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材、备料、放料、加工、组合,那怕毫厘之差,他都不肯放过。
我有点不解,有点害怕。
但去年夏天搬回来时,那米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地散发出的清雅淡远的幽香,总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飘飘渺渺地袭来,令我思绪纷飞,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启蒙老师—我的堂舅,洪镜先生来。
他被打成四类分子,整天拉出去游斗,打得死去活来。
我总是用哈哈哈回答他。
两家互为关照,情意绵长如今。
他说自个做一件家俱只需几天或一星期,可买的人用的却是一辈子,做人做事不管人家看得到看不到都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所以他从不在材料和加工上做文章,涂涂抹抹,以次充好。
那天天气寒冷,乌云密布,北风阵阵,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几只乌鸦在树上嘎嘎鸣叫。
我的心里仍记恨爹:现在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