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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该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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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疼痛的同时,一个个莫名的画面闪过。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手里拿着一个很硬的东西,在拼命的砸着什么,很软,还有什么溅射出来。

但他的意识很模糊,分不清手里拿着什么,又在砸什么。

瞬间,画面一转,他又出现在了天上,周围都是温暖的阳光,沐浴在阳光中,他感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

而在他身前,有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影,他背后似乎有翅膀在煽动,而且数量不少,但他却无法看清楚。

只觉得眼前的人影在对他诉说着什么,声音很大,但他却听不清楚,而且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什么正在成长。

又一转,周围的光芒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在坐在黑暗中,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人,似乎是一个女人,容貌看不清楚。

骤然间,他猛的冲出去,将女人扑倒在地,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但他能感受到她的惊恐。

画面再次转换,这次,他身处一个城堡前,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再向他走来。

这次,他能看清楚少女的容貌。

少女脸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气息微弱,服部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时的往外冒血,但眼底却充满倔强。

他看着自己,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在昏倒前,说出了一句话:“虚伪的神圣。”

到这,画面就消失了,脑袋都疼痛也在慢慢消退。

无名缓缓睁开眼,意识有些迷糊,看着身边满脸关怀的两张脸庞,缓缓吐出一句话:“我是谁”

说完,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尤里莉亚被他吓了一跳,看着身边手足无措的苏西,她对门外喊到:“来人!”

很快,门外就跑进来两个身材魁梧的仆从,恭敬的对她行礼:“夫人。”

尤里莉亚瞪了他们一样:“愣着干什么,你,去找个医生过来,你,背着他,去我的房间。”

两个仆从听了她的话,有些诧异,特别是最后那句话,更是让他们惊讶。

但惊讶归惊讶,主人家的事,不是他们该管的。

此时的无名只觉得自己身处黑暗中,周围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但眼前不远处,却有一处墨绿色的光源,在吸引着他靠近。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向光源靠近,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能前进。

可刚前进一步,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身边,出现了一个画面,而他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入其中。

睁开眼,无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湖泊边上。

湖水很干净,在阳光的反色下,如同琉璃一般,美好纯净。

他想转头,看看周围的情况,可是却动不了,脚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他捡起地上的一粒非常小的麦穗,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

似乎有些好奇。

抬起脚步,他向右方走去。

无名发现,虽然是一个身体,但自己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并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他就这么看着“自己”走进一个树从中。

剥开茂密的树灌,一簇金黄的麦穗印入眼帘。

“自己”似乎很疑惑,慢慢的靠近麦穗,小心翼翼的摘下一粒,然后与手中刚刚捡到的麦穗做对比。

发现没有什么不同后,“自己”又慢慢放进嘴中,细细咀嚼起来。

刚入口,舌头就被麦穗坚硬的外壳刺得生疼,但“自己”并没有吐出,而是皱着眉,继续咀嚼。

直至感受到麦穗独有的味道时,才渐渐舒展,心中升起开心的情绪。

将这一小簇麦穗小心翼翼的拔起,如同珍宝般捧在怀里,然后向身后走去。

跟随着视角的不断变化,无名发现自己来到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

这里遍地是宝石黄金,周围树上结出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花园中央,两颗巨大的树冲天而起,直入云霄,圣洁的气息不断从这两棵树上传出。

对着这两棵树远远的参拜了一下,“自己”带着愉悦的心情快步走到花园中,来到一个木屋前。

木屋内,一个样貌普通的妇人坐在窗边,神色温柔的看着归来的“自己”。

将手中的麦穗递给夫人,兴奋的开口:“母族,这是我在伊犁河边发现的新物种,似乎能够繁衍,并且产量很大,献给祂,祂一定会开心的。”

被称为母族饿妇人笑着抚摸他的头:“你做得很好该隐,你一直是弟弟亚伯的榜样,他可一直是以你为目标呢。”

“原来自己的名字是叫该隐吗。”

无名无法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自己,但直觉告诉他,这应该就是他的名字。

但他又觉得有些不完全,仿佛缺了点什么。

此时,得到母族夸奖的该隐脸上的浮现出骄傲的笑容:“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

说完,他有些调皮的向母族眨了眨眼,向木屋外跑去。

刚出门,该隐就迎面撞上了抱着有点沮丧的弟弟,亚伯。

看着有点颓废的亚伯,该隐问到:“亚伯,还找到献给祂的礼物吗”

亚伯摇摇头,有些羡慕的看着他手中的麦穗:“还有几天就是献祭的日子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该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弟弟,只得拍拍他的肩膀:“别着急会找到的,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奇迹出现呢”

亚伯叹了一口气:“希望如此吧。”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看神祭日就要来临,而亚伯却始终没有收获。

终于,神祭日到了。

清晨,该隐起得很早,因为要准备很多东西。

将一切整理完毕后,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背着重重的藤筐,手里拿着金黄的麦穗,该隐敲开了弟弟亚伯的木门。

满脸疲倦的亚伯同样背着满满一筐的东西,看着该隐手中的麦穗,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满脸颓废的弟弟,该隐也有些不忍。

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锁定在身后的羊圈里,此时,一只羔羊刚刚从出生,还浑身带着血丝。

该隐将手中的麦穗和背后的藤筐放下,大步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捧起刚刚出生的羊羔,然后快步回到亚伯身边,将手中的羊羔递给他。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亚伯还是下意识的接过羊羔。

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弟弟,该隐笑道:“既然是祭给神的物品,意义一定会大于其本身价值,刚出生的羊羔象征着新生,象征着太阳,相信,收到这样的礼物,祂一定会很欣慰。”

听了该隐的话,亚伯眼中渐渐亮起光芒,看着怀中的羊羔,一股莫名的感觉自心底浮现。

看到弟弟重新找回自信,该隐满意的笑了笑,拿起麦穗,重新背起藤筐,感受着头顶灿烂的阳光,对亚伯说道:“好了,出发吧,得走很远的路呢。”

亚伯重重的点点头:“嗯。”

一路上,兄弟二人有说有笑,仿佛出来散心一般。

而无名则是全程以旁观者的角度在该隐身体里呆着,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该隐的一切,包括情绪等等。

此时的该隐,是发自内心的为弟弟着想,看到弟弟开心,自己的心情也就跟着愉悦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兄弟二人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小的山洞中。

这个山洞虽然看起来狭小,但其中却别有洞天。

走了一会后,整个山洞就豁然开朗。

山洞内,长满各种奇花异草,许多不知品种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阳光从山顶洒下,竟如人间仙境般,美好静谧。

而山洞正中央,一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石像屹然而立。

这个石像仿佛是人一点点雕刻出来的一样,看起来有些粗糙,但却散发着难以形容的神圣。

石像的面容是模糊的,并不是说是没有雕刻好,而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使得人在看到它脸的时候,周围的光线,空间会扭曲,让人看不清楚具体相貌。

看到这个石像的一瞬间,无名心里想起一句话:“天理不可直视。”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从哪来的,就好像凭空出现在他心里一样,又或者是失忆前,他知道这句话。

此时的该隐和亚伯已经来到了石像面前,并虔诚的跪下,分别将带来的物品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石像前,闭上双眼。

不一会,石像就开始发光,它突然像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变得生动,紧接着,一道满身被光芒笼罩的身影从石像中走出。

感受到身影的到来,该隐和亚伯纷纷睁开双眼,眼底有着兴奋与惧怕,这两股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他们浑身有些颤抖。

不用想,无名也知道,神,降临了。

该隐双手捧起身前的麦穗,将其双手举过头顶。

亚伯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把还带着血丝的羔羊举过头顶。

看到他们的样子,神似乎有些意外。

走到他们身前,看着奄奄一息的羔羊,以及已经枯黄的麦穗,神有些悲悯的摇摇头。

手掌微微一托,被亚伯双手捧在手心里的羔羊缓缓飞起,最后飞到祂的身边。

反之,该隐只觉得高举过头的手臂开始变得沉重,手中的麦穗也开始慢慢的增加着重量。

最终,他不得不放下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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