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涅是现场唯一一个郁闷的人。
之前战斗了这么久，教殷固娥体悟了那么久的道韵都未突破。
怎么童壬一句话就点醒了她呢？
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当老师？
其实白涅想岔了。
如果没有之前的道韵参悟，殷固娥也不会突破的这么顺利。
她之前一直在想道韵是什么。
通过白涅与魔女的道韵，她总结出了道韵是一个人行事性格的体现。
但此时童壬说到了道韵是气运的凝结。
她突然想到，气运是不是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行事性格？
也就是俗称的后天环境会影响人的行为方式。
一个人的气运好坏会影响他的人生经历。
而人生经历又会导致他的性格变化和处事态度的变化。
这就是所谓的后天影响。
她突然明白了。
所谓的道境，就是要摸透自己先天与后天性格的差异，总结出变化的规律，而这种规律就是自身道的体现。
而这种道也是气运凝结的结果。
一切都通透了。
她也明白了那日白涅悟道的过程。
白涅的道就是自在。
他悟透了这一层，所以他就破境了。
而她自己呢？
呵呵，很简单。
她一直信奉的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起初她跟着白涅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她彻底悟了。
这才有了她的破境之举。
只是，这都是她内心极为短暂的心理过程。
表现在外在，就是她突然就破境了。
这能不惊到其他人吗？
他们哪个突破道境不是在长久的参悟中完成的？
哪有人因为一句话就破境的道理。
真是没天理。
还好他们不知道白涅也是如此破境的，不然他们真要买块豆腐撞死了。
此刻殷固娥的笑脸绽放，看着白涅满脸得意。
白涅知道她心中所想，虽然表现的郁闷，但其实还是为她高兴的。
两人几乎一直处在同层次状态，最近这段时间，想必她也很压抑吧。
白涅不由想到。
看着两人对视着，浓情蜜意的劲，现场众人着实被喂了一大口狗粮。
一些老光棍更是忍不住咳嗽出声。
白涅回过神来，嘿嘿一笑道：“各位见笑了，贱婢小小突破一下，没有吓到各位吧？”
突破吓没吓到不知道，但他这“贱婢”两字一出，众人是真的被吓到了。
什么？
一个道境只配做他的丫鬟？
他如此猖狂，难道真有至仙撑腰？
现场这些人要疯了，连童壬和影无涯都忍不住心生妒意。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白涅的腰间已经肿了一大块，都是殷固娥给拧的。
突破到道境的她，似乎力气又大了一分。
白涅心想：我真是嘴贱啊。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童壬心情渐渐平复。
他继续说道：“气运于道境而言就是一种加快修炼的催化剂，能将各种气运转化为自身气运，就可以加强道韵，逐步臻至巅峰。”
此时白涅接话道：“所以你们要建立王朝，那些法道、魂道仙士要建立仙门，为的就是凝聚气运，然后为己所用？”
“如果一个仙门中只有一位道境以上仙士，理论上是如此。但若是有两位以上，那就得看谁的转化率高了。”
白涅点了点头。
这就是天赋差异的问题了。
他算是明白了，像五行乾坤道这种就是三人共享仙门气运，谁的转化快，谁就修的快。
而洪源洞这种就只有无至子一人享受仙门气运。
但即使如此，他在修到道境巅峰时也停滞不前了。
甚至要去攫取密国的王朝气运。
显然，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
也许他是报了一丝希冀，想通过王朝气运与仙门气运的不同来印证突破。
而密国要不断侵扰斗国，对于他们的王来说自然是为了拓宽疆土，扩大王权。
但对于无至子这种道境仙士来说，就是为了掌控更多气运，加速修炼。
可以说两者是共赢的一种状态，所以才能合作到一起。
此时白涅突然想到了聂一娘。
她已经脱离了道境的束缚，向着至仙迈进，那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掌握了气运的特殊用法？
从那个尖嘴猴腮的至仙那，白涅确认了一点，至仙也需要气运，甚至还需要功德。
也就是说，气运这种东西对任何道境以上的人来说都有用。
但从无至子的行为又可以推测出，王朝气运与仙门气运是不同的。
这应该也是聂一娘要帮斗国的原因所在。
甚至她还不满足于这一点，她要自己建立王朝，收集气运。
那她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当初白涅推测了一大通，但他并不能确认哪一点是聂一娘真正在意的。
只知道王朝气运也许对突破至仙有帮助，但核心要点是什么，他至今未理清。
不过这事儿对他来说还早，他突破道境不久，修至道境巅峰都不知道还要多久，现在想这么多完全无意义。
搞明白了气运的用途，白涅也就没什么想问的了。
倒是一旁的魏生末忍不住询问道：“白兄，不知现在五行乾坤道如何了？”
白涅看着他，诧异的问道：“道兄是五行乾坤道的人？”
魏生末点了点头：“贫道以前是五行乾坤道的乾门长老。”
白涅心神一动，立刻询问道：“道兄是何时来的阿鼻之狱？”
魏生末如实答道：“大约五百多年前吧。”
五百多年前？
白涅微微皱眉。
这与他预期的时间有些差距，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你认识血灵子吗？”
魏生末疑惑的看着他：“法道中人应该没有血字辈的吧？”
白涅此刻才想到，血灵子是那些人对他的别称，他本名和本来的道号叫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白涅心思一动，转而问道：“那无字辈的人，道兄认识不？”
魏生末点了点头道：“清静无为道，贫道自然知晓。”
“道兄离开五行乾坤道时，贵门可有一个道号无至的弟子？”
魏生末再次点头道：“无至贫道自然知晓，他是那一届最出色的弟子，与无虚并称乾坤二子。”
无虚？
这应该就是血灵子原本的道号了。
白涅此时微微一笑道：“那前辈当时离开时，五行乾坤道的实力如何？是否有至仙境的存在？”
魏生末定定的看着他。
两人并不熟，一来就打探人家仙门的底蕴，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白涅似是知道他的顾虑，微笑道：“此去已是五百年，五行乾坤道早已物是人非了，所以前辈说了也不过是让在下多了解一段历史而已。”
“你还未回答我，如今五行乾坤道的状况。”魏生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问了白涅一个问题，白涅没回答他也就算了，还反问了一大通，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