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不确定的，但那日许是你觉得大事将成，放松了警惕，流露出了些许异样。我在王相处得知后，就锁定了你。”
是我自己露的马脚？
卫刚一怔，然后回忆起那日的约会，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去。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大意了。
在常人看来，那日他的表现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在本就心怀不轨的白涅看来，他就有点显眼了。
“幕后之人为何不会是一个陌生人？”卫刚不死心的多此一问。
“太显眼了，很多事情都不利于安排。”白涅口吻淡淡，回答的也是颇为随意，但他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要组织这么大一次刺杀计划，需要安排的关卡太多了。
比如那些这几天突然入城的人，是如何拿到通关文牒的？
要知道，早在一月前，自太子祭祀大典的消息颁发出去后，要入帝都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再比如串联这些高手，研究详细计划，都需要有对此地极为熟识的人安排才行。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个身居高位，且便于行动的人来筹划。
排除假皇帝这个轻易出不了宫的人选之后，也就属卫刚最为合适了。
卫刚向后跌退两步，彻底认命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无从狡辩。
解决完卫刚的事后，白涅转而看向袁无神，眉梢微挑，一脸淡然道：“现下你可明白我为何会一眼认出你？”
袁无神皱眉深思，但是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于是他直接问道：“就算如此，就算卫刚被你确认为幕后黑手，但你又怎知阻你的定是老夫？也许是其他的密国高手呢？毕竟老夫名义上可是斗国首席供奉，按实力来说不可能被寄生。”
“朽木不可雕也。”白涅伸指撸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不过既然说了让他死个明白，白涅自然是要与他说清楚的。
“确认是你的方法太多了。
第一，你是卫刚的师父，就这一点你就极为可疑。
卫刚此人只是安阳王次子，也无任何过人之处，你凭什么会收他做徒弟？
如果有一层都是密国暗探的身份就好解释多了。
第二，我之前就说过，密国五境高手本就不多，除去假皇帝、卫刚自己，还能有几个安插在斗国？而要长时间待在斗国又不被发现的人选，你袁无神才是最适合的那个。
斗国供奉总共十人，除你与玉栾外，均只有四境十子规修为，而玉栾又是太子亲信，不是你还能有谁？
再者，你多年未曾露面着实可疑，而身为弟子的卫刚却并未大肆寻你，那就更可疑了。
而且谁说五境高手要被寄生才能是密国暗探？也许他本来就是呢。
这些理由够不够？”
白涅字字铿锵，说的袁无神步步后退，脸色狂变。
他没想到在自己看来藏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在白涅眼中却是处处漏洞，简直就像被打出无数孔洞的筛子。
袁无神无神的双眼突然看到了血色楼主，他似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咆哮着指着他说道：“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血色楼主一怔：这好好的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不过他一想就明白了袁无神的意思，为何阻拦白涅的不可能是自己呢？
白涅此时却是鼓起了掌，微微笑道：“呵呵，你总还算有些急智。既然还不瞑目，那我就再与你说说。”
他还没说出原因，袁无神就已经绝望了。
这话的言下之意显然是白涅对此也有解释。
果然，白涅此时掷地有声道：“血色楼主，何许人也，他会一直躲在斗国不露面？那密国的血色楼由谁掌控？再说，此次计划众多环节都要用到血色楼的人，他不在此处居中调节，哪还有闲心去城外与我纠缠。既然有你这个更合适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他。”
袁无神放弃了，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其实一直揪着这幕后之事不放，他也是为自己求一线生机罢了。
又搞定了一个。白涅在心中握拳庆贺。
“既然说到了你，那不妨我也与你聊聊？”白涅一脸坏笑的看向那血色楼主。
血色楼主一惊，疯狂向后退去。
他此时觉得白涅的笑容阴气森森，感觉就像是从地狱而来。
白涅微一抬手，一阵旋风飘过，血色楼主再次被吹回原地。
“别跑啊，聊聊嘛，多大事儿啊。”
血色楼主彻底奔溃了。
这人太变态了，不杀他们反倒喜欢用言语折磨人，这简直比酷刑还酷刑。
白涅才不管他怎么想，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血色楼主，隐身之法，想必你们血色楼暗杀本领如此高深，靠的就是这隐身之法吧。
不过，你的手下不行，施了隐身术，居然就无法再施其他仙法，垃圾。
而你，虽好过他们，但一旦施法，隐身术也就自然而然被破了，也是垃圾。
总之，你们血色楼个个都是垃圾。”
血色楼主懵了。
你与他人都是言之凿凿，怎的到了我这里就开始骂人了。
白涅还嫌不过瘾，继续骂道：“你这种只知道生活在阴暗角落中的蟑虫，我最讨厌了，活在世上简直误人误己，不如死了算了。还有，你说你会复制他人之法，怎么不搞点像样的仙法，尽弄些拜祭术这样的阴损术法，是嫌自己还不够恶心吗……”
白涅叨叨神功发动，骂的血色楼主脸色越来越白，几近透明。
一旁看着的卫刚等人突然有种自己走了狗屎运的错觉。
还好白涅对付它们的方式是以理服人。
至少这样它们还算输的心服口服。
看那血色楼主的惨样，简直不忍直视。
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卫刚几人本以为此刻将会迎来白涅狂风暴雨般的仙法打击。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白涅转而将矛头指向了老祭酒。
“老人家，你又是个什么情况？”
老祭酒还没啥反应，此时太子却是吓了一跳，赶紧一个闪身来到老祭酒身前，看着白涅一脸讨好道：“大师，差不多了，事情也都搞明白了，不如我们收收尾？”
白涅一声叹息，显然并不满足就此结束。
看来他是真玩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