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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晋灵公 第12节 诛五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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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盾必须采取必要的手段来拉拢中原诸侯,因为他很清楚,由于自己的背信弃义,在令狐狠狠黑了一把,秦国人是不可能没有报告行动的。秦国人的报复来得很快,令狐之战后仅仅过了一年不到,公元前619年夏,就在赵盾刚刚主动积极与鲁国改善关系后,秦军出动了。

经历了令狐之役惨败后的秦军这次是衔恨而来,这一次由大将白乙丙率领,秦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占了晋国的武城(今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东)。

有人要说,秦晋不是以黄河为界的吗,武城应该在黄河以西,怎么属于晋国了?

其实,当时秦国都城在雍城(今宝鸡市凤翔区),连咸阳都未到,更不要说如今的渭南(当时的武城)了。秦国与晋国以黄河为界,主要是指东北交界处,而东南一带,咸阳以东以东的不少地盘是属于晋国的。

秦国要攻打晋国,当然是尽量不渡黄河。就这样,秦国也对晋国来了个突然袭击,占领了晋国的武城。

晋国的反应呢?晋国当然有反应,但军事反应不是说打就打的,赵盾准备迟些收拾秦国。但还没等赵盾安排对秦国的军事行动,晋国却发生了重大事件:内乱!

谁敢搞内乱?当然是有权有势但内心有极大意见的那些人,这些人,总共有五位大佬,箕郑父、先都、士縠、梁益耳和蒯得。

对其中几位我们是不是很熟悉?对,前面四位,正是原本晋襄公在世时准备提拔重用的,但先克表示了强烈反对。

公元前622年,晋襄公在夷地阅兵,主要就是晋国六卿班子组成。先克代表新派对晋襄公说:“帅佐人选是国之大事,不管如何,请主公勿忘了狐氏、赵氏的功绩啊。”

这话提醒了晋襄公,确实,如果不好好平衡老派与新派的势力,那将会引发大乱,于是,晋襄公便临时改变了人事安排。这样一来,本拟任中军帅的士穀、拟任中军佐的梁益耳和拟任上军佐的先都都被排挤出了六卿班子,而原本拟任上军帅的箕郑父只搞到了一个上军佐的职位。

这让这四人愤愤不平,一个个是牢骚满腹,但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忍气吞声,躲到一边郁闷去了,这郁闷便郁闷了整整4年。

这三年,晋国又发生了很多大事,狐氏和赵氏为了中军帅这一职结下了矛盾。然后晋襄公薨后,围绕着晋国新国君的人选问题,狐氏与赵氏的矛盾升级,最终是狐氏在晋国消亡。

秦国与晋国为了这个新国君的问题在令狐打了一仗,我们知道,那一仗,赵盾可谓是打了个秦军措手不及,取得大胜。

但任何一场大胜,终归会有局部的战斗场景,这种战斗场景可能会各有胜负。就在令狐之战中,晋军可以说大家都立下了战功,只有一个人损失了五乘战车。谁?蒯得。

我们在讲晋襄公时曾经介绍过,蒯得原为晋国公族大夫,这是一员猛将,在晋楚城濮大战中立下战功,被晋文公封在故蒯国之地的涧水东岸的蒯邑(今河南洛阳蒯乡),遂以封邑为氏,叫蒯得。

在令狐之战中,蒯得继续发挥了他勇猛作战的作风,赵盾的帅令一下,他便率部众猛冲向秦军。结果因为冲杀过了头,反而被秦军小范围包围,手下死伤惨重。幸亏蒯得个人作战能力超强,杀出重围。

蒯得正是当时的上军帅先克的军中大夫,是先克的直接下属。先克得知蒯得损兵折将,看看其他各路人马都毫毛损失得胜归来,心下甚为恼怒,于是严肃惩处了蒯得,具体就是剥夺了蒯得在堇阴的一块土地。

蒯得认为正是因为自己的猛打猛冲才使秦军迅速崩溃,虽然自己的部众有所损失,但如此处罚自己非常不公。

蒯得本就是一猛将,性格爽直,心中有气便直接发了火,但先克是谁?晋国前两任中军元帅先轸之孙、先且居之子,自己又是现任的上军帅,怎么任由一个下属在那里乱叫?

追加处理!痛打了蒯得二十军棍。

蒯得愤愤不平,箕郑父、先都、士縠、梁益耳见了却大喜,因为他们又找到了一个对先克不满的人,而且是一个头脑简单武艺高强的人。于是,箕郑父、先都、士縠、梁益耳和蒯得便走到了一起,喝了几次酒,发了几次牢骚后,终于五人作出了决定:正是先克害得大家现在灰头土脸的,必须除掉先克。

要干掉先克,成本最省而且最直接的当然是行刺。于是,公元前618年正月初二,五人花重金找来的刺客便将先克杀死在先府!

堂堂晋国六卿之一、上军帅先克居然被刺杀在家里,此事轰动了整个晋国,也让赵盾大为震惊。自赵盾执政以来,晋国貌似总发生重臣被刺杀事件,而且被刺的都是赵氏的人,先是阳处父,现在是先克。

赵盾立即启动了调查,很快初步结果出来了,先都和梁益耳被逮捕。

夏日之日的赵盾根本不给两人任何辩解的机会,砍头示众,封邑全部收回!

调查还没有结束,过了两个月,到公元前618年3月28日,另外三名主谋箕郑父、士縠和蒯得也被揭发了出来,什么也不用说了,全部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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