百里，走这么一段路，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闲庭散步。
李易与王颖朝贫民窟里面走去。
沿途的房子都是一些破瓦房，很是破烂，街道也有些脏乱。
“老疯子，不害羞，裤子都破了。”
“老疯子，想吃我的鸡腿不，我不给你，嘿嘿。”
“大家一起丢他小石子，咯咯……”
……
不远处，传来小孩嬉戏玩乐的声音。
“疯子师父。”
听到孩童的声音，王颖面色一紧，连忙朝小孩嬉闹的地方跑去，李易紧随其后。
在转角一个垃圾堆前，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满头长发乱糟糟的老头，蜷缩在那里。
两只乌黑的手，捧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烂骨头，不停的在啃，时而发出一声傻笑。
完不在意小孩子们丢的小石头，小纸片什么的。
“走走。”
王颖将一群调皮的小孩赶走，然后也不顾疯子老人身上的脏臭，上前扶起了对方。
“呵呵……”
疯子老人还在傻笑着啃烂骨头，无论王颖怎么用力，都扯不下来。
“唉，疯子师父，你什么时候能清醒啊。”
将疯子老头扶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王颖很是无奈道。
望着疯子老人，李易心中长长一叹:“内气紊乱，内伤严重，恐怕命不久矣！”
“李易，这就是我说的疯子师父，我和弟弟的功夫都是他教的。”
王颖一脸忧色道:“这些年来，我和弟弟经常来找疯子师父，把他接去我们住的地方，好好赡养他。
可每次接过去后，换了新衣服，他要不了一天，就又跑回来了。”
“这老人天天这样疯疯癫癫，是怎样教你们功夫的？”李易很是好奇。
闻言，王颖陷入了回忆中，婉婉道来:
“疯子师父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便会清醒半个小时，然后便一边教我们功夫，一边对月流泪，
甚至还郑重的对我和弟弟说，他在等一人王者归来！
我问是谁，他不说，只是说在天地动乱再起之时，只有那位王者才能镇压动乱，叫我和弟弟归顺那位王者。
我感觉那时他的疯癫根本没有消除，地球有什么天地动乱啊，难道是火星撞地球？冰川融化？世界末日？
十八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依然疯疯癫癫，地球依然正常运转。”
“这疯子大有来头啊！”
李易闻言，却陷入了深思，因为老头子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不由好奇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疯子老人的？难道是他们亲戚或者……”
“我们和疯子师父没有亲戚关系。”王颖低声道:
“十八年前，那时我还在读初中，一个放学的夜晚，我爸又去赌博，我去找我爸，在路上看到了疯子师父。
他得病了，我带他回到我家，喂了一碗姜涛，然后再去找我爸，回家时他已经离去了，可在那个月的月圆之夜，他突然来找我了，并问我学习武功不……”
说到这里，王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突然满脸激动道:
“李易，你不是医术很好吗，能治好我疯子师父的疯病吗？只要能治好他，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
“唉！”
李易叹了一口气道:
“太晚了，若是早一两年，我或许可以救他，现在他已病入膏肓，而且是内伤，心脉已断，若不是他多年内气支撑，早就死了。”
“你是说疯子师父要死了？”听到这话，王颖一脸震惊。
她本以为疯子老人只是疯癫而已，谁知道已经人命危浅！
十八年了，她早就将疯子老人像亲人一样看待，如今听闻他将命不久矣，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心痛得难以呼吸。
“我可以让他恢复清醒，不过一旦恢复，他本来还有一两个月的生命，就只有今天一天了。”
李易沉声道:“你做个选择吧。”
王颖沉默了，眼里泪花闪动，一两个月的浑浑噩噩，还是一天的清醒？
她很难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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