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药本是念着他今天遭了罪，怕他晚上睡不着，才问系统要的，半小时内发作，持续十二小时。
谁知道他这么沉不住气，拿到手就吃。
真不怕她下毒。
“你怎么不早说！”严倚舟怒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然觉得自己开始犯困。
“你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程简兮没好气的回怼。
之后的工作他插不上手，清醒或是睡着基本上没差别，让他滚去睡觉，好歹能让他们耳根子清净些。
所以她才没拦他。
吃了也好。
“首长，情况有变！”本来守在隔离区外的姜书亦，忽然冲了进来，他手上拿着卫星视频，急冲冲的说，“西城区出现了新情况！”
“什么？”严倚舟听到这立马不困了，忙不迭夺过卫星视频。
忽然怼上来的画面，吓了他一跳。
完全称得上“人间炼狱”四个字，惨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是西城区！”姜书亦暴躁道，“这一块之前出任务时，被我们扫荡过，除了变异人与建筑物，其余的东西也没价值。”
说一句鬼城，不足为过。
而现在的“鬼城”，已成为丧尸天堂，整条街道被血水沁着，有些浅洼地段，甚至可以看到变异人的脚都泡在血水里。
血水泛着泡泡，看起来像是极具腐蚀性的毒液，有些建筑物底层被烧得冒气，怪物们在里面“打闹”“嬉戏”，有的直接躺里面，任由被溅起来的红色液体浇在它的脸上。
青天白日下，它们不但活跃，甚至陷入了狂欢模式。
血液仿佛是最好的滋养品。
“这么多血！”严倚舟看呆了，“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像河水一样流淌。
怕是得数百个血库一起，同时往街道上放血，才能有这种场面。
看着就让人浑身不舒服，明明白白的显示危险在即。
隔着视频情况不明，怕是也没人愿意去探路。
“看这儿。”程简兮盯着屏幕，瞥到了右上角的一抹红，“好像从这儿流出来的，能不能切换视角？”
她有点怀念傅薄焉的卫星视频了，切换自如，想看哪儿看哪儿。
就是不知道他把东西藏哪里了。
“我试试。”姜书亦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接过去摸索了两下，又递了回来。
“我去！”严倚舟看到画面里的大家伙，恨不得把它弄死，“怎么又是它？”
红眼进阶怪站在屏幕正中央，与昨日看到的那个相比，它的身体要大上数倍，身边的建筑物都被它挤的七零八落。
与之前红眼怪物献祭的情况不一样，它的身体处处都在“流血”，大股大股的红色液体从它身上流下去。
在它脚边，有几个变异人攀上它的身体在啃食。
离得太远，看不清它们的眼珠颜色。
如果说之前红眼怪的行为是献祭，现在便是“反哺”。
它将融进肚子里的红眼怪物们，全部溶化成血水，再释放出来。
之前满天“流火弹”，如今血流成河。
都是一种东西。
“真变态！”严倚舟越看越气。
西城区的物资被搜刮完以后，他们这段时间除却对接壤线的监控外，对主城区的监视放松不少，谁曾想就这点时间里，它们竟然开启了变态发育模式？
“有没有D市的监控？”程简兮觉得这种行为很熟悉，很像“养蛊”，但又有些差别。
就好像是拿整座城的变异人性命，去培养极少数的“金眼怪”。
而现在沐浴在“血河”里的变异人，就是选出来的“优势种”。
B市还有活人在，西城区都成了这样，那么D市呢？沦陷的更早，岂不是更惨？
“有些麻烦，稍等。”姜书亦不知她想做什么，但看严倚舟不反对，便应下了，边调转镜头边说，“D市用的是区域卫星，连接起来容易，若要看D市，则需要‘穿墙’……”
“给我。”傅薄焉没等他说完话，把卫星视频拿了过去，直接切换连接器，几乎不到半分钟，满屏雪花消失后，D市出现在画面上。
相较于西城区的诡异场景，D市可谓正常不过，变异人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则是成群结队，四处乱窜。
“傅薄焉你挺行。”严倚舟这回是实打实的服气，自打D市沦陷，他的“眼界”便被困于B市，从未想过还有机会能看看别的地方。
“D市还好。”程简兮松了口气，“但东城区也有进阶怪，或是苦于对南北城区久攻不下，才会这样。”
如此说来，它们真的有思考？
但是不对啊，它们不喜欢水，这两个城区最多的就是水，北城区后面有一个大湖，南城区背靠大河。
非要攻击这里做什么？
“不一定。”傅薄焉浅浅摇头，指着屏幕上的进阶怪，“如果它们想攻下南北城区，完全可以让它直奔接壤线，很明显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挡不住它。”
整条街都是红色液体，落到哪儿，哪里完蛋，根本不用直接攻击人，单单跑到街上“放血”，就足以把全城的人困死。
所以它们的目的不可能是为了攻陷B市。
“撕拉”声响起，让正为眼前的困境发愁的他们，注意力瞬间转移。
实验台上的两个变异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口里发出的声音虽嘶哑了不少，但是已经清醒了。
她方才吃了药，已经辨不出空气中的香樟味道，想来该是散了，好在刚才进来时，她把它们扣在了实验台上。
不然又得打一架。
“你给老子睡！”严倚舟已经够烦了，这俩又来添乱，虽然跟之前相比恹恹的，也让他不爽。
怒急之下一脚踢到小丧尸的脑袋上，未曾想还真有用，那家伙又闭上了眼。
“真暴力。”程简兮啧啧“称赞”，“恃强凌弱这个词儿跟你好合适，还有一个呢？”
怎么专挑小的欺负？
“……书明，你去！”犹豫了下，看着一直对他“呲牙”的大家伙，他开始使唤人。
后者无奈耸肩，傅薄焉看都没看他，拿出喷剂冲它的脸喷了下。
“漂亮！”看到另一个也昏迷了，严倚舟差点蹦起来，“来，咱们继续！”