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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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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光斗跟钱景明被益王带离襄阳,斩首于澧州城南门,各路信息送往京城,一场对益王的攻击战开始。

太子痛失钱袋子钱景明,二皇子痛失刁光斗,在朝堂之上对益王办理刁光斗跟钱景明一事大肆攻击。

襄王孤家寡人,未能顶住,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绝望地回到王府。

刚踏进府邸大厅,温良玉送上程元焕的书信与刁光斗四人的罪状供词、画押文书,襄王现出笑容。经过一番商量,襄王连夜进宫,拜见皇帝。皇帝见到刁光斗与钱景明的罪状跟画押文书,甚喜,暗示襄王明日早朝该干些什么。襄王拜别皇帝,快马回府,跟二弟温良玉思量一番。良玉深夜拜访徐任枫,几经交流,欢欢而回。诸事敲定,襄王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早朝之上,襄王呈上刁光斗等人的罪状供词,拜请皇帝任命益王为荆湖剿匪招讨使,王猛为荆湖剿匪步兵统领,黄宗为荆州知军事,徐云峰为澧州代理知州,太子朋党跟众皇子朋党极力反对。襄王孤掌难鸣,心头难受,就差点流出眼泪,皇帝也没有办法。

还好徐任枫秉性良善,心里装着朝廷,站了出来,力挺襄王,为荆湖剿匪说尽好话。

襄王妃的父亲林元治,苏贵妃的兄长苏达仁,见徐任枫倒向襄王,便也见风使舵,相帮襄王。

林元治与苏达仁的朋党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正气十足,便也一片附和,义正辞严,为荆湖剿匪说尽好话,力挺襄王。

礼部尚书杨怀宁,见皇帝的眼里装着荆湖剿匪大事,便劝慰七皇子靖王为荆湖剿匪说好话。

靖王本就对朝堂之事懵懵懂懂,加上杨怀宁的劝谏,站了出来,为荆湖剿匪说了几句中肯之言。

皇帝见状,一番考量,封益王为朝廷钦差,王猛为荆湖剿匪招讨使,黄宗为荆襄剿匪步兵统领,徐云峰为澧州代理知州,限期半年清剿匪盗。

二皇子见自己的死党黄宗获得步兵统领之职,也不想跟徐任枫彻底闹僵,退出了反对者的阵营。

太子跟严松见苗头不对,也不敢明面上跟皇帝战个输赢,停下了攻击。

三皇子跟五皇子见形势不对,势单力薄,相继停止了对襄王与益王的攻击,默认了皇帝的决定。

六皇子不知天高地厚,想力挽狂澜,为三皇兄挣得一个机会,被众人当成了‘豪侠’,灰溜溜地败下阵来,夹着尾巴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朝会散,襄王谢过徐任枫,顺便将苏达仁也感谢了一番,苏达仁觉得自己相帮有功,欣然接受。

襄王话别徐任枫跟苏达仁,对着走在前头的林元治追了上去,邀请岳父林元治到府用膳。

林元治总算做了件好事,觉得功劳颇大,欣然接受。

来到襄王府,襄王妃见到父亲林元治非常高兴,一把抱了过去,微笑道:“阿爹,你今天怎么知道来看望我啊?”

林元治在女儿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深感愧疚道:“都怪阿爹事忙,都怪阿爹事忙,女儿莫怪。”

襄王见着林元治跟林凤娇父女俩感情深厚,也就将过去种种不愉快抛诸脑后,高兴道:“凤儿,先让你阿爹吃饭先,大家都饿了。”

王妃听过,松开林元治的怀抱,牵着林元治的手,快快乐乐地朝饭厅走去,襄王引领着温良玉跟卫恒紧随其后。

来到饭厅,襄王让林元治坐了东方第一位,林元治甚喜。

两杯酒水过后,吃过几筷子的菜,林元治对着襄王道:“那个王猛什么人啊?一到下边就斩杀太子跟二皇子的门人,太过冒失了。”

襄王微笑道:“不瞒岳父大人,王猛乃我结拜的异姓兄弟。”

林元治道:“下边的那些人,你得跟他们说说,做事不能这么来。你势单力薄的,哪是太子他们的对手,再这样下去,会给你带来灾难的。”

襄王笑道:“下边的人做事,我不会加以干涉,只要他们能平复荆湖叛乱就行。至于太子那些人,我也不再抱任何幻想了,该怎样就怎样,将来就是刀兵相见,也无所谓了。”

林元治道:“你让益王下去剿匪,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他什么都不会。”

王妃给林元治夹了一块小羊排,微笑道:“阿爹,真正去剿匪的是王猛,九弟益王只是个把舵的。”

林元治听过,对着襄王道:“那王猛是什么人啊?”

襄王见着林元治今天在朝堂的身子很正,便也放下了戒心,微笑道:“他是刘云飞的徒弟。”

林元治听过,心里一惊,疑惑道:“刘云飞的徒弟,十八年前的奏报,不是说刘云飞早就在瞭望山去世了吗?”

襄王道:“那都是一些险恶用心之人的奏报,我三叔现在还好好的呢。”

林元治高兴道:“那你何不请他出山,以他刘老三的威望,朝中无人能及。”

襄王敬了林元治一杯酒,微笑道:“岳父,你这就想的不对了,我三叔为我大夏国呕心沥血十几年,不说别的,就是看在他缔造大夏国的功绩上,也该让他安享晚年,别说他还将亲传弟子送来辅助我。”

林元治微笑道:“你这么说,也是应该。王猛那孩子学到他师父几成本事了?”

襄王笑道:“岳父大人,这你就放心了,要是文武加在一起,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林元治听过,高兴道:“那你得跟那个王猛好好说说,做事别太硬扛了,小心为上,太子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什么恶事都做得出来的。”

襄王微笑道:“谢岳父大人提醒,但以我现在的处境,我三弟王猛要是不硬扛,又怎么能走的出去。”

林元治道:“那倒也是。想当年,他刘云飞就是一个不怕事大的主,一把黑刀在手,斩尽天下不平事。”

襄王端起酒杯,向林元治敬了过去,微笑道:“岳父大人,今后能否能保得住我那三弟王猛,你以后得多费点心了。”

林元治端起酒杯,碰了一个,微笑道:“就凭他是刘云飞的传人,我就该费点心,定当尽力而为。”杯起酒干。

卫恒给两人斟满酒,襄王对着温良玉微笑道:“二弟,你也敬我岳父大人一个。”

温良玉听过,端起酒杯,敬向林元治,微笑道:“林大人,晚辈敬你老一杯。”

襄王见林元治端起了酒杯,微笑道:“岳父,这也是我结义兄弟,温良玉,排行老二,王猛排行老三。”

林元治听过,欢欢喜喜地跟温良玉碰了一个,高高兴兴地喝下,微笑道:“后生可畏,好,干。”

经过一番谈心,得知刘云飞还活着,王猛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元治对女婿襄王信心倍增,喝酒酒香,吃菜菜软,言语欢快,感觉极好。饭后还特意跟女儿交代了一番,叫她谨言善行,贤惠宽仁,勤劳治家,做个一等一的好妻子。

襄王饭后书信一封,让卫恒快马加鞭赶往江陵,卫恒应之。等襄王回到大厅,林元治答应以后全力相助,襄王谨记在心。

自从太子跟安思景合谋没干掉襄王,让他返回了京城,太子就在朝堂上节节败退,半点好处都没捞到。今日朝堂上的严松好像也是有嘴没言语,细想原因,好生让他害怕。

严松见太子不悦,便邀请太子到他府上用膳,太子胸中郁闷,正想找个地方发泄一番,总不能老对着太子妃那张臭脸,于是答应了下来。

来到严府,坐上饭桌,闻着美酒,看着山珍海味,太子的心情好像愉悦了一点,没一开始那般糟糕透顶。

严松见太子脸色有所好转,便叫来几个侍妾祝酒助兴。

侍妾心灵手巧,祝酒弹琴样样娴熟,加上个个生的貌美,白白嫩嫩,就像玉做的一般。

太子小喝几杯,两眼飞花,探春的手掌在美人身上抽出一丝丝春意,极为快活。

严松见之,心有不舍,但为了自己的前景,还是将心肝宝贝儿让给了太子,孤寂地走了开去。

美人儿见着那个老不死的离开,极为欢心,将自个儿的娇嫩妩媚全往太子身上堆,太子有些忙不过来。

闻着芬芳,划着春船,忘乎所以,太子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功业该往那里去。经过一番游山玩水,太子累了下来,就想睡个觉去。那些个美人儿好像没有尽兴,强拉上太子一起嬉戏。太子没了兴致,就想逃走,美人儿狂追不舍。太子实在没心情跟她们讲道理,拔出金刀,对着投怀送抱的美人就是一挥,往那白嫩的咽喉上割了下去。美人的咽喉不见血,全是情趣,身儿倒地。

其他几个美人一见,眼儿凄苦,口水欢流,声儿无趣,乐含着泪,拜倒在地,舔着声儿道:“你别杀我,要什么都给你。”

太子见之,欢欢喜喜地走了过去,微笑道:“我偷过了香,窃过了玉,你们还有什么好东西。”话语一落,刀光一起,香魂暗陨,哀怨无声。可惜了那些个没有了刺儿的玫瑰,全败谢在这暖春阁搂里。太子胆大,倒在冰冷的花儿旁边,甜甜的睡了过去。

今时花儿败,明年花儿开,只要阁搂在,拨了刺的玫瑰落满怀。

清风袭来,满阁楼全是血腥味。太子醒了过来,站起身,将金刀在美人冰冷的身子上擦了擦,欢笑着走下楼去。

严松见太子醒来,高兴的迎了过去,欢喜道:“殿下醒了,快来杯参汤,醒醒酒气。”

太子听过言语,接过参汤,欢言道:“让你丢了些乐趣,不要介意。”喝了几口汤水,在椅子旁坐了下去。

严松接过太子递过来的汤碗,喝了几口,欢喜道:“那会介意,不就是几个银子的事吗,算不了什么的。”

太子道:“那益王必须除去,我不想再听见他的名字。”

严松道:“要不让向氏兄弟去办?”

太子道:“也没其他的好法子了,就让他们去办吧。”

严松道:“那好,殿下,您回去书信一封,让温师爷亲自带去。”

太子道:“好,我许他专断之权,他可相机而动。”说完就站起身来。

严松道:“殿下,甚好。”

太子精神抖擞,站起身来,向严府的大门走去,严松欢送在后。

话说卫恒接过襄王的书信,从王府出来,跨上马背,一路快奔,向江陵而来。几乎所有心思都花在路上,马儿累了,就到沿路驿站换马;人儿累了,就在巨石上歇息。有风迎风跑,有雨淋雨行,就是不停歇。等他快到江陵,人病了,用上最后一点力气爬上马背,来到江陵府,倒下马来。

看门兵士见之,走了过来,看着卫恒那一双快要断了生气的眼睛,小声问道:“你有事吗?”

卫恒拉开眼睑,细声道:“我要见程元焕大人。”

卫兵一听,立马将他扶起,背了进去,来到后堂,程元焕正在那儿看文件。

卫兵走了过去,小声道:“大人,有人要见你。”

程元焕抬起头,卫兵就向地上一指,元焕一看,急忙站了起来,走到卫恒身边,看了一眼,对身边两个卫兵道:“快扶到房里的床上去,快去请郎中。”

一个士兵走了出去,一个士兵将卫恒扶起,扶到床上,元焕端来一杯茶水,卫恒有气无力的喝了几口,强行拉起几丝笑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

元焕接过,对着身边的卫兵道:“去搞点吃的来。”

卫兵听过,走了开去。

元焕见卫恒眼睛睁着,也就再给他喝了几口茶水,小声道:“就一封信而已,你没必要这么拼命,要是你也有个不是,我拿什么跟殿下交代啊。你们八个兄弟就剩你一人了。”

卫恒听过,很是吃力的笑了笑,笑容极为清淡。

元焕见之,很是高兴,又给他喝了几口水,小声道:“见你来的这么匆忙,是不是事情有了变化。”

卫恒将眼睛眨了眨表示“是”,没有回话。

元焕放下茶杯,对着卫恒道:“你先休息会儿,我把信儿先看看。”等卫恒眨过眼睛,元焕就走出了房间,将信打了开来。看过信后,眼睛泛着光彩,嘴唇涂着蜜糖,欢欢快快的走入房间,见卫恒睡了过去,又欢欢快快的走了出来,走到办公桌前,看起文件来。

正当元焕看到关键处,卫兵端来了一个瓷碗,走到元焕身边,微笑道:“大人,厨房没有什么东西,我煮了两个鸡蛋。”

元焕放下文卷,站起身,接过瓷碗,轻声道:“好,你去忙吧。”卫兵走开。元焕端着瓷碗走进房间,将瓷碗放到旁边桌子上,拿把凳子坐到卫恒床头边,小声道:“卫侍卫,醒了没有?”

卫恒听到召唤,将眼儿睁了开来,小声道:“程大人,有事吗?”

元焕见他能张嘴,很是高兴,微笑道:“刚才卫兵帮你煮了两个鸡蛋来,你现在想吃吗?”

卫恒听过,很是高兴,小声道:“好。”

元焕端过瓷碗,坐了下来,很是小心地喂给卫恒吃。

卫恒吃的香,他实在是太饿了,吃完鸡蛋,喝完汤水,小声道:“益王殿下跟三爷都不在你这边吗?”

元焕笑了笑,温言道:“他们去军营练兵去了,要晚些时候回来。殿下还好吧?”

卫恒微微地笑了笑,小声道:“还好你那书信去的及时,不是殿下就不好办了。殿下叫你保护好自己,别让他人抓住把柄。”

元焕道:“你回去代我谢过殿下。”

卫恒道:“殿下说,益王没出来过,有些事要是做的不对,你们帮他担待点。”

元焕道:“会的,这几天下来,益王做的很好,没有那些娇贵的品性。”

卫恒道:“那就好,殿下还怕他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呢。”

元焕道:“这次陛下怎么下旨的这么快啊?往常没这样的。”

卫恒道:“还是三爷想的周全,先把徐公子带来了,又玉成了刘文心的好事,那徐相在朝堂上可帮了殿下的大忙。”

元焕道:“是啊,这次要是荆湖剿匪成功,殿下以后就不会事事被动了,挺好的。”

卫恒道:“哦,我差点忘了,那钱景明被抄家的银子,殿下叫你留着,三爷可能会用得着。”

元焕道:“好的,三爷昨天跟我商量过了。”

卫恒道:“那就好。程大人,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就给殿下去信,他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的。”

元焕道:“好,我记住了。你先休息一下,等益王他们回来了,我就来告诉你。”

卫恒道:“好,你去忙你的吧。”卫恒闭上了眼睛。

元焕见之,拿开凳子,轻轻放好,拿起瓷碗,掩门离开,接着看他的文卷去了。看了个把来时辰,终于把积存下来的卷宗览阅完,刚闭目养神会儿,卫兵引着大夫进来。元焕起身,迎了上去,微笑道:“俞大夫来了,快请。”元焕走在前头,推门而入,俞大夫随着程元焕走了进去。元焕搬了把凳子放到床头边,叫醒卫恒。

俞大夫坐下,给卫恒把过脉,微笑道:“程大人,他是由于疲劳过度,又加上几天没吃好东西,才显得乏力。我给他开一副药,喝下去就好了。”

元焕听过,极为高兴,对着俞大夫微笑道:“那就好,谢过俞大夫。”说完就引着俞大夫开药方去了。

等俞大夫开好药方,付过诊费,将俞大夫欢送了出去,叫上卫兵跟着去抓药,两人欢愉而去。

元焕给卫恒倒了一杯茶水,回到房间,让他喝下后,就帮卫恒盖好被子。卫恒闭上眼睛,静睡了过去。

一切停妥,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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