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子一脸和蔼的看着白涅，关心问道：“这些时日在外面可有吃过什么亏？”
白涅摇了摇头：“没，徒儿的本事您老还不清楚吗？只有我让别人吃亏的份，什么时候能有人让我吃亏。”
清静子伸手帮他捋了捋略显杂乱的头发，说道：“涅儿长大了，以后就要靠你照顾为师了。”
白涅将胸脯拍的砰砰响，承诺道：“没问题，师父放心，以后徒儿罩着您。”
“哈哈哈哈。”清静子爽朗的大笑着，心情极好。
笑声过后，他看了一眼殷固娥，对着白涅意味深长的笑道：“怎么？不给师父介绍一下？”
白涅脸色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他扭捏着道：“这是，这是徒儿在路上捡来的女婢。”
“女婢？”清静子眉头一挑，心中忍不住嘀咕道：真有你的。
此刻殷固娥已经走上前来，她也如白涅般面红耳赤，甚至整个脖颈都红透了。
她壮着胆子拜见道：“前辈仙福，小女子殷固娥拜上。”
殷固娥？
清静子暗暗琢磨着这个名字，似是有些恍惚。
不过刹那间他就笑容挂脸道：“好名字，女娃子生的花容月貌，与我这徒儿倒是良配。”
“师父。”白涅一声大叫，似是不忿，但他那红的像猴屁股般的脸明显出卖了他。
殷固娥此刻已经将头埋到了胸前，心忍不住的快速跳动着。
见二人的模样，清静子哈哈一笑：“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为师管不着。来，给为师说说你此行的经历，为师帮你参谋参谋。”
见他主动岔开话题，两人才算恢复了一些。
只是两人偶尔对视之时，还是忍不住的快速瞥开了目光。
三人在巨石上盘坐下来，白涅开始讲述着他一路的见闻。
从斗国太子祭祀说起，到密国九轮道与佛国之争，然后再到神门之变、鬼域阴修以及修罗迁徙，一通说完，已日落黄昏。
清静子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似是十分认同白涅的做法。
直到最后谈到如今斗国的局势，白涅忍不住询问师父的意见。
“师父，我该去北境助战吗？我总觉得牵涉俗世之事太深没有什么好处，但我又看不得百姓受战争之苦。”
清静子听闻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这个世间哪有凡俗？斗国也是斗道仙人所掌控，参与两国战事，就相当于参与斗诡之争罢了。”
“可是……”白涅听了清静子所言，忍不住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不用考虑那么多，随心而为，修行之事讲究的就是两个字‘自在’，如何自在如何做，这是为师一直教你的，你难道忘了？”
清静子的话似是一下击中了白涅的心意。
他感觉眼前迷雾顿时被拨开，一切变得豁然开朗。
对啊，仙之真意不在天下而在自在。
我自在，我可留恋红尘。
我自在，我也可归隐山林。
我自在，我可云游天下。
我自在，我亦可征伐万世。
一切都得随心，不然道就阻住了。
此时白涅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一种莫名的韵味从内而外扩散，白涅渐渐闭上了双眼。
“这……”殷固娥刚想说话，清静子一把拉住了她。
此刻他的传音也到了：“这是悟道，别打扰他。”
殷固娥点了点头，没再敢吭声。
她没想到清静子只是随意说几句，白涅居然就这么悟了。
看来是要突破道境了。
殷固娥此刻居然有些羡慕他了。
她也好希望自己有这么一位良师。
清静子在一旁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白涅，眼中满是慈爱。
天越来越黑，月亮开始挂上枝头。
直到深夜时分，白涅突然睁开眼来，身上气机一变，一股道韵向四周扩散，略过了此间树林瀑布，惊起一阵微风。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白涅逐渐笑出声来。
“哈哈哈……”
他的笑声回荡在幽静的山间，颇有几分恐怖诡异。
此刻清静子方才出言打断他道：“好了，半夜三更笑这么大声作甚，是想吓死为师吗？”
白涅笑声戛然而止。
他看了一眼清静子，讪讪的说道：“师父见笑了，那个，徒儿勉勉强强突破到了七境术化道，嘿嘿。”
这话听起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但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一旁的殷固娥吃味道：“有个好师父果然可以少走好多年弯路。”
清静子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白涅却是一愣怔，顿时有些尴尬。
他也算是殷固娥半个师父了，她言下之意似是在责怪他这半吊子师父不给力。
白涅的好心情就这么被殷固娥破了，他顿时恼怒道：“我刚突破，你就不能勉励几句，看你那副酸样，哼。”
清静子摇了摇头，对他们之间互怼之语似是司空见惯一般。
他起身离开巨石，几个轻跃跃上山路，就这么消失在山林之中。
白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一阵忧愁。
他突破后算是真切感受到了师父的伤势。
清静子的体内此刻有一道庞大的仙力，压制住了他的仙力波动，如果不把那道仙力破除，恐怕清静子这辈子都无法恢复伤势。
而这么多年来，他师娘不断耗费功力正是一直在帮他师父压制那道仙力，不然恐怕他师父早就被破功重入凡尘了。
可是有一点白涅觉得很奇怪。
以那道仙力的质量来判断，白涅肯定必然是至仙所留。
但问题是他们自在门这么一个小仙门，怎么会惹到至仙呢？
还有，既然是至仙仙力，师娘又是如何帮着师父压制住它的？
这么一想，他忽然感觉师娘的修为也许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那师叔师伯呢？又是什么修为？
此时白涅脑中的疑问一个个冒了出来。
殷固娥见他发愣忍不住询问道：“怎么啦？想什么呢？”
白涅这才回过神来，不再胡思乱想。
他微微一笑道：“在想怎么帮你破境。”
殷固娥翻了个大白眼道：“切，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就你刚才那傻样，估计又在琢磨什么问题吧？”
白涅一怔，心想：她是越发了解我了。
白涅沉吟了一阵，这才说道：“从明日开始，你陪我好好探探师门。”
“什么意思？”殷固娥错愕道。
白涅在师门住了十年之久，还需要探索吗？
殷固娥心中疑惑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